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男人正好从浴室出来了，看见妻子朝自己不怀好意的笑容，便凑过来点了点她的鼻子。
    “那我就走了。”
    “真的不留下来陪我吗，周六唉。”
    “马上就回来，你觉得闷的话，可以让林叔带你出去走走。”
    “那好吧。”韩素捧着还是平坦一片的肚子朝男人道，“宝宝，向爸爸说再见。”
    男人嘴角翘起。虽然不舍，但还是离开了。
    一直躺在床上也没什么意思。
    韩素扭来扭去，最终还是在无聊的摧残下起了床。
    她抱着馍馍，领着fox在家里的花园走着。
    偶尔会和林叔为那些开得灿烂的花浇水。
    在发现一处未完全安装好的滑梯时，她一愣，笑问林叔，“这个是干嘛的呀。”
    林叔看了一眼，眉眼弯弯：“先生说，院子这么大，可以给未来的小少爷小公主装个滑梯玩，材料前几天就到了，先生也准备着手装。”
    “哇，封铭有心了。”
    “可不是嘛，虽然先生嘴上说着不喜欢孩子，可是啊，偶尔跟我聊起你们未来的孩子，整个人都是笑意，并且滔滔不绝源源不断地讲着自己的期盼。”
    “真是一个傲娇的男人。”韩素总结。她抬眸又看向秋千，“这个也是封铭装的？”
    “嗯。先生还说要在这里装好多东西，工程师都请来了。我看了看啊，是要把家里装成乐园了。哦，还有泳池，先生一早就跟我说要买些栏杆，防止你和小宝宝们掉进泳池里。”
    韩素听此，面色一囧：“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过也没错，宝宝们应该像我，万一也是个旱鸭子呢。”说起这个来，真是令人难受。
    她肚子有些饿，不远处的李阿姨正好拿了份便当盒过来，递给她。
    “先生说，以后夫人都要吃营养餐，特意让我去外边学，这个就是学来的。夫人您尝尝。”
    “哎呀，我觉得我不像是怀孕了，反而是伤残人士。”她吃了一口里边酸酸甜甜的草莓，幸福得像是一个宝宝。
    “先生在意你嘛。”李阿姨也听说了昨天晚上韩素在封宅的事，摸摸她的手背，“以后啊，只有这才是你的家。先生才是陪你最长久的家人。”
    “嗯。”韩素点点头。
    不过接下来，韩素还是没有吃多少，孕吐还是一贯的激烈。
    看的李阿姨心疼得不行，更加下定决心要好好帮她研制出美味可口的佳肴了。
    ——
    下午的时候，凌姒漪过来了。
    她带过来一大一小的两个长命锁，塞到韩素手里。
    “我这人呢，没什么朋友。你是我为数不多朋友的一个，现在你怀孕，我当然要给孩子最好的了。”
    她指了指长命锁，“我去华城的华安寺求来的，那个寺庙很灵的，我让他们保佑你和你的孩子长命百岁。”
    “谢谢你啊，姒漪。”韩素微微一笑，也很欣慰。
    “不客气啦。”
    “不过你有给孩子挑过衣服吗。”
    “有……”
    “那我不管，我也想给孩子挑衣服，我们去逛街吧。”
    凌姒漪好像很热衷于这件事。
    哪怕韩素想拒绝，但也不好意思了。
    既然她这么想，那她就陪着去好了。多一个对孩子好的人，也挺好。
    两人由林叔带着一起去了最繁华的商城。
    大概逛了两个小时，照顾到韩素是一个孕妇，两人买了些东西后坐在了一旁的星巴克椅子上。
    凌姒漪点了咖啡，给韩素点了杯牛奶。
    哪怕她故作轻松，但韩素还是发现了一丝端倪。
    “最近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吗？”故作逞强的笑，每个人都笑得不太好看，所以也比较容易发现。
    果然凌姒漪一开口就是一个对她自己来说，是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素素，我要结婚了。”
    “和谁？”忽然她又觉得自己多问了，“燕署吗？”
    “嗯。家里遇到了经济危机，我爸催着我嫁了。可是我不想嫁，我不想嫁给一个花心的男人。”她搅拌着手里的咖啡，叹了一口气，“如果燕署还是以前的燕署，我或许会想着嫁给他。”
    “你们认识很久了？”
    “青梅竹马吧。半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性情大变，女朋友一个换一个，以前还会看在我爸妈的面子上，收敛的，但半年前发生的事情，让他变化很大。”
