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重生之高门宠媳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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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第一次和谢氏直接接触,没想到谢氏是这样的谢氏。
    说好的京城贵妇做派呢?
    李妙含泪凝噎,李娟愣愣道,“四叔母,您别生气。来前母亲还交待我了,说我年纪就算不能好好服侍您,也能陪着英歌玩儿。您就留下我们吧。”
    她紧紧抓着谢氏的袖口,又怯又怕,话说得卑微又懵懂。
    李娟比李英歌大一岁。
    谢氏忽然发现,比起李娟,女儿以前就算傻,也没傻到这么令人倒胃口。
    果然决定性格的是家教,而不是智商。
    谢氏忍着才没有甩袖。
    守门的小丫鬟扬声报道,“二小姐来了。”
    这几天李英歌在准备入宫的服饰,谢妈妈盯着针线上和首饰铺的人,每每有所进展,都要来给谢氏过眼。
    李英歌准点报到,正撞上族里来人。
    她正要给谢氏请安,小手就被人拉住。
    李妙白而纤瘦的双手紧紧托住李英歌,微微笑道,“英歌不认识我吧,我是你三伯父家的堂姐,你愿意就叫我声阿姐,不然叫我妙儿也行。”
    李英歌一愣,不由打量起李妙来。
    李妙刚十三岁,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细眉杏眼琼鼻小嘴,身穿月白色锦缎夹袄,同色马面裙,掐着不堪一握的小腰,尽显弱柳扶风之态,纤瘦身形配上细柔话语、温柔神态,当真是又娇又弱。
    只是这大风大雪的日子,李妙一身单薄的月白冷色系,看着就觉得好冷!
    李英歌一抖。
    李妙却忽然无声落泪,拉着李英歌的手捧到心口,哽咽道,“我苦命的英歌,听说你之前为了姝儿姐姐出阁而伤心伤身,大病了一场?现在可都大好了?好英歌,可怜见的。”
    李英歌眨了眨眼。
    李妙抬袖掩嘴,笑中带泪,“英歌见笑了,我这是感同身受,听闻你和姝儿姐姐感情这样好,难免想到我和妹妹自身身上。”
    李英歌又眨了眨眼。
    她默算了下年纪,就知眼前这位应是三房未出阁的庶出小姐。
    但再是庶出也出自澧县李氏,怎么养成了这么一副白莲花做派?
    她和李姝要是敢未语先流泪,非得被谢氏胖揍不可。
    李英歌不动声色的抽手,转头去看谢氏。
    ☆、第43章 有所图
    谢氏淡淡道,“这是你三伯父家的两位堂姐。妙姐儿大你六岁,娟姐儿大你一岁,你喊声妙堂姐、娟堂姐罢。”
    李英歌依次见礼,福完礼正要直起身,就觉头皮一紧,发辫被李娟拽进了手里。
    “英歌,你这珠花真好看。”李娟摸了摸辫尾的珠花,又惊叹又羡慕道,“这样好的珠子,我只看祖母戴过。你这一串七八颗可真精巧,我能看看吗?”
    说着去解珠花,兴奋道,“京中时兴梳辫子吗?那我也学你梳辫子,扎上这样的珠花,倒比寻常发式更好看。”
    她和纤瘦的李妙不同,生得圆润娇憨,衬着一身讨喜的桃红衣裙,和人说话时怯而不懦,显得即无辜又懵懂。
    李英歌微微笑起来。
    一样是自来熟,萧寒潜做起来可比李娟高大上多了。
    李娟在她眼里,就是个无礼的熊孩子。
    她虽是伪萝莉,却没兴趣和李娟争当卖无知的孩子。
    李英歌就按上李娟的手,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故作惊奇道,“娟堂姐看就看,怎么还动起手来了?这是哪门子的规矩?知道的,只当你不拿自己当外人,不知道的,还当族里出来的都这样没教养。这还好是在我面前,要是叫外人看了,只当澧县李氏是什么寒门窄户。”
    说完抚了抚辫尾,苦恼道,“没见过世面不要紧,没规矩还是少动口动手的好。你想要珠花就自家买去,我的东西却不是你能动的。”
    李娟不知所措的愣住。
    李妙则心疼的揽着妹妹,看向谢氏委屈道,“四叔母,英歌怎么能这样说娟儿?娟儿只是从没见过这样精美的东西,这才没忍住多说了几句,并非想讨要东西”
    李英歌不是要讲规矩吗?
