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第6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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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不言脸色惨白。
    妈啊。
    一口井里五具尸体,难怪腥气熏天。
    朱青几乎是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晏三合,“晏姑娘,你怎么知道天市一家的尸体,被扔进了井里。”
    “五个大活人忽然失踪,十有八九是遇了险,什么地方藏尸最安全?最省心?只有这处没有主人的宅子。”
    晏三合:“太微说屋里房里都找过了,那就只有井里。他没敢往井里想的原因,是他报着希望,希望天市一家还活着。”
    “那……”
    朱青想着三爷的叮嘱:“晏姑娘找出尸体的目的是什么呢?”
    “让死者入土为安,别做孤魂野鬼。”
    晏三合:“朱青,回头你把这事说给朱府大爷听,让他自个想办法吧。”
    “是。”
    朱青一点头:“晏姑娘,咱们回吧。”
    晏三合斜眼看着他,“你家主子怕我惹事?”
    朱青:“……”
    “你让他放心。”
    晏三合莞尔一笑,“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话刚说完,她只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戳,痛得她身子一下子蜷缩起来。
    “晏姑娘,你哪里不舒服?”
    “三合,你怎么了?”
    晏三合听到两声喊的同时,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朱府坟茔。
    毛氏的棺椁已经在吉时落葬。
    一座新坟竖起来,哭花了脸的孝子贤孙们,在坟前给先人侍奉第一顿饭。
    一切妥当,所有宾客下山,独留三个儿子在坟前,要给先人捂脚。
    这是丧事的规矩之一。
    捂脚用汤婆子。
    老总管在边上小声提示,三位爷一步一步要做什么。
    最后一步做完,朱家三兄弟累得席地而坐。
    这漫长又短暂的七天啊,各种繁文缛节,各种规矩司仪,已经把人折腾的只剩下半条命。
    “老总管,你先下山吧。”
    七天了,朱远墨的声音不仅没有好起来,反而更哑了,“我和老二、老三说几句话就来。”
    “大爷,留老奴下来听听吧。”
    朱远墨微微诧异:“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老总管点点头,“大爷那日夜里回来,脸色难看的紧,老奴就知道有大事发生。”
    他在朱家当了一辈子的差,打小父亲就教他,做下人第一要紧的是会看主子脸色。
    “罢,罢,罢。”
    朱远墨有气无力道:“你们都坐过来。”
    三人都围坐过去。
    朱远墨看看身后的群山,再看看眼前的长河,最是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
    可惜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狠绝,咬牙道:“老二,老三,这心魔不解了。”
    三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先是没有任何反应,接着,脸色骤变。
    “哥?”
    朱远昊一把抓住朱远墨的手,惊慌失措道:“为什么啊?”
    朱远墨刚要开口,只觉得胸口一片窒息,气都喘不过来,人直挺挺的往后倒下去。
    “哥?”
    “大哥?”
    第628章 契约
    谢知非因为腿脚的原因,把棺椁送到山脚后,就和小裴爷打道回府了。
    到了城门口,马车突然停下来,朱青一跃而上。
    谢知非只当他是为了宅子的事,问道:“那宅子晏三合看得怎么样?”
    “爷,晏姑娘在宅子里突然昏过去了,裴太医用了三遍针,人还没醒来,他说……”
    朱青看着三爷的脸色:“怕是……不中用了。”
    “什么?”
    谢知非只觉得一块巨石砸他脑门上,砸得他头昏目眩,两眼直冒金星。
    他一把揪住朱青的衣襟:“你,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对啊。”
    裴笑反应慢半拍,“什么叫不中用啊?”
    朱青看着自家爷的脸色,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马蹄声戛然而止的同时,冲过来一个人,竟然是朱二爷跟前的小厮陈严。
    陈严到了马车前,火急火燎道:“小裴爷,大事不好了,我家大爷昏过去了,怎么掐人中都不醒,裴太医呢?”
    今儿是什么日子?
    大家一起昏过去见阎王的日子?
    不对劲啊!
    裴笑僵硬的脖子一寸寸转向谢知非,却发现这小子一张脸煞白,揪着朱青的手不停的在抖。
    “我爹在晏姑娘的别院,你们把人送去那边。”
    说着,他试图想去拉开谢知非揪着朱青的手,却不想那手揪得死死的,根本拉不动。
    “谢五十,你松手啊,松手啊,喂……”
    朱青见自家爷什么反应都没有,忙伸手点在他胳膊的酸筋上。
    谢知非手一缩,整个身子狠狠颤了一下,然后疯狂的大喊道:“回别院,快回别院。”
    ……
    “三合。”
    “晏三合。”
    “晏姑娘……”
    每一个人的声音,晏三合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惜她就是睁不开眼睛。
    她感觉自己的魂飘飘荡荡,飘到了一棵大树下。
    树上,几千只乌鸦死死的盯着她,它们黑洞洞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但晏三合却莫名的浑身发冷。
    她从来不怕冷,但此刻却冷得瑟瑟发抖。
    原来,冷是这样一种感觉。
    比热更难受。
    好像身体被塞进了一把又一把的冰渣,骨头开始隐隐作痛,四经八脉停止了流动,以至于,她连心都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寒。
    这时,为首的乌鸦突然飞过来,在离她最近的枝头停下,冷冷地看着她,一眨不眨。
    晏三合和它对视。
    但仅仅只片刻时间,她就想挪开眼睛,一种巨大的心虚从心口往外蔓延,蔓延。
    晏三合突然明白过来——
    自己为什么会晕倒?
    为什么会昏睡不醒?
    为什么会心虚到这种程度?
    “对不起。”
    她说了三个字。
    说完,身上的寒意突然消失。
    晏三合怔了怔,睁开眼,却见眼睛上方好几张熟悉的脸。
    她看着其中一张满脸胡茬的脸,伸出手指,轻轻擦了擦那桃花眼角的泪渍。
    “怎么就哭了呢,谁欺负你了?”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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