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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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闻言抬手将轿帘轻轻掀了个缝,却见轿子已经到了黎府大门,可从对面轿子上下来的人可不就是孔洛!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上个故事里,大家说北京交代太多了,情节很慢,这次就一下子交代完了,可就不能很详细了……
    这个孔洛对外附带白莲花属性……
    黎牧的话,嘿嘿嘿嘿……
    正文  第46章 声东击西
    陶晴想起自家老哥,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就听见芝衫贴着轿子,轻声道:“小姐。”
    她闻言,便抬手轻轻将轿帘拨了个缝出来,却见轿子已经到了黎府大门,从对面轿子上下来的人可不就是孔洛!
    是了,黎夫人为了让自己选中的媳妇多得些筹码,一早便将其打发探望黎牧的姑母去了,陶晴这边厢也下了轿子。
    孔洛也看到了她,是以落了轿也并未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前石阶前稍稍顿了一顿,道:“姐姐这是才从铺子里回来么?”
    陶晴点点头,又问:“姑母的身体可还好么?”
    “姑母、姑丈的身体还很硬朗,姑母还挂念着姐姐呢,说是姐姐因忙着家中生意,许久不去她那里看戏了。她老人家还让我带了东西交给姐姐,待我回过母亲,便给姐姐送去。”
    “姑母”挂念乔桐,不过是因为她手中有黎家的一点生意罢了,不过她手上这些,说是黎家就牛之一毛都不为过,陶晴只笑着道了声有劳,便回自己的院子去。
    说实话,如今这个身份,是这几次任务中,最让陶晴满意的一个了,因为可以随时出门,确实多了许多便利。比如,前几日,她还亲自“顺路”买了些话本子回来。
    换过衣服,洗过手,丫鬟早将泡好的菊花茶断了上来,陶晴选了个话本子,坐下来,开始慢慢翻看。
    可看了还不到一半,便有外屋的丫鬟过来禀告,说是二少夫人来了。
    是了,孔洛说过要来送东西的,陶晴随手把书扣在桌上,道:“请进来罢。”
    未几,人进来了,雪罗手上还捧着个木匣子,孔洛微微低了低头,算是见过礼了,然后才开口,“姑母说这样东西,姐姐必会中意的。”
    “哦?是什么好东西?”陶晴挑眉笑着,要让我中意,那还着实得费些功夫。
    孔洛笑盈盈地将匣子从雪罗手上接过来,摆在桌上了,这才慢慢打开,道:“是白梅花露做的安神香,姑母说珠宝首饰怕是难入你的眼,这花露也不值钱,只是气味幽香清冷,权当玩个新鲜。”
    额……我能说我比较稀罕薰衣草味道么?陶晴面上还是努力挤出一丝愉悦的神情,道:“我确然十分喜欢,教姑母她老人家费心了。不如这样,你看那天便利,叫人来府里唱唱戏罢,然后请姑母她老人家过来听,也给母亲热闹一下。”
    孔洛忙点头应了下来,不想旁边的雪罗却小声嘀咕起来了,“少夫人既是在管府外的事情,那府中的事情,我们夫人自会安排。”
    “雪罗住口!”孔洛急忙喝住。
    嗯哼?这是借丫鬟之口来说自己爪子伸到她的地盘了么?若是没有主子的授意,纵使借她一万个胆子,一个丫鬟断断不敢如是说。
    一个丫鬟都敢埋汰到自己头上来了,你当我是谁啊?!陶晴立时就挑了眉毛眯了眼睛,从眼角瞥着孔洛。
    那孔洛的反应更是大大出乎意料,竟直接“噗通”跪在地上,一双杏核眼盈满水汽,一副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只是惶恐地连连求饶:“是孔洛没有管教好丫鬟,冲撞了少夫人,请少夫人高抬贵手……”
    啊咧?这是唱得哪一出啊?原先的乔桐有这么凶猛么?陶晴十分无奈,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何时说过要……”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忽然发觉门口站了人,光从外面透过来,陶晴只能往外只能看到一个暗黑的剪影,可即便是剪影,因为不久之前才打过照面,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黎牧。
    原来如此,怪不得如此楚楚可怜惶恐不安呢,这白莲花状态还真切换的时机还真准啊!看孔洛不会做出如此糟蹋智商的事,莫非黎牧十分厌恶别个仗势欺人?
    可据今日所见,他首先是个商人!
    陶晴十分不屑,挑挑眉毛,一字一字吐得慢悠悠:“也好……那我索性成全你罢?雪罗身为丫鬟,出言不逊挑拨是非,来人,掌嘴二十!”
    完了又对孔洛道:“你既自愿跪着,我也不好强拉了你起来。”
    此时黎牧已从门口踱了进来,皱眉看着乔桐。
    陶晴安然坐着,道:“一个下人都敢编排主子了,若是不给个教训,立个规矩,以后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那孔洛红着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对着黎牧解释:“此事确然是因雪罗言语不敬而起,惩戒孔洛是应该的……”
    陶晴一个没忍住,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编排主子成了“言语不敬”,体罚丫鬟成了惩戒二少夫人?
