文学五一

夫君的心上人回来后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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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赐婚,指挥使求娶,前脚休了江逾白,后脚嫁了沈蕴玉,这得是多风光?
    她中了石清莲的毒,她的身子,她的脸,都毁于石清莲之手,石清莲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去,她丑闻缠身,不得出门,被迫下嫁,名声尽毁,再难翻身,被迫按着顺德帝和太后的意思嫁人,凭什么石清莲还能被圣上赐婚,还能光明正大的嫁给沈蕴玉?
    得知石清莲要风风光光的嫁人,康安帝姬能气得呕出一口血来。
    康安帝姬想不通。
    像是沈蕴玉那样的人,为什么会对石清莲如此挂心?为什么甘愿做出这样的牺牲,去全石清莲的好?
    他分明是个绝情冷血、自私自利到极点的人!
    如果沈蕴玉待所有人都是如此冷漠,那康安帝姬还会无所谓,但是她见到沈蕴玉那样的人,去这般爱一个人,且这个人还是她的仇家,康安的心里便接受不了。
    凭什么这等好事都落到石清莲的头上?
    石清莲分明是个阴险狡诈,面上柔弱,背地里满肚子坏水的女人!江逾月都被她逼到什么模样了,沈蕴玉为什么会爱这种女人
    、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也要请圣上下旨,如此大张旗鼓的迎娶一个二嫁女?
    康安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她自己都意识不到,她这般生气,是因为她就从未遇到过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坚定选择她的人,也绝不会有人用功劳去换圣旨求娶她。
    一旁的小宫女看着康安如此反应,很怕康安翻脸,躲在一旁不敢说话,康安沉默了许久之后,道:“去打水,将我头上的泥污洗掉,然后将波斯王子唤过来。”
    她现在,需要一个男人。
    波斯王子就居住在宫内,他是以质子身份来的,平素就在宫中生活,因为波斯与大奉是附属关系,波斯国识相,所以波斯王子在大奉日子还不错。
    跟了帝姬之后,他过的更不错。
    宫婢下去通传之后,波斯王子很快便来了凤回殿内。
    波斯国王子时年不过十九,比康安还小,按大奉律法,甚至都未及冠,他到凤回殿时,穿的还是波斯的服饰。
    波斯国很热,一年四季皆夏,所以波斯的服饰都以轻薄薄纱为主,波斯王子有一身黑色皮肤,蜜一样流淌的金色头发和碧绿色的眼眸,他眉目俊美,下颌尖俏,身材纤细,穿上宝蓝色的薄纱,戴上金色的首饰,行走间哗哗作响。
    他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脊背纤细漂亮,上半身只裹着薄纱,近乎是赤着的,一路走到帝姬面前,顺从乖巧的跪坐在了帝姬的腿旁,一脸爱慕的用脸颊蹭帝姬的膝盖——这位波斯王子不同于大奉男子,格外温顺。
    大奉男子多以雄武为傲,文人更讲究傲骨,让他们跪一下,比要他们的命还难,而这位波斯王子却柔弱的像是菟丝花一般,康安只给他一个枝头,他便立刻攀附过来了。
    康安爱上了这种感觉。
    哪怕她知道,这个波斯王子也不是真的喜欢她,而是喜欢她的权势,喜欢她大奉帝姬的身份,但她还是爱这种被人无条件的顺从的感觉。
    所以,当波斯王子跪过来的时候,康安抬手,像是赏赐一般,揉了揉他的头,手指掠过他阳光一般的金发,轻轻地抬起了他的下颌。
    波斯王子轻吻着她的手,然后将她横抱而起,入帐内,褪下她的鞋袜,捧着向上而亲。
    此等无微不至的伺候与让她头皮发麻的欢愉,是康安在江逾白那里未曾享受过的。
    康安闭上眼,渐渐沉溺于此。
    男人的趣味,果然还是多找两个才能体会到。
    当康安沉醉在床笫间,将江逾白忘之脑后的时候,江逾白正在诏狱中咬牙硬撑。
    昏暗的地牢里,火把明明暗暗,地上有肮脏的血坑,还有老鼠与蟑螂窜行,这种环境脏污的让他作呕,他立于栅栏口,时而愤怒握拳,时而低头沉思,偶尔还会急迫的在牢房内走来走去。
    他到现在都不相信自己输了。
    哪怕北典府司的人将所有证据都拍在了他的脸上,他也不认罪。
    他像是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跑不出去,只能咬着牙不承认,做一些没有意义的负隅顽抗。
    他不信啊。
    他筹谋了这么久,动用了所有人脉与力量,为什么会被这么轻而易举的击破呢?
