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临门:王爷,别闹! 第174节
“这是……哪里?”她一醒来,又再度陷入那种亢奋惊愤的状态之中,下意识的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
“没有人绑着你……”顾九伸手扶她起来。
“你……”莲姑呆呆看着她,“小九儿……”
“是我!”顾九微笑点头。
莲姑盯着她看,半晌,突然又激动狂叫:“小九儿,快去找云云,豆豆被抓走了……”
“婆婆,我在这里!”唐豆豆吸着鼻子,轻轻环抱住她。
“我们已经把他救出来了!”顾九笑,“现在,我们离开疯人监了,我带你们回家!”
“回家……”莲姑喃喃低语,“家……珍儿!小九儿,珍儿被关起来了,救救珍儿!救救珍儿!那帮…………”
她又开始尖叫。
“那个,已经被你杀死了!”顾九缓缓道,“你看看你手上,身上,全是那的血!你亲手拿刀砍了他,把他剁成了一瘫肉泥!”
莲姑低头看自己的手,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那些记忆因为这血迹忽啸而起,她的睁瞪得的,剧烈的着,回想着。
“我杀了他了……我真的杀了他了?”她喃喃自语。
“是的,你杀了他了!”顾九一字一顿道,“这么多年过去,你总算杀了他了!他变成了一瘫烂泥,再也不能欺负你的珍儿了!”
“不能欺负了?”莲姑咧嘴笑,“对的,他没有手了,也没有脚了,他不喘气了,珍儿不怕他了!珍儿呢?我的珍儿呢?”
“珍儿在这里!”顾九把捡来的那个被撕碎的布偶递给她,“等我们回去,给珍儿洗干净,给她换一件新的衣裳,珍儿就会获得新生了!新生的珍儿,可爱,乖巧,聪明,美丽,她会重新活过,或许不在你身边,但会一直在你心里,你们母女的心,永远连在一起……”
“重新活过……是的,没了恶人,珍儿也该重新投胎了……”莲姑面露笑容,“她会像刚出生时一样,快快乐乐,健健康康,无忧无虑……”
“是的!她一定是这样!”顾九用力点头,“只要我们把这个娃娃缝补好,她就可以重新活过了!”
重新活过……”莲姑含着眼泪,笑出声来,“真好!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她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亲吻着布偶,泪水潸然而下,热泪冲涮着她脸上的血泪,也将一切苦痛和梦魇一并冲洗,她流着泪,再次沉睡。
这一次,她睡得极安稳香甜,那张沟壑纵横的脸,终于平整的舒展开来。
顾九看着她,唇角不自觉微弯。
救人永远比害人要快乐满足。
看到莲姑的状态,她觉得自已棒极了。
“九姑娘,你其实……也是大夫吧?”厉风看着她,“那位神医医的是人的身体,你医的,却是人的心!”
“差不多吧!”顾九呵呵笑。
“其实在下很好奇……”厉风看着她,“你是顾候爷最珍爱的女儿,又是这样的……聪慧,为何竟会沦落到这疯人监里?”
“这事儿……一言难尽!”顾九苦笑,“不过,我爹和他身边的兄弟既然都遇害了,我是他最珍爱的孩子,又如何能逃得掉?啊,对了,你怎么知道,爹爹最疼我呢?说实话,在这之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他心里,竟是如此重要!”
“你忘了我的身份了吗?”厉风笑,“我是厉家之子,厉家的珠宝首饰,可是天下闻名!令尊从我们这里,可买过好几件稀世珍宝,我原本以为,他是买给顾家大小姐顾倾城的,后来才知道,这些珍宝,都送给山里一个好像不招待见的外室之女!虽然不能以宝物论真情,但是,如果这宝物十分珍稀,却又要另当别论的!”
“是啊!”顾九叹口气,“你一定想不到,你们眼中的那些稀世珍宝,都被我和爹爹拿来当弹珠弹着玩了!我久居山中,从未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在我眼里,那些宝物,还不如河边捡的鹅卵石好玩呢!”
“原来一品军候,闲时竟可以陪自家女儿玩弹珠……”厉风感叹,“你才是真正的掌上明珠!不过,他暗里这么宠你,明里却视顾家大小姐如珠如玉,你的仇人,该不是那位心高气傲不羁的秦氏吧?”
顾九笑:“厉公子果然不是寻常人!一猜一个准儿!”
“深宅大院的女人,因妒生恨,相互倾轧争宠,不难猜的!”厉风轻叹,“秦家的人,可不好惹,不过,以顾候爷的实力,不该如此不堪一击,你确定,只是秦氏在作祟?总觉得她是那种冲动无脑只知卖弄风情之人,不会有此机心……”
顾九笑:“厉公子对云京的人,倒挺熟悉的!”
“何止熟悉?”厉风微笑道:“简直如数家珍!我一个卖珠宝的,每日里削尖脑袋,就是扒这些达官显贵的门缝,这云京中的穷人我一个都不识得,可要说到有钱有权的,不论是官老爷还是富商,又或者他们家的夫人小姐,我没有不熟的!”
“那在你眼里,楚夫宴是个什么样的人?”顾九问,“残忍恶毒这些大家都知道的,就不用说了,说点不一样的!”
“抠!”厉风回,“他跟其他有钱有势的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抠!我就没见过这么抠的男人,他从来不肯为秦氏花银子,别说像候爷那样的珍稀珠宝,便算是个成色好点的翡翠镯子,他都不肯出血的,亏得秦氏跟他好了这么久!”
“好了那么久……”顾九汗颜,“所以,秦氏跟楚夫宴的事,已是云京人人皆知的秘密了吗?只是唯有顾家的人,才蒙在鼓里?”
第142章人格……分裂?
“那倒不是!”厉风摇头轻笑,“毕竟,一般人没有我这么敏锐的目光,而楚夫宴这个人,又那么会装!”
“这点体会到了!”顾九深以为然,“他惯常出入小倌馆,谁又能想到,他其实根本不喜欢男色!”
“他去小倌馆,只是找个地儿,跟秦氏私会罢了!”厉风笑。
“你连这个也知道?”顾九愕然。
“声色犬马之场,怎么能少得了珠宝?”厉风扬眉。
“那你还知道什么?”顾九激动道,“统统告诉我!”
“我知道得太多了,一时三刻怕是说不完!”厉风自嘲的笑,“我在药人监一年多,除了琢磨怎么逃跑,便轮番研究那里的人,楚夫宴最是印像深刻,他有很多奇怪到好笑的癖好,比如……咳咳……”
厉风说到一半,马车颠簸了一下,他被颠得咳嗽起来,这一咳嗽,就停不住,直咳得面色青紫,几欲窒息。
“你怎么了?”顾九忙起身帮他抚背。
“没……事……”厉风摆手,略喘了一阵,苦笑道:“病了,可能是肺冻坏了,大冬天的,他们把我扔到冰窟窿里,这身子,就像辆破车,哪儿都叮当响!”
“你歇会儿吧!别说话了!”顾九要扶他躺下休息。
厉风摇头拒绝:“没事,我撑得住,跟你这么坐着说话,挺好的!我不喜欢躺着,或者说,不能躺着,每次一躺下,就梦见自己是羔羊,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