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之前，我觉得他选择和我结婚可能就是像外界说的那样，只是看中了我是哑巴这件事，所以我就想不管怎样，就这样过下去就可以了，但是昨天他跟我说...”柳惜言顿了顿，“他说他早就知道我可以说话。”
    “什么？”苏姗姗不禁惊叫一声，“他怎么会...怎么会知道你..可以说话？”
    自从高二那年之后，这么多年来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可以说话，连柳家的人都不知道，江墨怎么会知道？
    柳惜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轻皱着眉看着苏姗姗：“我总觉得他之所以会和柳家联姻是有目的的，只是，我真的不知道柳家有什么他能看上的？而我又能帮得了他什么？”
    苏姗姗垂着眼沉思一会儿：“他当时给你说的时候，你没有问他吗？”
    柳惜言又摇摇头：“我当时有点慌，就走开了，后来问他，他也没说什么。”
    “你跟他说话了？”
    “......没有。”
    “你说他会不会是......喜欢你？”
    “......”
    他们之前都没见过面好么？
    苏姗姗也觉得这个想法有点荒谬，随即摇摇头“你们以前又不认识。”
    就是说...
    “他人怎么样？不会是真的像外界传的那样吧？”
    柳惜言继续收拾画稿，摇摇头“他挺年轻的，只比我大六岁。”
    “那外界怎么传的那么恐怖，还四五十的老头呢...”
    “不知道，这一个月他基本很少出去，一般都窝在书房办公，我猜应该是对隐私比较重视吧。”
    除了这个好像也没别的解释了...
    “啧，搞得这么神秘，让我之前很担心来着。”
    柳惜言笑笑，“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我这次应该没赌错。”
    苏姗姗：“......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不知道你是傻还是胆子大，但你知道，我一直希望你能好好的。”
    柳惜言闻言停下手，抬起头看着苏姗姗认真的道：“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想对你说，谢谢你，姗姗。”
    谢谢你这么多年陪在我身边，在我落寞，失意，崩溃甚至颓丧时都不离不弃地陪着我。
    “搞什么啊，弄这么煽情，再跟老娘这么见外，我们就只能割袍断义了！”
    “......”
    她好不容易煽情一回的。
    “你们连婚礼都没有，那结婚证呢？”
    “我搬过去一个星期的时候领的。”
    苏姗姗嘀咕：“...这还差不多。”
    柳惜言：“......”
    “不过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问你。”苏姗姗一脸严肃的双手扶在桌子上双眼看着她倾着身子认真问。
    “什么？”看她认真的表情，柳惜言也不禁认真起来。
    “江墨长的帅吗？”
    “......”
    ------
    两人出来工作室已经快六点，柳惜言一出来就看到停在工作室门口不远处江墨的那辆黑色迈巴赫，看见司机已经站在车门那等她了，她跟苏姗姗比了个手势，在她啧啧两声[资本家]的感叹中抬脚往车的方向走。
    车上的江墨看见司机下车，猜到柳惜言应该是已经出来了。
    他停下敲电脑的手，看向窗外，这一看，就住了心神。
    从那双笔直修长的双腿到那头黑色的大波浪卷发他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直到听见司机给她开门的声音，才收回视线，'专注'在面前的电脑上。
    柳惜言上了车看见江墨坐在座位上膝盖上放着电脑，后座的中央扶手上还放了好几份文件。
    看起来真的很忙。
    柳惜言：不知道这么忙为什么还要出来...
    江墨见她坐上车，示意司机开车，继续在电脑上敲着，只开口道：“七点有个生日宴会，你和我一起去。”
    柳惜言闻言轻拢了下眉，早上没说，她这会儿什么都没准备怎么去？
    她用食指轻点几下江墨的手臂示意他看她，江墨眼睛落在她刚敲在自己手臂上的那一点两秒钟才抬头看她，柳惜言见他抬头比划道：“你早晨怎么不跟我说？我现在什么都没准备怎么去？”
    江墨停下手，侧着头看着她，嘴角微扬：“衣服我帮你准备好了，一会儿到了换上就行。”
    柳惜言接着比划：“那我还得重新化化妆。”
    江墨的眼神似笑非笑，勾着嘴角看着她道：“不用，你这样已经很美了。”
    “......”
    说完江墨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探手撩开她垂在胸前的头发，看向她锁骨处，拇指在那处轻蹭一下，看着她勾着嘴角:“盖上了？”眼底是没打算藏着的笑意。
    柳惜言被他袭击的猝不及防，本来下意识要后退的身子因为这三个字定住，眼眶微微睁大，挥开他的手，对着他比划:“你早就知道？故意没给我说？”
    这个人也太恶劣了！如果当时她没发现的话该有多丢脸？!
