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越来越重了，能见度不超过五十米。
    仅剩的十二对情侣跟在导游身后爬上村子后面的山，穿梭在树林里，触目一片诡异的迷蒙。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盛楚然牢牢拉着纪柠的手，走在队伍中间，背后是认识的一对真实玩家。
    空间里唯有导游时不时热情介绍的说话声和众人踩在落叶上的窸窣摩擦声，单调的有些不真实。
    让人总感觉下一刻就要从大雾里爬出来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过好在一路顺利地来到了传说中的猫眼泉。
    “大家请看，现在大家所站的这里就是最适合观赏猫眼泉的位置。俯瞰下去，圆形的泉洞像圆圆的猫眼形状，泉底因为有向中心下沉的凹形，再加上泉底常年生长的绿藻，看起来就像一只猫眼睛。”导游站在高坡边缘细心介绍道。
    纪柠往下看去，见猫眼泉果然名副其实，真的很像一只绿色猫眼。中间像瞳孔的绿藻也恰好围的像个梭子形。
    只不过因为太像了，看起来还有点让人心里发毛。
    导游还在介绍：“传闻哀山有两神，一个主导生长、一个主导衰败。生长神使泉水不竭，衰败神使万物凋零。猫眼泉水中，除了绿藻，从古至今都没有出现过任何生物，所以这里的人们认为猫眼泉就是唯一一个两神得以共存之地，是不能亵渎的圣泉，任何人不能靠近、不能触碰泉水。要看就只能站在这个高处看。”
    听导游提起两个神，虽然没明说名字，已经打听到了婆耶和孤麻喇姊的真实玩家都知道了这是个很关键的提示。
    纪柠探头望着清清亮亮一眼到底的泉水，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她还要再看看，可是导游已经带着人走了。
    盛楚然低头看着她，发现了纪柠眉头微蹙，关怀道：“怎么了？”
    纪柠摇摇头：“没事，我们走吧。”可能只是她太紧张了。
    接下来导游又带着情侣们登高远眺了一下哀山山群，只不过因为雾太浓，并看不到什么。
    大约是中午时间，众人回到了垚族村寨。
    村民们正在村中心搭建丰收节的祭台、供奉、火堆、流水宴。和昨晚阴森的气息相比，终于多了热闹的人气儿。
    等着吃丰收流水宴的空档，游客们还没入桌，站在外围看当地人忙活。
    纪柠和盛楚然单独站得远远的，她定定望着中心祭台下面的供奉桌，回忆了一下小时候在老家看到过的祭祀，凑到盛楚然跟前说：“男神，你看那些供品，我觉得有问题。”
    听她提起，盛楚然的目光便移到供桌上，看了一番也没看出来哪里不对，遂好学地问道：“老婆请指教。”
    纪柠耐心解释：“一般祭祀都会有鸡鸭猪的，他们这个还是这么兴师动众的大祭祀呢，就摆几盘水果稻谷，这合理吗？”
    盛楚然神情凝重起来，轻声道：“其实，我有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
    “什么？”纪柠收回视线看向盛楚然，看他的表情，猜测他要说的话确实挺严重的。
    “我猜……或许我们就是供奉给婆耶神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