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高冷巨星是吃货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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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宋一沉摸摸圆嘟嘟的小肚子,自告奋勇起身收盘子准备洗碗,归岫宁好说歹说勉强把他劝住,赶去客厅整理东西。
    他看着书房前垒了两米高的箱子,探头问道:“搬去哪儿啊?”
    “里面都是书,你要是有时间,先帮我放回书房的架子上。”归岫宁的声音远远从厨房飘过来,伴随着瓷碗碰撞的脆响。
    宋一沉做了几个热身动作舒展身体,斗志昂扬地嘿了一声,一股气将四五个纸箱抱到书房,划开胶带,便见整整齐齐的书脊排成一行,各行业的专业书都有。
    宋一沉按照自己的摆书习惯往书架上添置硬皮书,边任由思绪漫无边际地飞扬,难怪她所有小说专业性都这么强,写推理逻辑性严谨细致,写悬疑真实得毛骨悚然,写什么像什么,包括在剧组改剧本也是时常抱着工具书,据他所知,归岫宁并非是科班出身的作家,但单看她查资料做功课的认真程度却足足赶上专业学生。
    医学类、军工类、古籍、名著、名人名作……
    看着瞬间被填满的书柜,宋一沉深深叹了口气,由衷地感到了知识的力量。
    啊,学习使我快乐。
    “摆好了?”归岫宁目露异色,没料到他效率这么快。
    宋一沉叉着腰,眼底闪烁星辰般的光芒,大手一指:“我想要那套书!”模样就像是跟大人讨糖吃的小孩子。
    宋一沉所指的那套书是归岫宁最先写的一部恐怖悬疑小说,因其涉及主角建国成精,出版后很快下架,在市场上流通本数寥寥无几,宋一沉就差这一套就可以集齐她出版的所有版次的书了。
    “没问题。”归岫宁取下封套,正准备装进纸袋,宋一沉又大手一指,得寸进尺,“再给我签个名。”
    归岫宁:“……”签好了,“其他的书需要签名吗?”
    宋一沉顿时星星眼:“可以吗(o゜▽゜)o☆”
    归岫宁:卖萌犯罪的,你造么???
    *
    第二天,归岫宁惯例断网码字前逛会儿微博,渣浪尚且处于欢迎回来的缓冲页面,微信倒先弹出了顾笙的一条语音。
    “宋一沉打人上热搜了,你知道吗?我看爆料照片旁边那女的很像你,该不会是你本人吧?”
    归岫宁眉心一拧,顾不得回复,秒速切换回微博。
    刚登上号,首页便推送了一条极具爆炸性的头条消息——
    震惊!一线明星宋一沉在剧组不但耍大牌,还对粉丝大打出手!
    据知情人士透露,一线明星宋一沉不仅时常在剧组耍大牌甩脸色,此外,更是于x月x日在某酒店大厅对其粉丝大打出手,伙同同门师弟谢安逸将此粉丝打成重伤。
    附上宋一沉冷冰冰同梁思朗讲戏的照片,以及在酒店大厅打架的高清大图。
    爆料微博底下已经数十万条评论,粉粉黑黑掐成一片,混乱中更是有眼红者各种花式爆料,自称是宋一沉生活助理,一天内至少遭遇数十次人格辱骂,说得有模有样,就差直接给宋一沉定个目中无人的罪名。见此言论,宋一沉和谢安逸的粉丝怎么坐得住,当即登高一呼全部出击,一人几个小号把黑粉喷得电脑死机,归岫宁粗略扫上一眼,还是宋一沉的粉丝占据上风。
    但这不是粉丝占据上风便能解决的问题,正如真理并不是站在吵赢的一方,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一时之间宋一沉打人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不到半天便刷新了渣浪的话题讨论量。
    下午三点,星宇传媒的官博发出声明,声称此爆料言论无中生有,颠倒黑白。随后不少和宋一沉合作过的演员纷纷发博澄清宋一沉耍大牌的谣言,梁思朗更是发布长达三千字的长文章评价宋一沉的为人。
    事态控制住后,星宇很快发布第二条声明,解释与宋一沉打架的男子并非他的探班粉丝,原因说来话长。
    该微博下某酒店员工的回复被顶到最高层。
    不过90斤誓不改名:作为当天的目击证人,我冒着被解雇的风险也要说一句,当时明明是照片上那个男人先性骚扰剧组女成员在先,后来遭遇拒绝动手打人,谢安逸和宋一沉看不下去才过去制止,完全不是传闻中那样的好吗?我沉宝连拍戏都懒了,哪有功夫打人,科科。
    循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很快又有人爆料,该男子并非追星男粉,而是蒋氏地产的独子,联系起此人的种种作风和坊间传闻,网上风向几乎成一片倒,路人们反倒嘲起他渣男自有天收。
    宋一沉打人的话题刚在话题榜上待了一天,就被强有力地压了下去,转瞬上榜的是#宋一沉荷尔蒙爆表#
    风波过后,粉丝对他的称呼立时从“沉宝”过渡到“老公”,老婆粉瞬间涨了数十万。
    颜美手长公狗腰,老公艹我好不好?