    李妙倒想问问,哪家有做堂妹的反过来教训堂姐的规矩,还连带着把澧县李氏都骂了进去。
    谢氏不置可否。
    谢妈妈却嗤笑出声,颠了颠捧着的衣匣子和首饰匣子,居高临下道,“好叫妙小姐知道,这家礼之前还有国礼。我们英哥儿是什么身份,这衣裳的料子是乾王殿下送的,首饰的样子是乾王殿下派人寻来的。就是这一对儿珠花,也是乾王殿下送的年礼之一,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宵想的。”
    李娟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李妙被刺得脸色微红,却不接谢妈妈的话,只看着谢氏垂泪道,“祖母来前还交待我们,定要仔细问问乾王殿下遇刺的事。刚才进城时才听说殿下已经出府办差,正好祖母备了一车药材,四叔母不如挑个日子,我们也好代祖母给殿下请个安。”
    连李子昌都要避嫌,刘氏哪儿来那么大的脸。
    谢氏在心里冷笑,摆手道,“乾王殿下的事我会和老爷商量,给老太太去封信。你不必操心。”
    来的是侄女而不是侄子,谢氏自然要区别对待。
    她端茶送客。
    李妙这才发觉,杨妈妈不知何时回了屋,正高高撩起门帘送客,帘子外头,站着面露拘束的春花秋月和夏雨冬雪。
    却不见刘婆子的身影。
    李妙心中不安,收起泪怯生生的福礼,带着李娟告退,急着找刘婆子。
    屋内杨妈妈道,“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刘婆子翻来覆去,只说受老太太所托,将妙小姐和娟小姐的亲事交给您和老爷掌眼。春夏秋冬那四个丫鬟看着也是没用的,只会扯些在三房的日子如果不好过的车轱辘话。
    刘婆子奉老太太的命,留下照顾妙小姐和娟小姐,这是也不打算走了。我想了想,就拨了清风院给她们住。”
    清风院在李府西角,是个空锁着的偏僻小院子,杨妈妈直接打发刘婆子带人收拾去了。
    谢氏说归说,不可能真让人住到外院客院去。
    杨妈妈就道,“您不想留她们,我自有办法送她们走。”
    她学了一身医术,能看顾李英歌,也能害人得个小病小痛的。
    谢氏失笑,“别脏了自己的手,和她们计较是自降身份。老太太招呼也不打一声,赶着年关送人上门,不就是打着赖着不走的主意?老太太如今拿捏不了我,这是想着能恶心恶心我也好呢。
    老爷虽看不上族里,但外头的名声还是要的。那刘婆子惯会扯皮,要是不管不顾的囔囔开来,回头丢脸的是李府,麻烦的是我。”
    她翻了翻谢妈妈送来的衣裳和首饰,随口道,“就让她们在清风院待着,人既然送到了我手上,将来如何就轮不到老太太做主了。府里一年还要往外头施两次粥,不缺她们一口饭。”
    杨妈妈自去打点。
    谢妈妈收起衣匣子和首饰匣子,“您看着好,这衣裳和首饰就这么定下了?正好一套给英哥儿进宫穿,一套带着备用。”
    谢氏点头,拉着李英歌道,“你刚才做得很好。不过到底是堂姐妹,以后少不得抬头不见低头见,大规矩上别错了就行。”
    李英歌乖巧地笑,“我只管依礼行事。”
    谢氏眯着眼笑。
    清风院内,刘婆子也眯起眼来,“这么说,你们还见着英二小姐了?一切可还顺利?”
