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干啥去了？”
    潘月眉头微皱，又给赵无端的司机打电话，司机看了眼不远处刚牵着小女友进百货商场的赵无端，很正直地道：“刚把赵总送去和吴总他们谈事儿去了。”
    闻言潘月眉头舒展开，满意地挂了电话。
    赵无端和小陈这段时间一直住在一起，可以说感情日益增长，那是越来越黏糊。
    所以很快赵无端也开始带着自己的“小秘书”去和其余老总钓钓鱼，搞一搞农家乐。
    以前他没“小秘书”的时候，还和这些老总打不到那么深的交情，可现在他也有了，而且小陈这人还会来事儿，硬是从其他老总的“小秘书”那，打听到了不少对赵无端有利的消息。
    于是赵无端就更宠爱小陈了。
    赵母对此倒是乐于见成，只希望小陈的肚子争气，在潘月回来之前揣上一个。
    至于赵父，他一心就是自己的孙子还有诊所，这些事他知道了，也从不过问。
    潘月晚上做了不少好吃的，但没有一道是万素兰喜欢的菜。
    对此潘月在万素兰坐下时满脸笑意地跟万妈妈说，“妈，今儿都是您爱吃的菜，也是我和长江的一番心意了。”
    “长江进厨房了？”
    万素兰冷笑。
    “我做也是一样的嘛，”潘月笑眯眯地对万素兰道，“母子一体，我的心意就是我儿的。”
    “那就说你自己的呗，油嘴滑舌，”万素兰轻哼一声，又看了眼满桌子自己不爱吃的，像是气了一样起身，“你们吃吧，我晚上有聚餐。”
    说完就提着包出门了。
    这才回来几分钟呢。
    潘月脸上的笑意加深，来这么久，可算是扳回一局了！
    她热情地给万妈妈还有万长江夹菜，“妈，长江，那咱们吃，这么多菜呢，可得赶紧吃。”
    万长江应了一声，万妈妈却看了几眼大门，“咋有聚餐也不打个电话回来说一声呢，这么多菜，能吃到明天中午。”
    “素兰也是太忙了，所以忘了吧，咱们吃也一样，我今儿胃口好，能吃好多呢，”潘月心情好得很，吃了三碗饭，即便是撑住了，她也觉得舒服。
    万素兰是真有聚餐，西门淼今天在直播后跟她说，今天公司聚餐，问她得空不。
    万素兰当然得空，但也要先跟潘月演几下，这才出去。
    一家大排挡里，相通的三个大包间坐满了他们公司的人，万素兰到了后，王敏赶紧冲她招手，二人一同进了包间。
    “姐，我那桌已经坐满了，你就坐西门这边吧，”王敏冲万素兰嘿嘿一笑，万素兰满意地看了她一眼。
    “好妹妹。”
    王敏笑得更高兴了。
    西门淼刚才就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身旁这个位置没人坐，见万素兰坐过来后，他才知道这个位置是留给万素兰的。
    “万姐。”
    西门淼轻咳一声，整个人坐直了些。
    “嗯，又不是在公司，这么拘谨干什么？”
    万素兰疑惑地看了眼明显坐得比刚才更端正的西门淼。
    西门淼：......这不得在乎在乎形象吗？
    赵城看了眼他们这边，也偷偷笑，他和王敏搞对象了，自然也从王敏那得知万素兰对西门淼有些好感。
    “最近晚上还研究那些呢？”
    万素兰一边吃一边问。
    “嗯，晚上特别精神，”西门淼见她喜欢吃红烧鸡中翅，就把那盘放在她面前，反正桌上还有一盘呢，“白天我虽然趴着睡，但我都是干完活再睡的。”
    “我知道，”万素兰点头，“不然我早骂你了。”
    西门淼闻言一笑，“谢谢万姐理解。”
    吃过饭后，众人又去包了一个大包间唱歌。
    王敏点了一首合唱歌曲，然后装作不知道是谁点的，便把进来后就没唱过歌的万素兰和西门淼拉住顶上了。
    万素兰的歌声非常好看，西门淼的歌声吧......好像要入组织那样正直敞亮。
    听得一包厢的人哈哈大笑，万素兰的歌声都包含着笑意。
    这让西门淼面红赤耳的，偏偏这一首结束后，赵城几个不放过他，硬是拉着他继续唱了几首，一直到他怎么也不愿意拿话筒后，这才作罢。
    “我们几个还要去吃烧烤，万姐你一个人回去也不放心，西门，你和万姐一个方向，那你就送万姐回去吧。”
    赵城咋呼完，就拉着别人走了。
    西门淼看向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万素兰，“我、我骑了摩托车过来，万姐，试试？”
    “好啊。”
    他们聚餐都不会喝酒，赵城他们吃烧烤的时候，才会喝一点。