    也是非常没有节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看文愉快,么么哒
    第28章
    s市今年的雨水仿佛都积在这半月下完, 开春时节,陆续下了几场暴雨, 空气中带着干热的水汽, 蒸腾着直往人脸上扑。
    宋一沉今天开的是自己的车, 不起眼的大众牌子, 全身上下遮挡得严严实实, 只露出一双桃花眼。
    这双桃花眼也不如平常那般含情脉脉,黑沉的眸子寂静无波, 由此可看出, 口罩下的唇线也必定是严肃地紧抿着。
    他打了把黑伞,噼里啪啦的雨珠沿着伞面滑落, 溅落在台阶, 旋即被他一脚踩碎。
    怀里的风信子安然绽放着,他抱得很小心,像是抱着孱弱不堪的少女。
    荆山墓地, 似乎时光在此停滞,一级一级台阶, 走过的是回忆,是人生的过往。
    宋一沉在墓碑前驻足, 目光流连在那笑靥如花的容颜上, 那是她二十出头时拍下的照片, 少女的娇矜,洋溢的幸福,隔着无情的岁月, 还依旧清晰明朗。
    “妈,我来看你了。”宋一沉摆正花束,一朵一朵抚净水珠,“今天带了你爱的风信子,喜欢吗?”
    他身高体长,蹲在狭小的墓碑前,显得格格不入,黑伞很大,几乎能将他整个人罩起来,他就这样蜷缩在伞下,像是婴儿蜷缩在母体里。
    “刚拍完戏,精神可能不是很好,早晨没顾上打理自己就过来看你了,你要是看到我这副乱糟糟的模样,应该就不能再骂我爱臭美了吧?”
    宋一沉絮絮叨叨地交代今年的事业成就,专挑厉害的方面讲,夸起自己来丝毫不见害臊。
    可能老天都听不下去了,风越刮越大,裹挟着雨水拍击在伞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站起身,做了个拥抱的姿势,抽了抽鼻子,道:“那我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细密的雨水连成一道雨幕,远处的树木在白茫茫中看不真切,宋一沉眯着眼,才看到有个人正不徐不缓地从雨中走来。
    同样的黑伞,同样的风信子,走向同一块墓碑。
    宋一沉凭借着极好的记忆力,想起了眼前人是谁。
    十多年前白手起家,如今地产业的龙头老大,蒋政。
    之前几年,宋一沉到墓园的时候,总是会看到一束开得正艳的风信子,他潜意识以为是宋振邦放的,甚至往垃圾箱里扔过好几次。
    现在看来,送花的兴许另有其人。
    蒋政不舍地收回黏在照片的目光,朝宋一沉提了提唇角:“没想到,今天居然是你先到了。”
    还真是他!
    宋一沉一时间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既好奇于眼前人与他母亲的渊源,又为宋振邦不作为的做法感到生气。
    “雨大,找间咖啡厅喝一杯?”宋一沉继承了双他母亲的桃花眼,看人的时候温柔含情,蒋政总是会把这双眼睛和记忆里的少女混淆。
    咖啡厅音乐曼妙,卡布奇诺奶香醇厚,宋一沉直勾勾地盯着蒋政,眼底全是戒备好奇,白白浪费了店主刻意营造出来的浪漫氛围。
    “对了,先为之前的事向你道个歉,犬子少不更事,闹出了不少笑话,我已经告诫他到普陀寺好好修身养性,派人多加看管,想必他也得到教训了,你别放在心上。”
    宋一沉眨巴眼睛,费了一番脑力才记起了他的狗儿子是何许人也。
    “没事,反正我也打了他一顿。”他决定还是收敛起恶意,省得惹怒了母亲的旧识。
    没想到蒋政一怔之后,却是哑然失笑,道:“你这性格真不像你母亲。”
    话题总算是步入正轨了,宋一沉打起精神:“您认识我母亲?”