    江墨慢悠悠收回手，然后合上电脑，把文件收到文件袋里，和电脑一起放到一边，才扭头看着她开口道:“我提醒过你了。”
    柳惜言皱眉，回想一下:有吗？
    江墨两腿交叠，右手扶在大腿膝盖处，修长的食指有节奏的轻敲:“我问[你确定穿这件吗]，你没理我自己走掉了，”末了又看着她挑挑眉:“记得吗？”
    一副我好心提醒你，你却当成驴肝肺的模样。
    柳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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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柳惜言被噎住，双唇下意识的动了动，接着紧紧抿了抿，有些气闷的把头扭向窗外，隔着暗色玻璃，看着窗外的景致一一倒退过去。
    因此她没注意到江墨嘴边和眼底更深了一些的笑意。
    车里的空气很安静，只有收音机里男主持带些机械声播报的晚间财经新闻。
    xx传媒晚间新闻，截止...之日，xx资本持有公司无限售条件的流通股份14,837,408股，占公司总股本的2.58%。xx将在.....日起6个月内，通过xx交易及二级市场相结合的方式减持公司股票不超过1,484万股......
    好一会儿，柳惜言眨眨泛酸的眼睛，才注意到映在她这面窗户上江墨的倒影。
    收音机里的新闻她不但有听没有懂，还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但是显然江墨听得很认真。
    结婚一个月，虽然有时候离得很近，知道他长的好看，但她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
    趁着现在假装看窗外，她算的上有些明目张胆的打量着他。
    他的眼窝深邃，面容深刻，不笑时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笑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一股邪魅诱惑。
    白色的衬衣袖子被他卷了两卷在小臂上，露出流畅的小臂肌肉线条，左手手肘放松的搭在中央扶手上，食指和拇指无意识的轻搓，像是在评估广播里听到的信息的可信度。
    右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交叠的膝上时不时的轻点，每点一下小臂侧方的肌肉随着动作微微一鼓一鼓的，看着有种别样的性感，柳惜言放在身侧的手没意识的动了动。
    心里想的是：想摸。
    她因为这有些无耻的想法，脸颊发烫，暗暗鄙夷自己，柳惜言你是没有见过男人是吗？！
    她强迫自己把眼睛从他手臂上移开，向上看，胸前的扣子被他解开两颗，看起来有些散漫还有......性感！
    他只是很平常的在坐着而已，但她却觉得他像是在费尽心思诱惑自己一样。
    她不知道向来清心寡欲的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无耻」起来。
    滚烫的感觉从脸颊一路顺延到耳垂，她咬了咬下嘴唇，眉头轻皱。
    柳惜言，你，一定是饿了！
    她暗暗深吸一口气，想改善一下自己内心的小龌龊。
    却没想到，江墨突然扭头和她在车窗上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她一口气没提上来，抚着嗓子咳了两声。
    江墨像是早发现她的偷窥，眼睛似笑非笑，看着她眉毛挑的老高。
    她有些发窘的移开眼睛，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好像做贼心虚似的，又把眼神移回来和他四目相对。
    江墨唇边笑意不减，眼睛盯着她看，放下袖子系上袖口的扣子，又抬手扣上胸前的两颗纽扣，她没理解他突然的动作，还以为她因为自己的打量才穿好衣服，不禁对着窗户撇撇嘴。
    这时，车停了下来，原来是目的地到了。
    柳惜言眼神晃了晃，迎宾已经帮他打开了车门，她下车，抬头看着头顶的四个大字「罗锦饭店」。
    是西城唯一一家五星级饭店。
    看来，今天参加的生日宴会的主人公是个很有地位的人，至少——有钱。
    想想也是，能让江墨参加，自然不会是普通人。
    柳惜言晃神间，江墨已经从车那头绕过来到她身边，西装外套被他搭在左手小臂上，白衬衣，黑裤子不过简简单单的服饰却衬的他身姿英挺，卓尔不群。
    江墨上前揽住她的腰：“走吧。”
    两人进了大厅，江墨带着她没往宴会厅走，却直接带着她往贵宾电梯方向走。
    柳惜言抬头疑惑的看他。
    他带她上了电梯，掏出卡片刷了一下，直接按上顶层那一层，才开口看着她解释：“衣服在房间。”
    柳惜言：“......”
    看起来他好像经常来的样子，柳惜言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不知道他，每次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还是...带着其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