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重生后替身不想干了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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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沂川远远地问:“皇嫂也是这样想的吗?”
    梁全紧张地看过来。
    沈玉鸾头也不抬:“你自己的婚姻大事,问我做什么?”
    “娘娘当然也是想小王爷好了。”梁全笑着圆场:“小王爷迟早是要成婚的,往后陪在小王爷身边的人是王妃,皇后娘娘当然也不想看见您孤零零一人了。小王爷若是不喜欢,那奴才就不提了。”
    他点到即止,果真不再提,回到皇帝身边伺候。
    又过一会儿,宫人通报,某官员有公务求见,褚越和才起身离开。只是临走之前,他瞥来一眼,暗示之意不言而喻。
    等人走远了,褚沂川才靠近软榻。他低眉垂眼,小声提醒:“皇嫂,你的书要烂了。”
    沈玉鸾这才回过神。
    她把话本丢开,眼角余光瞥见人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看着又有几分好笑。
    “怎么,天大的好事,你还不情愿了?”
    “我一点也不想。”他向来嫌自己还有些幼稚,长大的不够快,身体还不够强壮,学识还不够丰富,这会儿又拿来当借口:“我还小,不着急这种事。”
    “再说,除了皇嫂,我也不认得其他姑娘了。”
    沈玉鸾说:“你平常在宫外走动,若是遇见了谁家的姑娘,瞧着合眼缘合心意,回来便能提一句。你是皇上的亲弟弟,没有身份配不上的姑娘。”
    “那……那也得两边都同意啊!”褚沂川急得满头大汗:“这么大的事情,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了,怎么能这么随便!”
    沈玉鸾讥笑一声:“皇上赐婚,有谁敢拒绝?”
    “那、那也不行!”
    这种强迫人的事,就算是真娶到了自己心爱的姑娘,最后不还是一对怨侣吗?
    皇嫂爱看小话本,褚沂川也偷偷看过两眼,里面多的是不答应父母安排的婚事逃婚的千金小姐。
    他无端想起皇嫂的话。
    没得选。
    难道这就是没得选?
    “你不同意,也没人强迫你。”沈玉鸾打趣他:“反正,等你日后有了中意的姑娘时,只会主动来找我帮忙。”
    褚沂川没吭声。
    他从未想过这种事,福公公从前在他耳边念叨过,可那时他被困在冷宫一角,连自己都顾不上,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现在日子好了,福公公反而不说了,老太监心里还是想着,总得要他们小主子先办好实事,有了功绩,那些好姑娘才会瞧上嘛!
    他还有许多事要做。读书,习武,入朝办差,帮皇嫂的忙,孝顺福公公。他只有一个人,已经忙得团团转,已经无心能够再为其他人分神。
    再说,与其他姑娘在一处,哪里有和皇嫂待在一起好?
    也没有人能比皇嫂还好的。
    ……
    褚沂川拒绝,沈玉鸾不上心,但此事稍稍透出口风,京城里就有无数人动念头。
    沈玉鸾得了好几个拜帖,不少夫人想要进宫,耐着性子见了几个,总是话没说几句,就扯到自己家中女儿身上,让她烦不胜烦。
    就是连褚沂川都不敢来了。有一回他来储凤宫时,恰好碰见一个命妇求见,他觉得自己好似箱笼里的黄金一样被人垂涎,无端生出半身冷汗。
    到最后,还是他主动求到皇帝面前。
    “皇兄若是看不惯我,把我远远打发走就好,何必这样折磨人。”褚沂川耷拉着脑袋,整个人的精气神好似没磨没了,平日里他对皇帝向来恭顺,不说敬仰,可每回眼中都带着孺慕。这会儿倒好,生出了不少怨气。
    褚越和看不过眼:“朕为你好,还是折磨你?”
    褚沂川说:“上回臣弟在御花园中散心,却碰到王御史的夫人带着女儿,御花园那么大,偏偏让我撞上。皇嫂向来疼我,若不是您授意,怎么会有这么碰巧的事?”
    褚越和轻咳一声,错开视线,瞪了大太监一眼。
    梁全低眉顺目,大气也不敢出。
    “你不提此事还好,当时你可没客气,让侍卫把人赶出去,把王夫人与王姑娘都吓了一大跳。”褚越和没好气地说。
    褚沂川嘀咕:“我都说了让她们走开,她们还不听,这也能怪我吗?”
    “王家姑娘花容月貌,你倒半点也不心软。”
    褚沂川惊诧抬头,满脸不赞同地看着他:“她还不如皇嫂好看呢。”
    褚越和:“……”
    论说起相貌,沈玉鸾身上也就只有这一个优点了。她与沈玉致长得一摸一样,褚越和也不反驳,又道:“不提王家姑娘,上回让你见的赵家小姐,她才情出众,温柔贤淑,你也不喜欢?”
    “我还在上书房里读书,她与我咬文嚼字,说的话里十句话有五句话听不明白。”褚沂川理直气壮:“还不如皇嫂,皇嫂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的明白。”
    褚越和不忍多听。
    听他一口一个皇嫂,处处给沈玉鸾说好话,反而让皇帝心中愈发笃定。二人实在太过亲近了。
    他这个弟弟虽然年纪已经不小,可前面疏于管教,跟在沈玉鸾身边看多学多了,迟早会学坏。现在就已经这样,何况是以后。
    褚越和沉思片刻,转而问:“你既然不想成婚,那不如来给朕帮忙。”
    “帮忙?”褚沂川顿了顿,心念一动。
    “朕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已经在参与朝政,帮先皇办事了。”褚越和侧过头:“小王爷最近书读的怎么样?”
