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时一样的牛奶，和平时一样的小笼包。
    和平时一样的清晨。
    白许就站在楼下，拎着带给她的早点，等着邓小小过来。
    这是一天中白许难得觉得有温度的时刻。不管是看着青梅竹马跳着步子跑来，还是看着她把自己准备的早点一点点吃掉。这些都奇异的让白许心里得到鬼一样的满足感，膨胀又带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心思，支撑着他又平静熬过一天。
    “嗨~”，后背被人不轻不重拍了一下，邓小小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顺手又自然的拿过白许递过来的早点。
    一米五叁的邓小小每次都要小跳一下才能拍上已经一米八的白许靠上边一点的背部，白许感受着后背残留的一点热度——这也是白许怪异的会觉得满足的小地方——然后拍着邓小小的头，“走吧。”
    街道上开始嘈杂的声音，开始亮堂的天。
    一切都和平时一样。
    “诶，白许。”咬着小笼包的邓小小腮帮子鼓起来，眼睛笑得亮晶晶，神秘又掩饰不住的开心，“昨天没和你一起回家，你猜后来我去做什么了。”
    白许摇头。
    邓小小正要开口，然后又停下赶紧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女生的脸开始红了一点，邓小小眼睛看着远处的楼房。
    “我和宋思远在一起了。我昨天去体育馆找他告白了。”邓小小说完又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但是你千万别告诉我妈，快要高考了，我妈知道肯定要打死我！”
    白许像是没听到，整个人都停了下来。明明应该和平时一样的早晨，邓小小的这个消息却让很多事和平时不一样了。
    “白许？白许你答应我啊！”邓小小见白许没回复，有点着急的扯了扯他。“我有了男朋友可是第一个告诉你的，你可千万别说什么耽误学习之类的话……”
    白许这才像是反应过来，继续向前走。“嗯。”
    这话也不知道是回应了哪一句，但是邓小小默认当做白许答应了自己，这才放下了心。
    “你为什么会和宋思远告白？”白许一问，邓小小便又有了点掩饰不住的开心。
    “一见钟情！白许，我之前都不信这个，总觉得是骗人的。但是两周前不是去看篮球赛，我去洗手间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他。”邓小小又开始吃刚才没吃完的早点，“他看着我的时候，我心里一下子就跳得厉害，然后我就找他要了联系方式……他没拒绝，我们就……嘿嘿，认识了。”
    “然后呢？”
    “然后昨天我就约他出来，告白了。”邓小小得意的，“他也喜欢我，他说本来想等到高考完再问我去哪个学校的。”
    白许的表情一点也算不上为青梅竹马高兴，就是和平常一样，冷冷淡淡的。
    “我还以为你忘记叁个月后的高考。”
    “我又不是小孩……我的成绩，我想过了，考一个二本，反正宋思远也不走体育生，我们成绩差不多，我打算和他考一个学校。”
    邓小小想的满是未来和男朋友的幸福生活，感觉令人紧张的高考也变得甜蜜起来，它成了未来让他们在一起的机会。
    就算白许觉得自己恋爱脑也无所谓，她知道自己这个青梅竹马会为自己这么快速的恋爱担心，邓小小心想。
    她想的很多，都是让她迫不及待等着高考到来的好事。
    快速把早点吃完，邓小小轻快的跳着往前走。
    白许在后面看着邓小小随着跳动飘起的发丝，宽大的校服，还有在她瘦小的后背晃动的红色书包。
    他的青梅竹马一直都是一个小孩子，身高也是，心态也是。
    白许忽然叫住邓小小，“其实我昨天也有件事没告诉你。”
    “诶？什么？”邓小小回头。
    “我家里，养了一直猫，你要来看吗？”
    慌忙交了试卷，邓小小抓起书包就跑了出来。学校一直都有晚自习，要到晚上十点半才会结束，但是住在学校周围的学生都会选择不上晚自习。
    ——但是有的时候考试却还要留下来考。
    虽然从下午第叁节课就开始考，但也比平时放学时间晚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明明已经和白许约好去看猫的……
    邓小小欲哭无泪，结果刚出班级门，就看到白许正看着一本书站在楼道口。
    白许正好抬起头，看到邓小小，招了招手。
    白许和邓小小母亲说了一声考试留堂，就先去了附近吃了晚饭，然后才回白许家。
    邓小小从小时候就喜欢猫，吃饭的时候追着白许问猫是什么品种，出生多久。吃完饭着急的拉着白许回家。
    “你先去我家，我去超市买点东西。你想喝什么？”白许在超市门口停下，把备用钥匙给了邓小小。
    “旺仔牛奶！”邓小小笑着接过钥匙。
    “猫放在客房那边，别喂它食物，中午已经喂过了。”白许说完拍拍邓小小，“知道你等不及，快去吧。”
    邓小小看到小猫喜欢不行，白许买的是一只布偶，是邓小小最喜欢的品种。等白许回来，就看到邓小小抱着猫躺在床上玩闹。
