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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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皱了下眉头:“到那你就不会觉得漂亮了,只会觉得冷。”
    “比北京冷吗?”
    “冷得多,听说最低温度可以达到零下三十度。”这也是她犹豫的地方,拍个广告片这么折腾,有点不值得。
    “西藏……”到底是个神奇的地方啊。
    听说海拔越高的地方,距离天堂便越近,陆铮,如果在那里,我可以离得你更近一点吗?
    一一一,守护
    更新时间:2013-1-11 0:05:15 本章字数:7517
    小艾给素问收拾行李,公司有一些同事有去西藏旅行的经历,这个季节进藏的倒还少有。
    因为地远海拔高,很多地方待开发,所以西藏在人们眼里总有些神秘,而且不知是厂商,还是广告片导演,非常之“有想法”,说要把广告片拍成纪录片形式,从首都国际机场送机开始,一路拍到登高原,爬雪上……爬雪山,没错,她没看错,合约行程里是写着这样一条。
    小艾觉得不是导演疯了就是叶姐疯了:“钱什么时候不能赚,让几个外行去爬雪山?”
    素问觉得小艾是杞人忧天:“你也知道我是外行了,摄制组还能真让我徒步爬上去啊。直升机把我们送上去,站半山腰插个旗吼两声做做样子就行了。就算我能爬,还能让摄像导演都跟着一起爬?”
    可小艾还是觉得太冒险了,那是西藏啊,是大雪山啊。
    装备什么倒不用她们自己操心,代言的户外品牌已经为他们提供了一整套的冲锋衣登山鞋,素问只要穿上该品牌的羽绒服,戴上毛线帽,再背上他们的户外背包去机场就可以了。
    相比小艾的操心,素问并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一个古老的故事,关于虔诚,关于信奉。
    讲故事的老人说:“去一个真正的虔诚的地方,许下的愿,总是能实现的。”
    聂素问以前觉得自己不会相信这种鬼怪神论,可是,她却信了这句话。
    她有太多太多愿望需要实现。
    生活平顺。
    事业稳定。
    父母安康。
    还有……
    陆铮。
    她不希望陆铮只是暂时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一线曙光,她希望这丝温暖,能继续照亮她今后的余生。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接近,爱上。那时候从没想过自己能嫁入豪门,她聂素问不过是再简单平凡不过的一个小女人。是陆铮给了她希望,帮她造了一个又一个梦,让她变得不再平凡,让她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可现在,他又亲手摔碎了这个梦,尽管她依旧风光无限,收获鲜花掌声无数,可是不知为何,还是觉得惆怅的很,莫名的,惆怅。还有,失望。
    如果这就是生活的真相。
    那就这么吧。
    唯有接受。
    ……
    ……
    ……
    飞去拉萨的那一天天气很好,航程很长,透过舷窗凝视着窗外一朵朵云,想象着自己身处上万米的高空,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我们要拍摄的那座雪山,海拔有多高?”
    小艾正眯着眼睡觉,听见这个问题很快就睁开了眼睛,从随身的包里翻找出资料,念给她听:“雅拉香布,位于西藏山南地区琼结县,海拔6647米,是当地的神山。”说完又看着素问警告,“到那可别乱跑,接近边境了,小心边防战士把你当偷入境者抓起来。”
    素问只是笑,随口感慨:“在西藏当兵肯定很苦吧。”
    小艾已经懒得理会她这些天马行空的问题,眯了眯眼打算继续睡了:“在哪当兵不苦?那地方,等你去了就知道。”
    和大多数人一样,在进藏之初,就生了惧意。
    一路上,素问都没能睡着,慢慢的,随着飞机的着陆,走进了这片歌声中神秘的地方。
    一出航站楼,素问就感到一种不适感在扩大,头部两侧有些胀痛,好在不是很强烈,还可以忍受。
    她是第一次进藏,又是直接飞机降落,一时间产生高原反应很正常。
    小艾也不说话了,苍白着脸,看起来也不太舒服。
    随行的摄像倒还有心思拿出摄像机跟着一路拍。
    取回行李后,随行的医生给每人发了点药,小艾帮她接来热水,一人吃了点缓解高原反应的药。
    提早到的一批工作人员带着当地人来接机,亲切的和素问以及随行工作人员握手:“聂小姐来得最早,angela和于冰都要明天才能到。”
    算是变相的夸她敬业了。素问倒不敢领这个功,笑着道:“我最近嘛,早一点到是应该的。”
    出了贡嘎机场,素问仰起脖子,有一瞬间的昏眩,当地前两天才停了风雪,今天像是迎接他们似的,刚刚放晴,一抬头,就能卡见头顶清澈得几乎伸手可及的天空,素问禁不住呼吸了一口凛冽的空气。
    有人过来接走了他们的行李,坐上中巴,同车的许多工作人员,都是第一次入藏,一上车就开始唧唧喳喳的聊开了,各自说起过去的旅行经历,和对西藏的第一眼感受。
    唯有聂素问,一直沉默的坐在窗边,望着窗外迥然的风景。
    一望无际的高原,飞驰而过的牦牛群,堆积尺厚的皑皑白雪。
    她突然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
    在这样一个冰天雪地,被眷顾又被遗弃的地方,真的能够实现她的愿望么?
