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觅食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换了便服的石赫清没了平日里制服加持的凛然之气，此刻穿着柔软的毛衣与休闲款羽绒服，背着黑色书包的他看起来像极了摆脱学校出来享受节日气氛的大学生。
    前几日氛围渐浓的圣诞气氛在平安夜这天下午彻底升腾大街小巷。愉悦快乐的圣诞歌谣从每一间有圣诞装饰的店内流淌至路人耳边。
    路口和广场有卖平安果的兼职学生，有穿着红色短裙头戴圣诞帽的甜美女孩，也有套着麋鹿玩偶服或坐在滑板上拽着狗绳模仿圣诞老人的年轻男孩。
    一路石赫清被推销好多次，起初还耐心摆手微笑认真地回复不买，中间过了一段繁荣地段，愈演愈烈，全部拥上来，慌得他脚步越发加快，到最后竟是快跑勉强逃离。
    待他小喘着停下脚步，抬头才发现自己竟跑进了昨天那条街道。
    交错的电线和同样圣诞装饰让他有些恍惚，下意识看向一处，只见昨日还光秃秃的玻璃门上贴满了浓郁的圣诞贴纸，店门口甚至竖着一圣诞树立牌
    看着关闭的店门，不知道那个孩子在不在。
    石赫清想着。
    刚才那条道自己绝对不会再走第二遍，他身手再敏捷，躲得再快，也经不住一轮一轮的抗。虽然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对食物很抵触的人，但其实自己是个挑食病疯子。
    尤其对苹果。
    小时候爸妈工作忙。又怕他营养不均衡，即使怕麻烦，家里也会囤很多水果，像一年四季都能买到的苹果更是一顿不落。那段日子里苹果的摄入甚至超过了米饭。
    所以长大后的他完全，彻底，百分之一百的拒绝苹果
    平安夜前几日冬玲她们便早早备好装苹果的圣诞盒，一早过来她把礼盒摞在最显眼的位置，接着又去换上老板娘批发买来的连衣裙与叁角帽。
    叁角帽大了些，冬玲找了两个卡子固定。
    来的客人她都会询问对方是否需要礼盒，一盒十五元，还可以免费写祝福。一天下来囤高高的货架卖出一大半，每卖出一份，她就能多得5元，于是这一天冬玲都宣传得十分卖力。
    “先生，你要不要买个圣诞果呀？”扫条形码的时候她甜甜地问出声，一双漂亮的眼眸弯成月牙，小脸在暖气的环绕里又粉又嫩，看着乖极了“我们这里的的苹果和外面那些不一样，都是老板娘在品价很好的店里买的，还可以免费代写祝福。”
    少女将装好的购物袋递来。
    从来都是拒绝的石赫清第一次犹豫，只是手指接过购物袋时一股小小的力道扯住带子向下拉，下意识对上少女看来的视线，那双盛漫期待又撒娇的眼眸柔软地看过来，漂亮的双眼皮顺着眼尾向下，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仿佛在埋怨他的拒绝。
    一瞬间，勾住塑料袋的五个指头连带着整条手臂都发麻起来。
    石赫清俊脸燥热不已，不用想也是红了一片。
    “啊，不好意思”被勾地晕头转向，甚至需要努力克制不稳地气息，石赫清听着自己说道“那就要一个吧。”
    “嗯！”
    货架上的礼盒有不同的包装，石赫清选了个印着圣诞老人的红色礼盒。
    扫码机滴一声。
    “请问需要代写祝福吗？”冬玲拿着一迭小信封展示，“这些都是可以选的～”
    “我都可以”石赫清心跳有些发快，垂眸看向信封，也不知选哪个。
    “好的。”冬玲挑了张黄色信封，里面有张同色小卡片。
    握着笔，纤细的手指压住卡片，冬玲低着头，几缕发尾顺着她胸前的小斗篷垂在桌面。
    卡片塞进信封，又放入礼盒内。
    石赫清默默地看着她耐心又熟练的动作，心里竟有些后悔没多买几个。
    接过来时甚至多了分小心翼翼。
    “先生祝你圣诞快乐”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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