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麻辣牛肉
    ◎涮牛肉嫩香，嫩而不柴，肥瘦均匀◎
    因为提前用小苏打腌过, 炸鸡柳肉质细嫩，完全不柴, 刚出锅的炸货，脆皮酥香，老少皆宜。
    多吃几个炸鸡柳，略有点腻味，颜烟开始宠幸麻辣烫。
    鸭血嫩滑，煮了很久，煮得很入味了。
    海带结煮得软烂，嚼起来很鲜，在内陆看来, 这也算是一道小海鲜。
    煮透的白萝卜，几近透明色, 嗷呜一口送进嘴巴, 入口香辣, 牙齿一抿, 化作一汪甜汁儿。
    午餐肉能清晰看见肉质纹理，纯瘦肉，不含淀粉，肉质感很足啊！
    鱼豆腐鲜美弹牙, 用鱼糜制成的，像是在吃豆腐一样嫩滑。
    她买的原切培根, 猪腹切下的一块肉，五花三层, 肥瘦相间, 经过烟熏, 口感有点类似于烟熏腊肉, 比腊肉湿润些，吃起来烟熏味很浓。
    59.9元一斤的肥牛卷略贵，肥瘦相间，浓浓的牛肉香，太绝了！
    海鲜菇和平菇这类菌子，鲜得恨不得把舌头吞掉，又滑又嫩，再来一口吸饱了汤汁的豆泡，人的愉悦值，几乎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如果这时候来一根刚出锅的炸油条，掰成一段段泡在骨汤麻辣汤里，油条内壁里吸饱了汁儿，外皮还是油脆脆的，嚼起来，那才叫一个绝啊！
    可惜她跑了几家早餐店，没买到油条。
    没能吃到香酥油条，颜烟心中略感失落。
    她把炸鸡柳放汤汁儿里泡了泡，吸饱汤汁，也别有一番滋味。
    端起汤碗，浅来一口汤，麻辣烫汤汁咸香香辣，她用棒骨熬的汤，并没有网上那种夸张的浓白牛奶色，汤水清清亮亮，表面浮着一层油花。
    骨髓都被熬出来了，骨汤熬得肉香浓郁，加上火锅底料和各种香料熬煮后，汤水清亮，上面漂浮一层红油，麻辣咸香。
    初初入口时，不觉得辣，越喝越辣，颜烟辣得双颊染上红晕，斯哈斯哈。
    又鲜又辣，骨汤好喝耶！
    没开始营业前，店里走进来一对拖着行李箱的年轻夫妻。
    颜烟从厨房探出个脑袋：“距离营业还有半小时哦！”
    风尘仆仆的年轻女人说：“没关系，我们可以等，听家婆说我女儿最喜欢吃你家铺子卖的五香兔排，每天很多人来排队，来晚点买不着，我们刚从外地赶回来，可以在你店里坐会儿吗？”
    颜烟：“可以啊，你们随意。”
    今天阴雨绵绵，气温下降，自然风凉爽，店里前堂没有开空调。
    年轻夫妻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女人好奇打量：“现在的年轻人开店真奇怪，门口写着煎饼果子铺，店里却是卖卤味，装修嘛，搞得好像奶茶店。”
    年轻男人对妻子说：“我听咱妈说过，她家还卖番茄来着，因为便宜又好吃，抢都抢不到，小区里好多业主都想买，结果人家这几天没货，只能干瞪眼。”
    闻言，年轻女人笑了：“还好婆婆买了几斤，说甜甜爱吃这个番茄，给她用糖渍一下，一次能吃一大碗。”
    又担忧：“小孩吃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男人对妻子点头，宽慰：“好，回去我跟妈说，让她给孩子少吃点糖。”
    十几分钟，店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食客排队。
    又几分钟后，瞧见队伍后面多了许多面嫩的面孔，看年龄，应该是江大学生。
    瞧着宛若长龙的队伍，头一次瞧见这样盛况的夫妻俩，面面相窥。
    “婆婆说的一点不夸张，她家生意真好，好多人来排队啊！”
    “是啊，幸好咱们提前多等了下，不然肯定买不到。”
    夫妻俩的对话，落到后面的食客耳朵里，她来的时候，这对夫妻就到了，不知道等了多久，看来也是这家卤味店的忠实食客啊！
    当颜烟挂上正在营业的牌子，经常来的老顾客知道这是即将售卖的讯号，顿时一扫蔫头巴脑，精神抖数。
    乘坐几小时的高铁，夫妻俩屁股都快坐开花，见状，也被周围食客们感染到，眨着眼睛死死盯着从厨房抱着容器出来的颜烟……
    折返厨房和吧台几次，颜烟终于把所有卤货搬出来，开始营业。
    梁思和老公站在最前排，听颜烟问她需要什么，有没有预定单之类的。
    梁思赶紧说：“我婆婆昨晚预定个兔排，尾号是xxxx。”
    又说：“另外我还要一个兔排，你这里还有别的好吃的卤味推荐吗？”
    颜烟认出这个电话尾号是甜甜奶奶的，眼前这对年轻夫妻，应该就是甜甜的父母吧！
    她说：“如果老人小孩子吃的话，建议五香兔排和卤鸡架，这些不辣，另外卤猪蹄子是酱香微辣，其它的卤味都比较辣。”
    梁思点点头：“那我还要一个麻辣兔腿，再来五个卤猪蹄。”
    等对方付完款，颜烟快速用打包盒装好，递出。
    梁思接过袋子，被丈夫拎到手里：“我来。”
    身后丈夫拎着食品袋和行李箱，梁思走在前面，望着周围熟悉的建筑环境，越来越靠近的小区，过往的记忆，历历涌上心头。
    对家人浓烈的思念之情，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值。