    李妙捏着娟帕按压眼角,含糊道,“四叔母和英歌妹妹都挺好的,四叔母还送了我和娟儿见面礼。”
    刘婆子暗暗撇嘴。
    她是老太太刘氏院里的管事妈妈,自来看不上李妙和李娟的出身、做派。
    一个怯弱,一个无知,还不如刘氏身边的丫鬟体面。
    她正要继续追问,就听李妙一声低呼,急道,“四叔母没同意让我们去拜访乾王殿下,妈妈还是先去府里转转,看能不能打听到外头的消息。”
    这一路进京,消息到底滞后。
    刘婆子一拍额头,也不行礼,提着裙摆自顾出了门。
    李妙冷哼一声,脸上的焦急和怯弱一扫而空。
    一直不停打量屋内摆设的李娟也收起了满脸好奇,放松脊背窝进椅背,嘟着嘴道,“呱噪婆子总算走了。”
    说着掏出谢氏给的见面礼,掂了掂里头的金锞子,喜滋滋地道,“没白受四叔母的冷脸,这见面礼能顶我们半年的月例银子了。”
    ☆、第44章 暗谋划
    李妙掩着嘴无奈地笑,点着李娟的眉心佯骂道,“别乱说话,这里是京城,不是澧县。眼下住在别人家的屋檐下,快收起你那副小财迷样儿。”
    “我说的哪句话不是事实?”李娟笑嘻嘻地躲开,拨弄着金锞子,低声哼道,“四叔母的架子倒比祖母还大,说不到两句话就冷下脸来。还有那个李英歌,阿姐是嫌我被她教训得还不够,关起门来也要跟我讲规矩?”
    她歪头笑问,手中金锞子抛起落下,碰撞出金属特有的轻响,入耳即刺耳又冰冷。
    李妙秀美的眉眼不由染上一层清愁。
    她好像错估了形势。
    谢氏比想象中的还要强势,丝毫不将代表刘氏的刘婆子放在眼里,还有那个传说被谢氏养得怯懦呆板,成天只会缩在东跨院和奶娘丫鬟做耍的李英歌,一开口就拿话堵人,哪里有半点软弱的样子。
    李妙想到这里,就拉着李娟细细道,“这里可不是我们家,你别使性子。别忘了我们走前姨娘交待的话,还有我叮嘱过你什么?李英歌是四叔母和四叔父的心头肉,你只要能哄住她,这些金锞子算什么?将来有的是你的好处。”
    李娟不耐烦地甩手,嘟囔道,“我不喜欢她。四叔母不是还有个嫡子吗,将来四叔父的家业还不是他一个人的,与其让我去讨好李英歌,还不如去亲近那个嫡子。阿姐难道没看出来,要不是李英歌正巧过来,四叔母都没打算引见我们,这会儿也不见府里的堂兄堂弟们。”
    李妙拽着李娟的手轻轻一拧,佯怒道,“你知道什么,京城李府不比澧县族里,规矩大着呢。府里的堂兄弟们三岁起就养到外院,四岁开蒙就都寄宿到有名的官学里,一旬才有三天休沐,等闲见不着人。官学过年放假放得比衙门封印还晚,不到小年那天他们回不来。
    你说的那位嫡出堂弟,翻过年才五岁,四叔母就舍得让他跟着庶兄寄宿在外,不管是不是四叔父的意思,足可见四叔母是个遵规矩重规矩的人,你可不能再张口乱要东西了,在家有姨娘护着你胡来,这里可没人纵着你。”
    李娟举着手呼气,嘟呶道,“阿姐也知道在家有姨娘护着,又何必进京来看人脸色?就算父亲现在不宠姨娘了,母亲不喜姨娘又如何,姨娘这些年攒了不少体己,在家中也不是没自己的人手,我们就在家里自由自在不好吗?”
    庶出的日子是不好过,但她们是三房唯二的女儿,在李娟短短几年的认知里,姨娘的小院门一关,就是个任她予取予求的小天堂。
    李妙却捂着心口,长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眶道,“自由自在?能自在几年?难道你想像大房、二房的堂姐们一样,将来只能由着祖母打发,嫁给澧县当地的商户士绅,连个官太太都捞不着?”
    李娟爱财会看眼色,再能装模作样,到底只是个小女孩,亲事对她来说还太遥远了。
    此刻听李妙这样说,不由想到老太太刘氏如何重男轻女,如何不拿媳妇孙女当人看。
    她紧紧握着金锞子,小心翼翼的看着李妙问,“所以刘婆子说的不全是祖母的意思,阿姐也想嫁到京中吗?可是嫁到京中,以后就见不着姨娘了。”
    姨娘只是半个主子,哪家会把姨娘当正经亲戚走动,李娟却舍不得生她养她的姨娘,她认为李妙也应该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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