    梁全上前一步,躬身道:“先生们都说小王爷用功上进,勤学不辍,还说小王爷聪慧,一点就通。说起小王爷,可全是夸赞的话,说是不比皇上当年差呢!”
    褚越和满意,回头对褚沂川说:“正好,你马上就要搬出宫了,从明日起,你就去工部学习,多学多看,日后也好帮朕的忙。”
    褚沂川没立刻应下,面色踌躇:“那要是……要是我做了错事,给皇兄惹麻烦了……”
    “你是朕的弟弟,谁敢说你不是。”褚越和和颜悦色道:“朕知道,你行事向来小心,若是当真做错了,也有朕替你兜着。”
    他又犹豫再三,才总算是应了。
    第20章
    听说褚沂川要去工部学习,福公公最是高兴,忙前忙后为自己的小主子准备行头。
    他身份低,也没多少见识,朝堂的事情不懂,只能仔细叮嘱些琐事:“小主子到了那儿是学习的,要多听,多问,还要多耐心。最近天凉了,小主子还要多添一件衣裳,还要记得多备点银子,寻常还能花用,奴才给您放里面,小心别弄丢了,还有……”
    褚沂川接着他的话:“还得去和皇嫂说一声。”
    福公公本来没想到这,听他一提,也连忙道:“是,是该和皇后娘娘说一声的!”
    “那我现在就去。”
    “现在天色不早,皇后娘娘应当已经歇下了。小主子不如早早休息,明早出宫前再去。”
    褚沂川看看天色,便也应了。
    他等了这么久,终于能有入朝参政的机会,哪怕福公公叮嘱他早些时候歇息,可他心中激动,辗转反侧,等到月上中天时,也还是没有睡着。
    他索性起来了。
    怕吵醒福公公,他也不点灯,好在今夜是满月,推开窗后,月色照进屋中,满室通明,他翻开白日未读完的书,就着月色继续往下读。也不知道读了多久,好不容易有了困意,才抱着书睡了过去。
    好像只眯了一小会儿,福公公便来喊他起床了。
    福公公把布巾贴在他的脸上,凉意刺激之下,他很快清醒过来。换上福公公给他准备的新衣裳,颜色庄重又不显得过分严肃,他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被福公公夸了好几句,才说:“那我去看看皇嫂。”
    福公公提醒:“还要记得先去和皇上说一声呢。”
    褚沂川应下。他每日都记得清清楚楚,从来没出过错。
    他先去了一趟御书房,但今日早朝耽搁的有点久,褚越和迟迟没有出现,他就只好和小太监说一声,让他们代为通传,这才去储凤宫给皇嫂请安。
    他到储凤宫时,沈玉鸾还没起来。
    珠儿说:“小王爷今日来的比以前早呀?”
    “从今日起,我就要去工部学习了。我来和皇嫂说一声,说完就出宫去了。”
    “那奴婢去叫娘娘一声。”珠儿也为他高兴,说:“小王爷的事情那么重要,娘娘肯定不会生气的。”
    褚沂川道谢,就坐在外间等。
    这是他的一点小心思。上课的时间定好,他从不迟到,但其他时候花在哪里多少时间却可以由他自己决定。他知道皇嫂爱睡懒觉,所以来的要晚一点,再则先去御书房,也能让皇帝高兴。皇帝其实并不会与他多聊,他只说几句就离开,点到即止,剩下的时间,就全都可以和皇嫂待在一起。
    以后要去工部学习,再不久就要住在宫外,就不能再像从前找到空闲就跑过来,他能见皇嫂的时间就太少了。
    沈玉鸾来的很慢。
    哪怕是珠儿催促,她也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时间紧迫,她也来不及像从前那样仔细打扮,但也梳了头发,挽了发髻,抹了口脂,在满柜衣裳里精心挑选一件。随性又不失精致。
    褚沂川等了许久,也不着急。他知道皇嫂就是这样的性子,所以抓紧时间,先说了自己的来意。
    “我知道。”沈玉鸾打了一个困顿的哈欠,恹恹地道:“皇上那边派人和我说了,我昨夜没等到你,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
    “原来皇嫂昨晚在等我。”褚沂川遗憾:“早知道我就昨晚来了。”
    珠儿端上来一杯浓茶,沈玉鸾抿了一口,这才清醒不少。她问了时辰,知道没剩多少时间,便问:“皇上派你去哪个地方?”
    “是去工部。”
    “工部。”沈玉鸾嗤笑一声:“说是为你好,原来还是在防着你。”
    皇子成年,都是先去六部学习,六部各司其职,以吏部、户部最为抢手,工部便是排到最末,碰不着实权,多得是苦差。褚越和当太子时,他入朝参政,先去的就是吏部。
    褚沂川看的很开:“我年纪尚轻,皇上不信我能力也是情有可原,等我在工部好好学习,多立下功劳,皇上自然会重用我了。”
    “你这样想就好。”
    “只是,以后我要每日出宫,能到皇嫂这儿的机会所剩无几……”若是皇帝再来储凤宫,那该怎么办?
    褚沂川想了许多日都没想出解决的办法。他知道皇嫂不喜欢皇帝了,从前还为皇帝宠幸其他妃嫔而生闷气,这会儿只巴不得他多宠幸几位,好让皇嫂高高兴兴读她的话本。
    旁边有宫人,他没有明说,可神色却是担忧无比。
    沈玉鸾竟是看明白了。
    她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不成想连褚沂川看的这般透彻,不了解内情,却也不问缘由地站到她这边。二人没有血缘,反而比那对真正有血脉亲缘的兄弟更加交心。
    “你好好做自己的事情,不用担心我。”沈玉鸾拢了拢外袍的领口,气定神闲地道:“我自有我自己的办法。”
    “是吗?”
    褚沂川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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