    “半年前？”
    “嗯。”
    这个时间点，对于韩素是敏感的。因为半年前也是林然和燕署认识的日子吧。
    “那你准备如何？”
    “嫁。说不定他帮我们家渡过难关后，觉得不欠我什么了，就会和我离婚的，大不了离婚后再找一个呗。”
    韩素努努嘴，建议：“姒漪，其实做什么，都要选择自己喜欢的那个决定。不要勉强自己。”
    “嗯。”可是哪有那么多的随意。
    “话说，你知不知道林然这个人。”韩素还是问出了口。
    既然林然和燕署有关系，而燕署和凌姒漪之间的关系又非比寻常，那么她可能是知道一点的吧。
    “嗯……燕署未公开过的女朋友之一嘛，你问这个干什么？”
    对方显得有些好奇。
    “女朋友？”林然从来没和她说过她的男朋友是燕署啊。
    “说是女朋友也不算吧。燕署追了好久，没追到。但是后来这个女生离奇去世了。”
    “那你知道过程吗？”
    “不是，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人？”
    韩素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里很是悲哀：“姒漪……她是我朋友，我倒现在都还在追查她去世的消息，如果你知道，能不能告诉我一些？我真的很想知道。”
    “……”她咬咬唇，“好。”
    第48章
    半年前, 真的是一个遥远的时间节点。
    韩素都恍然记不清那时候的细节了。
    如今, 凌姒漪一一道来，倒是让她清楚了许多。
    半年前, 她还没有从学校的宿舍搬出来，那时候林然已经去外边接戏了。
    但是大四的学生有才华没背景，处处碰壁，几乎都是从没戏份的配角做起。
    有时候林然压力大了, 也会回宿舍朝她哭诉自己的不容易。
    韩素就常常和她睡一床。
    林然很瘦，身材又好，睡在一床倒也不挤。
    后来有一次她透露有人在追她。
    那时候韩素并未放在心上，林然模样好、性格好, 从她们认识开始就有无数个人追求她。
    她以为也就是普通追求者中的一个, 现在看来，那个人就是燕署吗。
    韩素回忆着林然的模样, 又看向面前说话中的凌姒漪。心里咯噔了一下。
    有一抹不确定在里边。
    “燕署在朋友圈子里高调示爱了那个女生。”凌姒漪苦笑了一声，“不过那女生看上去也不怎么喜欢他, 让他费了好多劲。”
    她娓娓道来, 过去的一切在她描述里逐渐清晰。
    燕署追求林然追求得很起劲。
    一个长得帅又多金，背景还很身后的人，为了追你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到最后有哪个女孩不心动呢。
    林然以为燕署真的喜欢她, 也就愿意和他交往了。
    但是两人的关系, 燕署并没有选择公开，也比之前对林然的热情冷淡了许多。
    那次在酒店聚会后，严正送的林然和燕署回去。
    后来, 林然死了，是从高处坠下，一个美好年华的人，还有很长未来要走的姑娘，被判为自杀。
    而林子然在韩素的力求下，仍然拒绝了尸检，不久之后，一跻成为了最热流量。
    这之间的关系，谁都清楚。
    韩素恨上林子然也是那时候开始。
    之前他睡了她妹妹，联合起来一起欺负她的时候，都没让她那么恨过。
    最终凌姒漪拉回了她的思绪：“这些是我知道的所有，你看看能不能有些帮助？”
    韩素喝了一口热牛奶，沉思了一会。
    “这些日月里，我也收集了许许多多的证据，现在终于能水落石出了。你知道的吧，你把这些告诉我，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可能有一个杀人犯未婚夫。”凌姒漪很冷静，“如果他真的做了那事，我会亲自把他送进监狱。”
    “姒漪……”
    “我很冷血对吧。可是我宁愿看着一个正常的燕署，也不愿意看着一个在自责自我折磨中度日的燕署。他本性是善良的。”凌姒漪终究是忍不住掉落了眼泪，“你不提这件事，我都没联系到一起。”
    她把眼泪擦掉：“现在什么都联系到一起了，我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