    西门淼的摩托车非常稳当，但今天晚上风大，他又只有一个头盔。
    按照这个世界的交通法，骑摩托车的人必须戴头盔，身后的人可以不戴。
    所以西门淼戴着那个头盔，万素兰被吹得整个人都有些迷糊。
    等下车时，她的头发已经成鸡窝了。
    西门淼看着一脸懵的万素兰，忽然噗嗤一声。
    然后笑声越来越大。
    万素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西门淼努力让自己稳住，“不好笑，真的不好笑，我只是被风吹到了嘴巴。”
    呵呵。
    虽然现在没什么人，但万素兰还是对着后视镜把头发整理了一下，走进小区前丢下一句，“下次多准备一个头盔。”
    “知道了。”
    西门淼看着她进了小区大门后，才笑着骑车离开。
    潘月一直在等万素兰回家。
    等到已经哈欠连天了，也不见对方回来。
    潘月甚至想睡到床上去，可又怕万素兰今晚回来看见后给她一顿揍，所以忍住了。
    万素兰回来洗刷完回房间时，潘月已经睡得呼噜连天。
    她垂眼看着来了半个月，体重至少涨了十斤的潘月，脸黄了，手也糙了，再过段时间回到赵家，已经被小陈养刁胃口的赵无端还会那么喜欢潘月吗？
    万素兰勾起唇，故意踢了她大腿一脚，在潘月惊醒的痛呼声，舒舒服服地上床躺下了。
    “你干什么！”
    睡得好好的，甚至正在做美梦的潘月被一阵巨疼疼醒，痛叫之后就是对万素兰的质问。
    万素兰眉头都不带皱的回道，“我睡觉啊，都快一点了，别叫唤，影响长江和妈休息，快睡觉。”
    潘月抱住被踢的腿瞪大眼，“你睡觉为什么踢我？你故意的！”
    “乱说，我不是那种人。”
    万素兰翻了个背对着她，“别说话了，不然我打你。”
    潘月：……
    她只能在黑暗中轻轻揉了半天腿，然后憋屈着躺下睡觉。
    第二天早上万长江就听潘月诉苦，“她就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哪里惹了她，这样的日子真的很难过，长江啊，你房间是上下铺，要不妈搬过去睡你下铺吧，妈不想打地铺了。”
    万长江看向从房里出来的万素兰，“姑，妈说想睡我的下铺。”
    “你几岁了？”
    万素兰双手抱臂问道。
    “13。”
    “你呢，”万素兰又看向潘月。
    潘月抿了抿唇，“长江房间是上下铺，我睡下铺也不影响他的，而且我们是亲母子，睡一间屋子也没什么，有些男人结婚了还和亲妈住一间屋子呢。”
    “那你愿意嫁给成年了还和亲妈住在一间屋子的男人吗？”
    万素兰质问，
    潘月不说话了。
    万素兰冷笑，“你自己都不愿意，还想让长江以后成长为那种男人？潘月，你好狠的心啊！你是想让我们长江以后找到了找不到媳妇儿！不能给我们老万家传宗接代啊！”
    “啥？！潘月你这么想的？”
    听了一会儿的万妈妈气得不行，狠狠抓住潘月的胳膊，“你还是老实打地铺吧！别想害我们长江！”
    万素兰在一起添油加醋，“就应该把她赶出去住！在咱们家白吃白住的，看着就烦！”
    见小姑子挑拨离间，潘月赶忙辩解，“素兰，什么叫白吃白住啊？！不说我住在这伺候你们一日三餐，打扫卫生洗衣服了，就是每天去你公司做保洁，那一个月也能为你节省不少钱呢！而且这些日子，买菜都是我给的钱，我还给了你六万，给了妈五万块，怎么就成白吃白住的了？”
    潘月越说，声音越大，整个人就越有底气。
    结果万素兰啧了一声，“所以妈给长江买保险用的钱，是你给的啊，那你还在我面前添油加醋说是妈偏心，背着我拿钱买的？”
    “什么？你是这么跟素兰说的？好啊你个潘月！你这是挑拨我们母女的关系啊！你个丧门星！”
    万妈妈抓住她的胳膊就是一顿掐，潘月疼得叫唤，去推万妈妈的时候，一旁的万素兰忽然大喊着，
    “儿媳妇打婆婆啦！潘月打自己婆婆啦！”
    背着书包刚打开门准备去上学万长江，就见隔壁送李立信出门的李婆婆脚步稳健地跑了过来，“长江和立信上学去。”
    然后一把将潘月拉到一旁，指着她的鼻子骂，“好啊，你才回来几天啊！就敢欺负你婆婆！”
    万妈妈坐在沙发上垂头擦眼泪。
    她的手刚摸过洋葱，就算演技不好，眼泪那是不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