    门卫大爷瞅见梁思和她丈夫，眯了眯眼，仔细辩了辩：“甜甜妈妈爸爸回来了。”
    梁思应了一声：“您老身体还好吗？”
    门卫大爷：“好，硬朗着呢！”
    打过招呼，梁思走到自家住的楼栋，老旧的楼道，不像她们租住的电梯小区，环境好，上下楼方便，却承载了梁思和女儿的所有回忆。
    她家住二楼，几乎不费力气，梁思从包里掏出钥匙串，迟疑了瞬。
    盼望回家见女儿这天，她盼了好久，又怕女儿认不出。
    钥匙插入锁孔，拧开房门，屋内并没有见到女儿和她奶奶。
    打电话，得知婆婆听说她们临时调休，下午到家，特意去菜市场买肉买鱼，接到电话，正往回赶。
    梁思和丈夫回自己的卧室放行李箱，铺四件套，听见客厅传来动静，从房里出来，一眼扫见怀里抱个大公鸡的小女孩。
    奶奶买的大公鸡，被甜甜当做宠物。
    因为双腿被绳子绑住，大公鸡老老实实趴着，不停东张西望着陌生环境，鸟眼警惕。
    “咯咯哒，咯咯哒。”甜甜难得找到个新宠物，正玩得高兴，瞅见面前走出两个人，顿时小脸一白，吓得往奶奶身后躲。
    梁思口中泛起苦涩：“甜甜，是妈妈呀，昨晚才打过视频电话呀，不认得爸爸妈妈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甜甜确认后，立马抱着大公鸡奔来：“妈妈，我好想你啊！呜呜……”
    女儿慢言细语地诉说：“上个月母亲节，老师让我们做手工艺品送给妈妈，我给你做了一条花花项链哦，我拿给你看。”
    说完，甜甜抱着大公鸡，扭头跑回她的房间。
    婆婆问：“这次调休回来呆几天？”
    梁思回：“放三天假，端午节就不回来了。”
    婆婆唉声叹气：“什么破公司，端午节都不给人正常放假。”
    埋怨完，又说：“我买了菜，给你们煮饭去。”
    梁思丈夫突然开口说：“我帮您拿了预定的兔排，还买了兔腿和卤猪蹄，都放在冰箱冷鲜室。”
    老人点点头，拎着菜篮子往厨房里走。
    甜甜拿着手工艺项链回来了，稚嫩嗓音含着期盼：“妈妈，送给你。”
    “谢谢甜甜，妈妈很喜欢。”梁思蹲下身，弯腰说：“你能帮妈妈戴上吗？”
    甜甜犹豫了下，在大公鸡和妈妈之间衡量，觉得妈妈比较重要，于是忍痛放下大公鸡，双手圈着项链套进了妈妈的脖颈。
    梁思抱着女儿，在她脸颊亲一口：“真乖，你真是妈妈的小心肝宝贝。”
    突然梁思鼻尖动了动，从宝贝女儿身上闻见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有一种新鲜鸡屎，夹杂着腐烂鸟羽毛的刺鼻味。
    梁思捏着鼻子，上下打量女儿身上并没有不干净的东西，直到瞄见脚边扑通翅膀的大公鸡，才后知后觉。
    凑近闻了闻，臭味果然是从大公鸡身上飘来的，令人窒息。
    梁思说：“咱们把大公鸡交给奶奶好不好？”
    甜甜小朋友固执说：“不好，小红是我的朋友，它要跟我一起住的。”
    梁思：“……”
    好吧，在女儿心里，她还比不上一只叫小红的大公鸡。
    买来准备炖鸡汤给儿子儿媳补身体的大公鸡，因为孙女的喜爱，暂时逃过一劫。
    梁思从行李箱里翻找出一条天蓝色的纱裙：“甜甜快看，妈妈特意给你买的漂亮裙子，喜不喜欢？”
    看到花裙子，甜甜的眼睛亮晶晶：“公主裙耶，喜欢，我们幼儿园有个小女孩穿公主裙和水晶鞋，像个小公主一样！她可漂亮了，同学都喜欢跟她一起玩，我想现在就穿上公主裙，可以吗？”
    梁思宠溺说：“可以啊，回房间妈妈帮你穿。”
    甜甜穿上漂亮裙子，在镜子前转了好几圈，跑到厨房找人：“奶奶，奶奶，你看妈妈给我买的漂亮裙子，好不好看？”
    奶奶停下切菜的动作，一点不敷衍，很认真看她转圈圈，猛夸一顿：“好看，我们甜甜像个小公主一样。”
    甜甜欢喜得不得了，又去找爸爸……
    晚饭，天南地北的一家人难得凑在一起吃顿饭。
    桌上，婆婆说：“你们端午节不回来，明天我到市场看看有没有卖粽叶的，今年咱们家提前过端午。”
    梁思点头附和：“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哪天都可以是节日。”
    保留一条鸡命的大公鸡，被关在笼子里，放到浴室，如果不是奶奶劝说，甜甜恨不得抱着她的公鸡到床上一块儿睡觉。
    在奶奶的指导下，甜甜喂大米和蔬菜给大公鸡，看它吃得饱饱，心满意足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醒来，闻见奶奶炖着香香的汤，甜甜吸了吸香气：“奶奶做了好吃的肉肉啊！”
    奶奶抬眼笑：“是啊，一会儿甜甜要多吃点，这个汤很补人。”
    客厅里，奶奶低头教儿子儿媳包粽子：“两勺糯米，放一颗蜜饯，再挖一勺糯米铺开，这样一折……”
    梁思看得不太明白，正要问问家婆不懂的地方，听见浴室里传来女儿的哭喊声：“奶奶，我的小红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