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一百四十九章 臭了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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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计好说歹说,加上旁边的人劝说,勉强将那无赖劝住了。无赖坐着,还在嚷嚷:“你们别想瞒着我……嗝……我听过戏……咕……要是再唱老戏,我掀了你们的楼。”
    “好嘞,各位酒客,耽误您兴致嘞,今儿个都打八折。伙计,再给各位爷加壶酒,添个荤菜。”
    “谢了您嘞掌柜的……”
    众人安静下来,安然坐下,二舅带着人收拾了一下。孙先生暂时撤下,换上来一男一女,男的抱着弦索,女的手持两块板,打板就唱。
    “心中不明,你点的什么灯……”
    在场的人一听,果然是新调。最角落一主一仆,正是那洪青阳等人,他观察了陈初六一两天,发现并没什么长进,今儿个打算走的,听到这新戏,便又坐下了。那闹事的无赖,歪着脑袋一听:“嗯,没错,店家没拿旧习糊弄咱们……”
    听吧,女子清亮的嗓音,把五个小猪崽儿如何救的母猪,如何向屠夫求的情,悠扬婉转的唱了出来。初听前四句,众人都还在嘀咕,怎么一上来就好像在劈头盖脸说道理?越往下听,众人心中越是明了。
    这便是深入浅出,大家随着疑惑的解开,渐渐地也被故事里五头纯孝憨厚的小猪崽儿给感动了。最后收尾,说出来五只小猪崽儿,是天生恶龙下贬,那屠夫是古西天罗汉第二名,也就是欢喜罗汉。
    众人听罢最后一句,酒楼里面,皆是默不作声了。那喝醉酒的无赖,沉默了良久,鼻子一酸,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声妈呀,我对不住您,然后就哭得像一个二百斤的孩子了。许多人丢下酒钱,默默走了出去。还是角落里的洪青阳镇定,嗯了一声感叹道:“好戏,好戏啊……”
    这一来,酒楼里才重新有人说话,议论纷纷,都是心有所感。那无赖也抹着眼泪,低着头出去了。
    陈初六方才松了口气,至此,醉桃源表演队便算是完善了。有了喜剧,有了悲剧,有了惊悚,有了杂剧,还有许许多多的老戏。
    到了这步,陈初六便撒手了,当甩手掌柜。让孙先生当班主,重新组了个班。在外面租了房子,给了他们一些资金,去募集有本事,但又落魄的艺人。这些艺人,出于社会的最底层,他们有更多的故事和感情可以挖掘。
    醉桃源是要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总不能靠着陈初六抄后世的东西过活,要有自己的创造力,才能好戏连台。
    陈初六正发愣呢,那洪青阳招了招手:“初六小友,可否过来一下。”
    “老先生何事?”
    “刚才这一段小戏,可也是你编的?”
    “啊……是的,小生不才,请老先生品鉴。”陈初六恭敬道。
    “唔,这戏倒是可以,能起到教化的作用。”
    “教化不敢当,如老先生所言,劝人向善。”
    “咦?你这小孩,为何三日不见,竟有如此大的变化。难不成,古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乃在你身上显现了?”那仆人奇怪不已。
    “哦,小生这几日有所感悟,前几日对老先生不敬,是小生不该。”陈初六解释道:“但小生仍旧认为,编戏不可一味地拔高求雅,也不可一味的逢迎观众求俗,应当要雅俗共赏。”
    “哈哈哈……不错,不错,你能悟到这一层,说明你悟性不错。”洪青阳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山长,他肯定知道你是谁,不然就不会前倨后恭了。”那仆人撇撇嘴:“你说是吧,小孩?”
    “唔……我确实不知老先生是谁,敢问尊姓大名。”
    洪青阳端详了一下陈初六的脸,却没有捕捉到陈初六有半分矫揉做作的样子,的确是真的不知,眼珠一转,便笑道:“不知道也好,知道了,反而耽误我和你忘年交。”
    “啥?”陈初六忙摆手:“不不不,我不好这口,我是直的……”
    “嗯?”洪青阳不解陈初六的意思,以为他是惊慌,于是他从怀里拿出来一块玉佩,放到陈初六手上:“小友,我这几日观察你,发现你学识鸿博,机敏过人,颇有经世致用之才,若得栽培,定成栋梁。你拿着这信物,将来若进学,将来必有相见之时,我可与你方便。”
    “这……这是a货啊……”陈初六一脸鄙视,装啥子b呢,搞得你是什么扫地僧一样。这玉佩半毛钱都不值,假的,丢了?算了,等下就给黑子带吧。
    “小友你说什么?”
    “哦哦,没什么,多谢老先生相赠。”陈初六拱拱手,那洪青阳这才笑着离去了。
    出得门外,洪青阳身旁的仆人问道:“山长,小的不知,您为何这么做?对这么一个小孩子,要么亮出您的身份,邀他来学院读书,要么勉励一下。为何要弄得如此神秘?”
    “你不知道,此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胚子未稳,明快反倒不好。就这样吧,若是有缘,他便是我关门弟子!”
    “啊?关门弟子?”仆人惊讶地回过头,深深得看了一眼醉桃源,他可知道这关门弟子是多么高的地位。但是,这满脸势利的小子,真的有机会吗?
    “怪老头……”陈初六也看着洪青阳的背景,有些发愣。陈长水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
    “少爷,不好了,你臭了街了!”
    “什么叫臭了街了?”
    “就是……你那个临川第一恶少的名头,真成了!”
    “不可能吧?谁干的缺德事?”陈初六气得跳起来。
    “不知道谁干的,我去买菜的时候,听见大街小巷到处都在说你。”
    “说什么?”
    “我,我不敢说……”
    “让你说你就说。别怕,我不怪你。”
    “他们说……少爷你往吃水井里撒尿,横脚拌老太太摔跤,踩烂了小孩的拨浪鼓,把方老爹晒的衣服丢臭水沟,吃东西不给钱还打人……”
    “就这些?还有什么?”陈初六觉得这还都是小事,不配临川第一恶少这么大名头。
    “还有……少爷你去了青楼不给钱,还一夜七次!”
    “屁!七次郎?我小面条儿一次都来不了!”陈初六顿时怒了,白piao可是最令人不齿的事情,他压住怒火问道:“还有什么?”
    “他们还说少爷你偷.看城东王.寡.妇洗澡,王.寡.妇守了六十六年的寡,就让你给夺去了清白,气得在家上吊呢。不过腿脚不利索,没吊上去……”
    陈长水历数临川第一恶少的罪状,真是一晚上臭了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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