    第一晚,摄制组就安排在拉萨的青年旅社住下了。场务去联系当地有边防证的司机,准备第二天等另两位代言人到了,就开赴拍摄场地。听说这次拍摄耗资巨大,甚至还调用了边防连的部队越野车,因为琼结县一带冰雪封山,直升机也起用的是当地的军事机场。
    在旅社安顿下来,就有耐不住的跑出去观光了。素问没跟出去凑热闹,持续的高原反应让她头疼欲裂,仿佛是被勒住一般,呼吸也有些不畅。吃了药便在旅馆昏天暗地的睡。其实在拉萨一切都还好,除了天更高一点,气温更冷一点,和二线城市没有多大区别,什么都有。
    等一觉睡醒,素问眼睛红肿,人水肿,浑浑噩噩的爬起来,小艾从外面回来,她顶着鸡窝头从被窝探出脑袋,问:“几点了?”
    小艾白了她一眼:“瞧你这样子,快别跟我说你是明星。楼下超市的收银mm都比你卖相好。”
    “……”素问汗了汗,爬起来洗澡,收拾自己。
    小艾在外面边帮她收拾行李边说:“另两位大牌也来了,导演说今晚就出发,到了地点休息一晚,明早赶上日出正好拍摄。”
    一听就是趟辛苦的行程。
    素问收拾好就跟小艾下楼,在大厅集合时跟另两位同僚打过招呼,都是很年轻的艺人,看起来就精神活力十足,听到要爬神山还挺跃跃欲试,虽然大家口音不同,但并不妨碍交流。
    听到要去山脚下住宿,有些人开始打退堂鼓,说不如在拉萨再待一晚,明早上再出发,可导演坚持要拍到日出的景象,几个大牌都没意见,底下工作人员也不好再较劲。
    中巴的司机是本地人,以前帮旅行团拉客人,转山团两日神山之旅,车程无聊时还会和他们说说当地风情。
    雪景顺着山路延绵不绝,一直铺到天边,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一般,素问坐在临床的位置,盯着山顶的薄暮,眼见她从暮色蔼蔼变成一片黑沉,想起之前同陆铮打趣的话:如果她脚残了,就要他背着她满世界的跑。
    可如今她的脚好了,所以他也就顺理成章的抛弃了她。
    天黑得很快,即使是本地的司机这时候也不敢开快,车速放慢下来后车里就更显得沉闷,从拉萨往南开了这么久,还没有到,天地一色,只有漫然的黑。
    素问望着窗外黑沉的夜色,只觉得内心疲惫。
    小艾给她拿来床毯子:“睡一会吧,明早还要爬起来拍摄。”
    她是真的累了,说了一句“到了叫我”就睡了过去,速度之快,让小艾都微感诧异。
    其实睡也不能踏实,越往南地势越高,晚间已经有些消退的高原反应又重新困扰着她,噩梦一个接着一个,从小时候爸爸在她面前抱着另一个小女孩,到长大了母亲拉着她的手求她成全,再后来……是陆铮深沉而疲惫的看着她,说:“素素,别闹了。”
    一想到这一幕她就心痛万分,在睡梦中也不知有没有叫出“陆铮”这两个字。
    但醒来的时候,眼眶的确是湿湿的。
    四下里一片黑,有人絮絮的说话。
    “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烧了?”
    “吃了退烧药看看,要是夜里温度还不退,明早的拍摄就只能取消了。”
    发烧……是指她吗?
    素问很艰难的撑着想要坐起来,小艾最先发现她醒来,立刻欣喜的叫道:“醒了,醒了……”
    连导演都过来了,素问也没想到自己高原反应会这么厉害,引起高烧。
    当地卫生站的大夫来看过,给她输了液,在她昏迷的时候,以备不时之需还拿来了氧气罐儿。
    等人都散的差不多的时候,房间里又恢复了黑暗和安静。
    隆子县的条件明显不如拉萨,没有一间像样的旅馆,他们住的地方据说是军队的营房,看上去已经有些破旧了,被褥不管用电炉子怎么烘,总还是有种潮湿的感觉,半夜里一直有刺骨的凉风透过窗户进来,加上时不时让她头疼欲裂的高原反应,折磨得她筋疲力尽。
    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她的脑袋晕晕的。
    忽然床前的帘子动了一下,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探了下头,把素问给吓了一跳,刚想喊住他,可是刚刚脱口一个“你”字,就被自己这道干哑的堪比破锣的嗓音给吓到了,她这是怎么了?
    好在那士兵取而复返,听见屋里的动静,撩开帘子一看,才发现正要起身的素问。
    “姑娘,你可别动。俺班长让俺在这给你守夜,有什么事你叫一声就好。”
    质朴憨厚的边防士兵,在这静夜里,一个陌生人,却让素问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她笑笑,指指自己的嗓子,机灵的小兵立马跑到外间用干净杯子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来。
    素问握在手里一边暖手,一边小口啜饮了几口,喉咙终于顺畅了,这才正常发声,问他:“这里是哪里呢?”
    士兵操着一口纯正的河南话说:“这是团部的卫生队,姑娘你一来人就昏昏迷迷的,现在都过去三个小时了。”
    素问沉默了一会,又继续问:“我,怎么了?”
    “姑娘你刚送来的时候有点儿发烧,脸色也发乌。你们女人家身子弱,刚来咱这儿的出现这情况正常,输了水吸了氧,现在情况应该好一点儿了吧?”
    素问点点头。她看着眼前这个穿迷彩服的边防连士兵,低声问:“你来这儿当兵几年了?怎么称呼?”
    对方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俺姓赵,你叫俺小赵就行。俺也不记得俺是第几波进藏的新兵了,反正跟这待了大半年了。”
    素问静静的听着,想着陆铮现在不知去了哪里当兵,是否也和面前的新兵伢子一样。
    “当兵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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