    他甚至都没有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甚至都未曾展开他的部署,他的计划只不过才走到三分之一,他便直接被抓住了。
    江逾白不信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想不通,所以他死咬着牙关,要见沈蕴玉。
    他就算是输,也一定要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
    江逾白说要见沈蕴玉的时候,门口负责看守他的小旗根本不害怕,只冷笑一声,道:“进了这北典府司,你以为你还是江大人啊?老老实实待着,一会儿刑审你,不信你不说。”
    像是江逾白这种细皮嫩肉的文人,北典府司的刑罚他扛不过去的。
    江逾白面色铁青,变化了几瞬,咬着牙道:“你去告知沈蕴玉,就说我要见他,若是他不来,我便一头撞死在这,假铜币案牵扯甚广,我若死于北典府司,你们北典府司也要背责。”
    小旗本想抬手直接拧断江逾白的手脚,卸了他下巴,让他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更别想咬舌自.尽,但转念一想,这人身份特殊,好歹也是前宰相,还跟当朝帝姬有关系,又是当今圣上龙潜时的伴读,若是上头那些贵人当真要捞他一把,说不准江逾白还有点机会。
    这种有本事的
    人啊,没仇没怨的,还是别踩。
    小旗便收回了手,道:“老实点。”
    说完,小旗转身出了诏狱,去找沈蕴玉通报。
    小旗找到沈蕴玉的时候,沈蕴玉正在算他的聘礼。
    北典府司内的灯点着,他坐在案后,看着桌上铺着的礼单,总觉得薄了些。
    南海大珊瑚,他只有两株,还只是百年年份的,颜色也不够鲜亮,珍珠翡翠这些东西很少,他倒是有一批宝刀宝马,但石清莲不会喜欢的,下聘的金银要多添一些,他的小娇娇像是个守财奴,见了银子才会晃尾巴。
    他在北典府司十年,平时分明没少捞的,怎么现在拎出来一比,看什么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都配不上他的娇娇。
    现找几个大臣抄家——好像也来不及了。
    沈蕴玉轻叹了一口气。
    小旗当时正走到门口要通报,被沈蕴玉这一口气惊的魂飞魄散。
    怎么回事?我们北典府司要完了吗?大人您叹什么气啊!
    沈蕴玉听见脚步声,收起了聘礼单子,敲了敲桌面。
    外面的小旗走进来,道:“启禀大人,江逾白于诏狱中要见您,说您若是不来,他便自.尽威胁。”
    沈蕴玉低笑了一声。
    他道:“告诉他,沈某要先去见未婚妻,待沈某归来,再去审讯江大人。”!
    第71章 石清莲被戳穿(一)
    沈蕴玉说这些的时候,唇瓣都微微勾起。
    笑的满肚子坏水儿都快溢出来了!
    大人您听听啊!这是人话吗?这说的是人话吗!您收敛点吧!北典府司名声如此之坏您有责任的啊!
    小旗痛不欲生,他们大人以前好歹还会装一下,现在是装都不装了啊!
    沈蕴玉转瞬间就意识到了他的失态,他抬起眼眸,神色平淡的扫了一眼那小旗。
    小旗浑身的皮都紧起来了,赶忙拱手行礼道:“是!属下一定将话带到,属下告退。”
    小旗离开了之后,沈蕴玉又在案前坐了片刻。
    他还有部分案件没有整理完,假铜币案牵扯甚广,除了本身的假铜币案以外,江逾白为了让那些人给他卖命,以一些把柄威胁那些人。
    这些把柄,又涉及到很多其他的案子,要整理出来,到时候按个问责——这些事,本该在见顺德帝之前整理出来,一并交给顺德帝来看的,但因为沈蕴玉心急,失了方寸,所以见了顺德帝之后才整理出来。
    这次的假铜币案已经定下了,这些旁的细枝末节,也无需再向顺德帝禀报,只管留下便是,是什么时候发作,还是怎么发作,都凭沈蕴玉的操纵了。
    北典府司恐怖之处便在这里,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捏住了你的把柄,在关键时刻捅出来,捅的你直接从高位跌下来,爬都爬不起来。
    沈蕴玉为北典府司指挥使多年,对圣上衷心不假,但除了顺德帝以外,在朝中也不是吃素的,他与这么多人辗转争斗,自然也要点能拿得出来的东西——当官嘛,难免沾染些污垢,只有握着别人的把柄,他才能安心。
    他将那些东西在眼里过了一遍后,便收拢起,唤来专门的小旗收于了北典府司的案牍库中。
    北典府司的案牍库里,不知藏了多少秘密,有些东西甚至需要先皇的信物才能打开,沈蕴玉被北典府司指挥使十年,有一半的档案他都不能抽调。
    大奉三代帝王,百年案件,不知多少腌臜都在其中。
    等到他将这些东西都收拾完毕后,沈蕴玉才离开北典府司。
    他要去见他的小娇娇。
    石家的花阁今日依旧点着灯
    ,那灯永远有人添油,永远不灭。
    沈蕴玉自北典府司出来,于房檐走瓦而过,掠过云影月光,踏过万家灯火,奔到石家去。
    他今日到石家的时候,石清莲已经于榻间睡着了。
    床榻的帷帐没有放下来,沈蕴玉翻窗而入,便能看见月下美人依枕而眠。
    小姑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便日日夜夜点着灯,但总有困顿的时候,往床上一倒便睡着了。
    她如云一般的墨发裹着纤细的肩膀,脸蛋压在枕头间,鼓出来一小块软肉。
    可爱。
    他的小娇娇醒着的时候可爱,睡着了也可爱,干什么都是可爱的,让他想亲亲抱抱,想日日赏玩。
    沈蕴玉舍不得将她叫醒,便在床边的矮榻上坐下,靠着矮榻休息了一会儿。
    他本意只想休息一会儿,就继续回北典府司去给江逾白找麻烦的,结果一闭眼,他竟真的睡过去了。
    彼时月朗星稀,听雨阁内安静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娇俏的姑娘躺在床上,高大的锦衣卫靠坐在床榻旁,他们甚至都没有碰到彼此,但空气中却绕着柔软的情谊。
    如月光般,无处不在。
    沈蕴玉一直睡到子时夜半,被咕咕声惊醒。
    那是他们北典府司的传讯声。
    他醒来时整个人都跟着惊了一瞬,肌肉紧绷瞬间站起。
    他在北典府司待了十年,还甚少这般毫无防备的睡着。
    他起身的瞬间,又记起他是在石清莲的听雨阁,他回过身时,便看见石清莲已经换了个姿势,把被子都踢掉了,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小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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