    黎牧听了这话,果然眉头皱得更紧了,面上十分不解,“她何时说要惩戒于你?”
    孔洛听了这话,依然是泪如雨注梨花带雨了,“此事全是孔洛的不对……”
    黎牧不等她继续,立马道:“那便回去想想清楚自己错在哪里。”
    陶晴心里不免有些想笑,倒不是笑孔洛,而是黎牧,虽说先前有所听闻,可亲眼见了本尊所作所为,她还是觉得稍稍惊喜了些。
    待人散了,黎牧才落了座,见乔桐看她,问:“看我作甚?”
    乔桐的性子确实是十分直率嚣张的,不然也不会看上了人就直接让老爹上门提亲来了,想到这里,陶晴也不遮掩,十分含蓄地实话实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你刚刚的话未免……”
    “如何?”
    太对我胃口了!可她嘴上却只能说:“只怕下一刻,老夫人便会有所耳闻罢。”乔桐之前一直称呼黎老夫人为“老夫人”,因为黎牧自始至终都未喊过老夫人“母亲”,加上她嫁进来之前还闹了那么一场,两人的关系那是“人前你侬我侬,人后你杀我砍”。
    黎牧瞥了她一眼,道:“丫鬟是你让人打的,人也是跪在你的桐华苑里,与我何干?”
    啊?!陶晴只能感叹,这黎牧果然如自家老哥说的对自家媳妇也很直接……不客气啊!
    一旁的芝衫见气氛不好,赶紧上来倒茶。
    黎牧却挥手示意不必,“胎菊虽能清火,但味道哪里比不上雀舌呢?”
    话题怎么忽然就转到茶上来了?刚刚的事情当真就这么揭过去了么?陶晴一时有些吃不准,随口道:“浓茶伤神。”
    黎牧这次却没说什么,因为那货直接站起来走人了!
    果然,够个性!陶晴看着他的背影,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不多久,丫鬟进来,说是晚膳时辰到了。陶晴放下书,又披了件中规中矩的外衣才朝厅堂去了,她有种直觉,今晚这饭,大约是吃不太平了。
    孔洛果然已经到了,老夫人也到了,两人正说说笑笑呢。可出乎陶晴预料的是孔洛面上竟然十分愉悦平静,完全没有下午白莲花属性时的楚楚可怜。
    陶晴低头给老夫人问过安,入了座,黎牧才进来,丫鬟们见人齐了,开始上菜。
    然后就是沉默,一顿饭吃下来,那可真是寂静无声,连咽口汤的声音都能听到,陶晴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积食并消化不良。
    好歹挨到饭毕,她刚想起身离开,却见有小厮快跑进来了,道是锦绣庄的孙掌柜有急事要禀告。
    锦绣庄向来是乔桐在打理,但眼下天色渐暗,即便此处风俗对男女之防比较宽松,陶晴也不方便回桐华苑单独见客了,只好开口请人进来。
    不多时,那孙掌柜便快步进来,他对着老夫人和黎牧行过礼,才将手上那块一尺见方的料子递给乔桐,道:“ 少夫人,这是霓裳坊才开售的寒玉绸,可这分明就是我们织染坊中还未完工的凌波锦啊。”说着又掏了小块料子递了过来。
    额……这事她还真不清楚,陶晴只好将两块料子接了,摆出凝重的样子仔细观察,花式纹路和颜色果然都十分接近,等确认两块确实没有差别后,直接抬起头问:“我们的凌波锦有多少?”
    那孙掌柜听闻此言,眉头都皱在了一起,道:“我刚从坊里过来,如今染好的已有一千一百匹了,已织好未染的尚有三千多匹。”
    一直端坐于上位的老夫人终于发了话:“如此,是织锦的方子给泄露了?”又扭头对着乔桐道:“可这方子向来是你保管的,怎会泄露出去呢?难不成是出了内鬼?”
    就这一句话,陶晴忽然就觉得豁然开朗了!曾管家和孙掌柜是乔桐仔仔细细拉拢起来的人,平日里,涉及到生意,孙掌柜多是是跟曾管家联系,然后由曾管家转告乔桐。可今日,孙掌柜来了,却直接被人领了进来,陶晴面故作色凝重,又沉思了一番,才道:“这件事,还是要同方叔仔细商量一下。”说罢就让小厮去请管家来。
    “孔洛此次去你姑母家,带了不少东西回来,我便让管家送了点补品过去,权作答谢了。”老夫人在一边悠悠道:“依着我看,还是先把走漏消息的人揪出来比较要紧。”
    果然,这曾管家不在,孙掌柜又是夜晚到来,一切都巧合得紧啊!陶晴靠在椅背上,如今她们恨不得将乔桐给就地正法以解心头只恨,要跟她们讲补救办法,估计也行不通的,只好问:“那老夫人觉得该从哪里下手呢?织锦的方子虽是由我保管,可织染坊里也有且人多眼杂,曾管家也曾见过……”
    老夫人像是认真思量了一番,才对着黎牧道:“若是这方子是到了织染坊后才流出来的,那霓裳坊工艺、人手均不及我们,又怎能抢在我们前面呢?”