    蒋政的眼神倏然变得晦涩难明,如同有万千情感揉杂,复杂得让人看不透:“认识,我与她……认识在你父亲之前。”
    “你母亲那时候才十九岁,喜欢穿着白裙子,最喜欢风信子,每天下课都要到花店带枝花,漂亮得跟天上的仙女似的。”蒋政的声音很低,仿佛怕惊碎了记忆里的梦,“她那时候很爱笑,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明月,嘴角还有梨涡,当时很多男生都在追她,可她谁都看不上。”
    蒋政维持不住嘴角的弧度,逐渐耷拉下来:“我……我回国之后,就听到了她离开的消息,听说她过得很不好,瘦得不成人样……”
    宋一沉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您出国后就没和她联系了么?”
    蒋政脸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两下,他按着前额,哑声道:“没有……我没有勇气联系她,也没有立场再打扰她的生活,我以为,放手对她来说是种解脱……”
    结果只是逼她往深渊里更近一步。
    “抱歉,这么问的话,可能显得有些唐突。”宋一沉目光如炬,不放过蒋政脸上任何微细表情,“请问您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
    蒋政沉默了,良久才幽幽叹道:“老朋友而已。”
    多少前尘旧梦,本以为刻骨铭心,此生非君莫属,到后来,溢于唇间,不过是一声老朋友。
    *
    宋一沉进门的时候,归诗萦正指挥着管家把院里几株娇弱的花搬回花房,回头瞅见浑身湿漉漉的宋一沉悄无声息地站在楼梯口,冷不丁吓了一跳。
    “一、一沉,回来了?”归诗萦顿时手脚失措,下意识问了句废话,旋即又急切地开口,“你全身都湿透了,快到楼上洗个热水澡,换套干燥的衣服,你体质虽好,可也得注意,千万别着凉了。”
    她絮絮叨叨地交代着,眼里的关切不似作假,只是每次在他面前都搞得格外狼狈。
    房间还保持着宋一沉小时候的样子,衣柜里只有零散的几件衣服,自从归诗萦私自给他买衣服被他发现扔掉后,就一直是自己从公寓带衣服回来。
    他换了身衣服,顶着一头湿发,顾不得擦拭,打开他母亲生前居住的房间。
    空气里弥散着清新剂的味道,此外倒没有多大变化,宋振邦倒是有按照他的要求安排阿姨每天打扫清理,房间收拾得干净整齐,他母亲旧时用过的梳妆台纤尘不染,犹如当年她活着的模样。
    梳妆台下有个抽屉,里面藏着一本加密的笔记本,宋一沉这十几年来不知多少次动过打开的念头,最终又碍于长辈的隐私而断然放弃。但如今,他隐隐约约有种预感,当年的真相全部隐藏在这本笔记本里。
    密码四位数,宋一沉第一反应是自己的生日,然而很遗憾,并不能打开。
    他母亲的生日……
    宋振邦的生日……
    无一例外,密码不对。
    连着失败三次,宋一沉却不见一丝一毫的不耐烦,他深吸一口气,拉开座椅坐下,循着他母亲的思路,逐一排查对她意义重大的数字,终于——
    他掏出手机,百度了宋振邦第一次婚姻的日期。
    咔嚓一声,密码锁的弹簧片弹开。
    一指宽的笔记本写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留出空白的一页,女子的字迹清秀,一看就是浸□□法多年,一撇一捺都写得极有韵味,笔记本的中间还夹杂了数封揉皱的信。
    宋一沉一目十行看完日记,心生震撼,目光漂移到信纸上面,犹豫了片刻,伸手摊开。
    头行的阅信人,写的是蒋政的名字。
    宋一沉合上笔记本,心情像沾了水的纸片,沉重无比。
    他没有想到,这些年来他自以为的真相竟然都是假的,被过往遮掩的事实却是如此狗血不堪。
    蒋政说错了,他母亲并非谁都看不上,而是心里有了人,此后再也没人能走进她心里。
    透过这些手写的时光,宋一沉仿佛看到了他母亲年少时谈过的那场恋爱,那真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诉诸笔端,满行满段都是爱意。
    少女怀春,郎君有意,感情的发展从来都是那么水到渠成。原以为会依循计划结婚生子,从此家庭爱情顺遂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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