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会之后，四长老有点犹豫的说道：“你上前来，让我检查一下你的神力。”
    “如果确认你身上没有虚空恶魔的力量，我可以考虑带你去封印都天神王的地方。”
    “好！”陈凡点了点头，身形一动，往四长老那巨大的脸庞飞去。
    但他刚一接近那张脸庞，异变突起！
    四周那一块块黑石，突然光芒大作，释放出来一道道闪电组成的锁链，瞬间就把陈凡完全锁死！
    “哼！”
    陈凡嘴角微微一翘，抬起了头来：“老家伙，你虽然没有被虚空污染，但果然有问题！”
    四长老冷冷说道：“你如何知道老夫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陈凡说道：“堂堂神王大帝巅峰层次的存在，想要查看一下我身上是否有虚空恶魔的力量，还需要我走到你面前才行？”
    “你刚刚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老东西不是东西了。”
    四长老并未动怒，只是淡淡说道：“小子，别太自信了。”
    “我知道你们有可以化作虚无的手段。”
    “但这一片星系，乃是祖神领域。”
    “而那一块块黑石上的力量，也是传至远古时期都天夜族强大的祖神。”
    “你挣脱不了的。”
    “事实上，就算是老魔龙陷入了这里，也只能饮恨当场！”
    听着这些话，陈凡的身躯，快速虚化。
    但虚化的他，依然还是被那些锁链锁着！
    周围天地间涌来的恐怖压力，虽然因为虚魂而减轻了不少，但依然存在！
    果然不愧是祖神的力量……
    连虚魂都能压制！
    在这种力量的压制之下，陈凡的身躯变得半透明的模样，竟是无法彻底化作虚无！
    空中人影一闪。
    白发苍苍的四长老，已经出现在了陈凡跟前。
    他背负着双手，绕着陈凡转了一圈，说道：“非常古怪的神力，非常诡异的手段。”
    “我不明白，这种神力，为什么能控制神王十翼？”
    “你身上，有天使神族远古皇族的灵魂印记？”
    没有，老子身上有恶魔之王的灵魂印记。
    陈凡挣扎了一下，但越挣扎，那一道道闪电锁链束缚得越紧。
    “老头……”
    陈凡咬了咬牙说道：“可以让我死得瞑目么？”
    四长老微微一笑：“怎么说？”
    陈凡说道：“我说了可以净化虚空污染之后，你其实已经相信了，但为什么你们要阻拦我去净化都天神王？”
    四长老抬头望天，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小子，虚空，是大势所趋。”
    “无论是都天夜族，还是其他神族，都已经无路可退。”
    “要么被虚空同化，要么就是毁灭。”
    “同化？”陈凡眼睛微微一眯：“什么意思？”
    “很简单。”四长老说道：“迎接虚空。”
    “只有所有神魔都被虚空同化，我们才能在虚空降临之后，在这场大劫中活下来。”
    陈凡眼角一跳：“宁愿化作只知杀戮和毁灭的虚空恶魔，也不愿拼死抵抗？”
    四长老摇了摇头说道：“什么是恶魔？”
    “想将无数神魔当食物的杀戮天使王，是不是恶魔？”
    “黑暗深渊那些恶魔族，是不是恶魔？”
    “他们与虚空恶魔相比，区别在哪里？”
    “只有低等级的虚空恶魔，才会彻底失控。”
    “你们在都天神境核心区域外围，不是与夜天元联手，斩杀了一只千足蜈蚣么？”
    “那千足蜈蚣也是虚空魔神，但她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的理智……千足蜈蚣与那杀戮天使王相比，谁更像恶魔？”
    “半斤八两罢了。”
    陈凡沉默了。
    从四长老这些话，他大致听出来到底怎么回事了。
    四长老接着说道：“我们太累了……”
    “你自然不会知道，虚空入侵，并不是这几万年的事情。”
    “远古时期，虚空已经侵入了神界。”
    “以前的神界，是古神界，天使神王界，古恶魔界……”
    “因为虚空入侵，神魔寂灭，最后有前辈用大神通开辟了现在的神界，让我们苟延残喘。”
    “小子，你们不知道这些内幕，但你应该知道，我们都天夜族，可是有祖神的！”
    “当年古神界还存在的时候，神界有多少祖神，你可知道？”
    “但就算在那个巅峰鼎盛时代，他们依然没有挡住虚空污染！”
    “如今的神界，还有几位祖神？”
    “我们挡不住虚空污染……”
    “既然挡不住，与虚空同化，就是唯一的出路！”
    “你说对么，恶魔之王？”
    “老家伙……”陈凡眼中精光爆闪！
    眼前这四长老，竟然已经猜到了他恶魔之王的身份？
    第408章 虚空污染的二长老
    见四长老猜出了自己的身份，陈凡稍稍有点意外。
    但，也仅仅是一点点意外而已。
    陈凡默默的看着四长老，从四长老眼中看到了疯狂和绝望。
    虚空污染实在太过恐怖……
    恐怖到连祖神都没有应对之策。
    也难怪四长老他们如此绝望了。
    哪怕四长老等人已经猜到，是恶魔之王和都天女帝他们回来了，却依然感觉不到希望，依然选择了与虚空同化这一条路。
    这，比陈凡和夜红颜原先的猜想，更加麻烦。
    陈凡和夜红颜原先是猜测，长老会内部出了问题，可能有掌控着权力之人已经被虚空污染，但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但现在看来，都天夜族内部，恐怕不是一两人被虚空污染这么简单了。
    四长老他们既然选择了“与虚空同化”，也就是主动选择了虚空污染。
    虽然四长老和之前看到的五长老六长老，都没有被虚空污染，但也只是早晚的事了。
    陈凡的一颗心，顿时就沉了下去。
    就算一群神王被虚空污染，在他看来，依然属于可控的范围之内。
    因为他和夜红颜，如今已经能与神王抗衡。
    就算打不过，但只要拉近一定的距离，他和夜红颜等人都能净化对方。
    但是……
    都天夜族真的只是一群神王选择“与虚空同化”么？
    那位最神秘，也最强的大长老，是什么态度？
    没有那位神秘的祖神在后面推波助澜，四长老他们敢做这种事情？
    陈凡眼神一冷，说道：“刚刚进去的那人，是红颜，你们不会连她都要对付吧？”
    “她也回来了么……”四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却又叹了口气说道：“陈凡，你和红颜天赋绝顶，称得上是旷古烁今，但是……”
    “你们挡不住虚空污染，也改变不了这个天地。”
    “迎接虚空吧。”
    “与虚空同化，当虚空降临的时候，我们才能活下去。”
    陈凡皱了皱眉说道：“我该怎么做，你们才能相信我，我已经有办法应对虚空，净化虚空？”
    四长老看了一眼陈凡，眼中露出了痛苦之色：“陈凡，你可知道，虚空到底是什么吗？”
    “如果现实世界是光明，那么虚空就是黑暗。”
    说着，四长老掌心一颗光球闪烁起了刺目光芒。
    他幽幽说道：“光，可以照亮黑暗，但只是照亮一片区域。”
    “黑暗，是无法被净化的。”
    玛德这老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