    沉默了半天的黎牧终于发话了,却不是回答老夫人的问题,反而扭头对着陶晴说:“锦绣庄既一向是交与你打理,且生意不错,此时出了事情,我也不便多加苛责,但此事若没有个说法……”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关在小黑屋,现在才出来,更新晚了,不好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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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47章 夫君好“同志”
    黎牧沉默了半天,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扭头对着陶晴说:“锦绣庄既一向是交与你打理,且生意不错,此时出了事情,我也不便多加苛责,但此事若没有个说法……”
    “出了这样的事情,确实是乔桐的疏忽。”陶晴对着老夫人低了低头,又对着黎牧道:“如你所言,锦绣庄既是我打理的,那我定当将此事处理好,绝不会让这件事影响了生意,也不能教内奸跑了。”
    “那是自然。”黎牧看了她一眼,“你打算如何做?”
    “重新做一批锦缎,做得凌波锦更好!”
    黎牧笑笑,跟老夫人辞过后,便离开了。
    “这批凌波锦就先不要做了,明日傍晚,我就让人将新的花纹样式送到织染坊,你先回去吧。”陶晴对着孙掌柜说完,又转身跟老夫人请过辞,也退了出来。
    老夫人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可今夜这样大的一场危机,就如此化解了,也忒顺利了些,想来应该还有后招啊。
    陶晴经过青檀居的时候,看到黎牧站在院子里,她本想低头从门前走过去,却不想那货正好看过了。
    她只好停下来,其实她一点都不怕黎牧,确切地说是她从不畏惧任何不好女色的男人。
    这话的弦外之音就是,黎牧是个好“同志”!之前,陶晴十二万分的不愿意接下这趟差事,陶天便说,这黎牧极少宿在两位夫人房中,虽然会隔三岔五地同夫人过夜,可那也仅仅是掩人耳目的“过夜”罢了,孔洛嫁进来几年都无所出,便是个例证了。陶晴当日还反驳说,也许是孔洛不易生育呢!
    可由他今日的所做所言便能看出,黎牧对女子的态度确实不太友好,不管是对来捣乱的那个风骚轻熟女,还是对府里的两位夫人……
    想到自己的夫君的取向问题,陶晴忽然有点荡漾了,于是再不犹豫,挥开丫鬟,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对于她的不请自入,黎牧倒也没有说什么,瞟了她一眼,继续专注地站在那里。
    进去了,陶晴这才发现他前面是一颗葱茏的大树,她想起来了,这个院子叫青檀居,那这棵乔木便是传说中的青檀吧。
    黎牧终于回身,到木桌前坐下,斟了一杯茶,放在桌子的一边,道:“这是第二泡的雀舌,尝尝罢。”
    “好。”陶晴坐下,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味道好极,茶水微烫,可伴着袅绕的绿茶香,嘴中还是填满了浅淡甘甜的清爽,果然,雀舌还是沏第二遍时最好喝,因为第一泡偏苦涩,第三便味道又淡了。
    黎牧也跟着在旁边坐下,又将她的杯子蓄满了,才问:“你要如何做?”
    “如刚刚说的那样做。”
    黎牧抬眸瞧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陶晴见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忍不住问:“你可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有,可我的法子,你行不通。”
    “……”陶晴想着他刚刚在饭厅到底帮了自己,只好强忍了脾气,说:“先前多谢了。” 她之所以要道谢,是因为他刚刚在老夫人跟前说的那句“锦锦绣庄既一向是交与你打理,且生意不错,此时出了事情,我也不便多加苛责”,他作为掌控黎家所有生意的当家,说出这话,便帮她堵了众人的口,不然,只怕老夫人不会这么轻易将事情揭过去,她虽不会怵,可有些麻烦还是能免当免得好……
    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回复,陶晴只当他手下了谢意。
    总这么沉默下去实在有些尴尬,陶晴忍不住想旁敲侧击地打探一下他的取向,可想到跟前的人嘴巴有些不留情,只怕自己会碰一鼻子灰,便作罢了,顺口问道:“你这里可又什么特别的香?”
    “要怎样特别?”
    陶晴道:“在府里时独一无二,无人用过的。”
    “我这里倒是有一味香,全天下怕是难有第二人用过。”
    就知道,这货做着如此大的生意,怎么着都应该有点稀罕货才对!陶晴忙问:“什么香?”
    “知道名字也无用,因我并不打算借你。”
    你还真实在!陶晴的眼睛睁圆了又眯起来,眯起来又睁圆,如此反复好几次,也没能从黎牧脸上看出一丢丢的情绪起伏,更不要说愧疚难为情什么的了:小子,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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