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重生后替身不想干了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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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吃了个闭门羹,只得回身出宫。一路上走得慢,又忍不住在心中琢磨。在他设想里,无论如何,皇嫂对他的态度也不该如此冷淡。
    他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难道宫中出了什么事?
    皇帝心思变化,谁知道……
    褚沂川回到王府,福公公抱着他狠狠哭了一番,而后又忙前忙后的侍候他更衣沐浴。
    “小主子一去那么久,战场那么凶险,老奴这心实在是放不下,话也不知道该向谁说,日夜盼着,总算是把小主子给盼回来了!”老太监抹着眼泪,手下也一刻不停地往他碗中夹菜:“小主子受苦了,多吃点。”
    褚沂川笑着接下。
    “如今回来了才好,小主子立了功,还有爵位在身,先前还要说先立业再成家。”老太监话锋一转,乐陶陶地说:“等王妃再生个大胖小子,王府里也要热闹起来了。”
    “福公公,这事我心中有数。”
    “先前您也是这么说,我看啊,还不如明日就进宫去求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给主子您赐个婚。”
    褚沂川笑:“皇嫂不同意的。”皇嫂可是站在他这边。
    一听这话,福公公也蔫了:“是,皇后娘娘哪会听奴才的话。”
    “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太监皱着脸,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想来想去,道:“应当是老奴误会了。”
    褚沂川不明所以,老太监很快便说起其他事情。
    接下来几日,他也忙于公务,不便进宫,宫中也没有送出来什么消息。褚沂川心中纳闷,好不容易处理完事务,才又寻了一日进宫。
    他先去了一趟储凤宫,听宫人说皇后赏梅去了,才又去御花园里寻人。
    还未走近,便先远远看见了亭中的人影,白雪皑皑覆盖,金钗罗裙与树上红梅是天地间唯二两种颜色。
    褚沂川方见到人影,面上就已露出柔和笑意。
    皇后并非是独自一人,旁边还有两三宫妃作陪。宫中的妃嫔关系向来好,褚沂川并不意外,抬脚就往那边走。
    他还没走两步,便听身后传来一声询问。
    “信王殿下?”
    褚沂川回头,就见慧妃站在身后不远处。
    “臣妾早就听说信王殿下回京的好消息,如今才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信王殿下,倒是该祝贺一番的。”慧妃恭喜完,又问:“信王殿下是进宫来找皇后娘娘的?”
    褚沂川颔首。
    “那可真是巧了。”慧妃道:“臣妾也是来找皇后娘娘的,平日里皇后娘娘不爱见人,如今臣妾倒是能沾沾信王殿下的光了。”
    褚沂川不明所以。在他离京之前,皇嫂就与慧妃几人最要好的。
    慧妃意有所指地说:“当初殿下您带兵出征,娘娘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有好一阵子喜欢吟诗作画,穿衣打扮都变了,我们这些姐妹们呀,也是一个都不爱理会了。就是边关传来了好消息,娘娘才变了回来。”
    慧妃说罢,又远远一瞧,掩着唇笑道:“娘娘这是瞧见我们了,信王殿下?”
    褚沂川这才往亭中走。
    他走近了,才看清亭中皇后面容。她一如既往的大方漂亮,穿着锦衣华服,金钗玉饰,仪态端庄。慧妃行完礼,寻了个最远的位置坐下。皇后见着二人,目光只在褚沂川身上停留片刻,便很快冷淡移开。
    褚沂川从未得过皇嫂如此冷待,他仔细观察,那不是故意与他置气而装作不在意他,眼中也无半分久别重逢的喜悦。
    他一时愣住,像一盆冰雪哗啦啦泼灭他的满怀热切,褚沂川捏着袖中为皇嫂准备的礼物,还有几分茫然。
    第55章
    褚沂川心中觉得有几分古怪,碍于有其他宫妃在场,锦盒在他的手中捏了许久,最后还是沉默收入袖中。
    他像慧妃一样,寻了一个角落的位置。他像是忽然闯入蝶群的蜜蜂,扰乱了花团锦簇的和谐,宫妃们渐渐没了话,很快就纷纷告辞离开。
    没多久,亭中就只剩下他与皇后慧妃三人。
    皇后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像是总算注意到他一般,“信王怎么来了?”
    褚沂川微微一怔,应道:“我进宫来……看看皇嫂。”
    皇后不咸不淡应下,随意寒暄了几句,态度就像是对一个稍有熟悉的陌生人。褚沂川头一回在她面前碰壁,原本是有满肚子的话,一时竟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有些坐立难安,片刻后,见皇后依旧冷淡,才略有些难堪地起身告辞。
    等人走了,慧妃才似笑非笑地道:“信王殿下打了胜仗归来,头一件事便是进宫来看娘娘,娘娘这般冷淡,未免太伤人心。”
    沈玉致微微蹙起眉头:“信王是皇上的弟弟,论说起来也是外男,本宫怎么能与信王走得近?”
    慧妃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与她无多余的话能说,随后也起身离开。
    褚沂川在宫中碰了壁,回到王府时,神态有些浑浑噩噩。福公公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惊诧道:“难道皇后娘娘连小主子都不搭理了?!”