    “它好可爱啊！！”邓小小对白许举着小猫，然后又抱回怀里用脸蹭着。“诶，对了，叔叔阿姨是出差去了吗？”
    “嗯，大概两周后回来。这次去的欧洲那边。”白许走过去，把小猫抱过来，“先把作业写完再玩。”
    邓小小开心的脸一下子都皱了起来，然后躺倒在床上，“……不想写作业。”
    “我会和阿姨说你今天留在这边，我教你写作业，写完作业你可以和它玩一晚上。”白许把喵喵叫的猫轻轻放回猫窝。
    邓小小跳起来抱住白许的胳膊，“哈哈就知道你最了解我了。”
    白许看着邓小小抱着自己的手，然后顺手就把邓小小抱了起来。
    “诶诶！白许？”邓小小长得不高，也瘦，经常被人当做小学生或者刚上初中。和周围的人就体格差一圈，更不用说是已经长到一米八的白许。
    白许抱着邓小小就往卧室走，邓小小还没反应过来，白许就带着她过去，把她又放下。
    “白许？我书包还在客房呢。”
    白许没看她，反手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邓小小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白许拿出一个钥匙把门锁上的时候，邓小小还是没明白白许要做什么。
    没有书包怎么写作业，邓小小还在想这个。
    白许和平时一样安静，也没管邓小小说了什么，锁好门就又走到窗户前，拉上了窗帘。
    邓小小发现这个经常来的房间有什么不一样，她终于看到那个闪着红点的机器。在忽然暗下来的房间，这个闪烁的红点一下子变得刺眼。
    不过很快房间就亮起来了。
    白许按下房间的灯，做完这些，他终于看向一脸迷茫的邓小小。
    从早上就开始翻涌的情绪，忽然就平息了。
    没关系。
    很快又会变成和平时一样的日常。
    白许想到这里，终于缓缓舒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邓小小，露出一个笑。
    “小小，过来。”白许对着邓小小伸出手。
    但是邓小小再迟钝也发觉了什么不对劲，她慢慢移到门口。“白许，先把门打开好吗？”
    “白……白许？”邓小小终于着急了。“白许你别吓我……”
    “嗯，不吓你。”白许手撑着门，另外一个手抱住邓小小。然后想了想，还是把邓小小抱了起来。
    白许坐在床边，邓小小被他圈在怀里，几次想挣扎开都无济于事。白许变高的体温让邓小小感到害怕，但是她低估了青梅竹马的力量，她比小学生没粗多少的纤细手腕不能帮上一点忙。
    “白许……白许！你放手……你放开我！”邓小小挣扎着。
    白许凑到她耳边，湿热的气息让人酥麻。“你知道我去超市买了什么吗？”
    说着就将一旁的塑料袋里的东西洒到床上。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白许深吸一口气，用平静又温柔的语气说着并不善良的内容。“考虑到咱们都没经验，我买了避孕套。不会把你弄怀孕的。”
    邓小小一下子哭了出来。
    顺风顺水的十几年生活，第一次异性的行为让她害怕。之前学校或者电视教过的自卫行为，邓小小此时才知道能用上的基本没有。对方只是抱着她，她就不能动弹了。
    白许察觉到邓小小留下的眼泪，松了手去给她擦。只是这一瞬，邓小小就用力跳了起来，往门口跑去。她看到白许锁上门把钥匙放在了柜子上，只要拿上钥匙开了门，就能跑出去！
    邓小小还没碰到门口，就被用力推倒在地。地上铺着白许喜欢的长毛地毯，邓小小没觉得疼，就感觉白许的手抓住了她的校服，然后用力的把她面朝上扯了过来。
    白许迅速的坐在她的身上，压着她，双手按住邓小小乱打的手，一并按在地上。
    “小小，你听话一点，才会不痛。”白许像是平时给她讲课一样的语气。
    “这个房间的隔音很好，你叫多大声外面也不会听到。”
    “放手……白许……你不要这样，我会报警，我会……呜呜……我会告诉我爸妈！”邓小小眼睛通红。
    “放心，他们不会知道的。”白许凑近了。
    “如果你实在不想做，那也可以。”白许抓着她的手腕压在自己膝盖下面压着，手掌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然后摸摸她的嘴唇。
    “不过，接下来你要听我的。”
    邓小小连忙用力点头。
    白许笑了笑，然后捏住邓小小的下巴，亲了上去。
    这是邓小小的第一次接吻。
    她刚和宋思远在一起的时候，就想象过无数次，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接吻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是在家里看综艺或者电视剧的时候忽然对视，然后慢慢靠近的一个吻。
    可能是在大学校园里的湖边，天空渐晚，在昏黄的光晕里相拥。
    浪漫的想法全部被欺骗和伤害打碎。
    她的初吻混合了她的眼泪，咸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