    褚沂川眼皮一跳,“福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福公公犹豫半晌,也就和他坦白了。“小主子也知道,皇后娘娘向来十分关照咱们的,平日里府中有些事情,说给娘娘听,娘娘都会管。就在小主子出征后没多久,娘娘便……便忽然不管咱们了。”
    老太监惧于背后说宫里人坏话,也压低了声音:“先前,老奴有幸入宫时见到娘娘一面,娘娘向来和善,可那回竟是话也不说一句,身边的人便来赶奴才离开。娘娘身边也不见珠儿姑娘的影子。又听宫里的熟人说,娘娘忽然整顿了后宫,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连与其他娘娘都不亲近了。后来奴才也不敢随意打搅,便逢年过节送一份礼进宫,娘娘是收了,可也没有回过礼。”
    这桩桩事情,说起来是小事,可皇后娘娘从前是爱收礼,但往信王府送的更不少,往来之间可没多少规矩礼数,像是亲人一般。
    “这话,奴才本不该说,只是没想到娘娘连主子都不理睬……”老太监重重叹出一口气,后面的话也说不出口。
    话落到褚沂川耳朵里,却是另一种想法。
    他回京以来,已经有两人提过皇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向来聪慧,一点灵光闪过也被他敏锐抓住,等细明心中念头,继而又是不愿相信。
    要是皇嫂出宫了,怎么会知会他一声?
    他送的金簪,他对皇嫂的种种好,即便皇嫂看不明白,难道也未曾将他放在心上?
    褚沂川挥退福公公,独自一人在书房中静坐良久。
    隔了几日,他又进宫去找皇后。
    褚沂川发觉,皇帝竟未有阻拦。
    心中有过猜测,如今再见皇后,哪怕她依旧是点的朱唇,戴的金饰,穿的是烈艳华服,褚沂川也将她仔细看了一遍。上次看得仓促,这回他看清了。即便是披了一层艳丽外皮,眼前的皇后也依旧像是只仙鹤,神色清冷,气质出尘,优雅礼数已刻入骨髓,秾丽只浮于表面而已。
    只是他从未多想,却连这样简单的区别都没发现。
    褚沂川道:“前年与皇嫂说好了一起过年的,可边关战事吃紧,我也未来得及赶回来。皇嫂可会怪我?”
    沈玉致面色淡淡:“自然是边关的事情要紧,本宫岂会怪你。”
    “皇嫂先前说想要出宫看看,如今我回来了,皇嫂若是还想出宫,我就去求求皇上,皇上应当会准允的。”
    沈玉致:“入了皇宫,哪有再出去的道理。先前的话都不算数了。”
    “……”
    褚沂川走出了好远,才怅然地停下。
    皇嫂终于出了宫,他本应为皇嫂高兴才是,可心中却无太多欢喜。皇嫂离开得无声无息,没留下半点音讯,此时他不知该去何处寻人,更不明白为何皇嫂连他也要抛下。
    他本以为,即便皇嫂心中无他,也应当有一点分量。
    原来是他多想了。
    褚沂川在原地站了许久,风雪在肩头眉梢落了一层,又化成温热的雪水顺着英挺的面颌淌下,他无心拂去,只觉脚上如有千斤重。白雪覆满碧瓦红墙的皇城,而他险些连回家的路都忘了该怎么走。
    ……
    金线织出海棠花纹的裙摆在光可鉴人的地上拖过,不等宫人通报,沈玉致直接进了御书房里。
    皇帝在案前批阅奏折,听到脚步声,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等人走到眼前,他才冷淡地道:“你来做什么?”
    沈玉致道:“我方才见了信王。”
    皇帝一顿,他放下朱笔:“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不该说的,我自然没说。”与明艳夺目的妆容不同,沈玉致的神色冷淡,她垂眸看着金线繁复的袖口,眼底闪过几分嫌恶。“只是关于阿鸾的事情,您似乎隐瞒了什么。”
    “你不必去在意这些。”皇帝冷酷地道:“你好好做你的皇后就是。若是你不想应付信王,下次不必见他时间一长,他若是识趣,就不会再来了。”
    沈玉致顿了顿,恍然大悟:“信王殿下心悦她?”
    “沈玉致!”
    “您生什么气?”沈玉致依旧是那副冷淡的神色,“是我说错了?”
    皇帝脸色难看,沉声道:“朕说了,你只需做好你的皇后,不必去管其他事情。”
    沈玉致低头看自己。她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即便平日里差距再大,此时竟也能找出相似之处。
    “阿鸾心中没有您,走得毫不留恋,原来是心中早己有了信王殿下。您既然后悔了,当初又何必放人走。”
    “住口!”
    沈玉致心下冷笑。
    她每日晨起梳妆,总是分不清铜镜里的人究竟是谁。她不爱浓妆艳抹,也不好金银俗物,她爱读的诗书封存,储凤宫的书架上竟全是民间话本,甚至还有一个御厨来教她做甜汤。她不喜欢那些,但有人逼她喜欢。
    她只觉得荒唐。
    大约这就是当初她任性一走了之,让妹妹冒险替她入宫的代价。她过了一段不如意的日子,那时更没想到,自己最后会成为另一个人的影子。
    “你若不想当这个皇后,多的是人愿意当。”皇帝冷冷地对她道:“你是个聪明人,要是还想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该说的,不该问的,就好好闭紧你的嘴巴。”
    “当年你一走了之,是朕宽宏大量放过了你。你是什么心思,朕心里清楚,也不和你追究先前的事情,既然你要当皇后,就当好你的皇后。”
    沈玉致问:“那阿鸾呢?”
    “你和她比什么?”
    “若有朝一日她回来,您是否会把皇后的位置给她?”
    “……”
    沈玉致忽然轻轻一笑:“恐怕她回来,也是做信王妃。”
    皇帝勃然大怒:“滚出去!”
    沈玉致大大方方地走了。
    御书房内落针可闻,梁全躬着腰侍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皇帝阴沉着脸,静坐良久。
    许久,他才拉开了手边的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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