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穿到七零开牧场 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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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非得往封资修上靠?是想把事闹大?
    他干脆把两封报告都压了下来,这样一来纪委总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哪想到第二天萨仁就上了报纸,呼市日报,就是上次表扬萨仁的报纸。
    这次是批评跟质疑,说她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奴役牧民为自己牟利,这头版文章看起来写得客观,但又十分具有煽动性,什么十九岁的畜牧站副站长,高考被人质疑作弊取消资格,建立繁育中心培育多胎母羊,架空村两委,独断专行,拿多份工资,收受礼物。
    总之就是把萨仁写成了一个有才有能力,利用能力为自己争权牟利的人。
    陶书记看到报纸时怒了,现在的报纸不是独立的媒体机构,是归宣传部门主管的,一般就是国家大事,领导发言,表彰优异集体或个人,群众建议之类的大事小情。
    最多来点人文之类的内容,哪里见过这种批判性的文章,还是未经过调查确认的!
    而且这文章有一大半内容采用了调查组给他交上来的报告!这绝对是有人串通好的!
    第162章 找茬
    萨仁知道自己上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她看着报纸苦笑,又出名了?还好现在普通家庭一般不会买报纸看,也就是单位机关会订阅。
    萨仁本来打算把工资退回去,现在她突然不想这么做了,这是她该拿的,牧场所有员工都没意见,查达的领导特批的,多劳多得,懂技术的就是跟干活的不一个工资级别,凭什么别人来查就心虚。
    牧场一切停滞,先着急的是牧民们,耽误一天都是钱啊,巴雅尔干脆领着牧民代表去旗委找领导,可领导有什么办法,呼市下来的调查团,人家不说调查结果,谁敢让他们开工。
    邢书记让人安抚住巴雅尔,又给陶书记打电话,那边是秘书接的,只说陶书记知道了,知道了会怎么做就再也问不出来了。
    这是打太极呢?还是默认让纪委的来搞查达?邢书记一时间判断不出,更加烦恼。
    查达,萨仁跟乌日格说:“这又不是厂房,不开工机器可以闲置,不会出什么问题。可咱们的奶牛不挤奶会生病,牛羊不好好喂养也出问题,挤了牛奶羊奶不赶紧往外送全都得浪费了,谁在查就让他们去解决吧,说咱们资本主义抬头?可咱们一直奉行艰苦奋斗勤俭节约的原则,这都是他们的到来才造成的浪费。”
    乌日格就笑:“对,浪费可耻,还让咱们停工?我一会儿就牵几头待产的牛送去给调查组。负责繁育工作的都被他们停工了,让他们给牛接生吧。”
    他还真就叫上几个人抬着几桶奶,几只因涨奶哞哞叫的奶牛,又带上几只眼看要下崽的牛羊,浩浩荡荡的往支部去了,这几天调查组的人占了支部,扰的他们都没有办公的地方,能不气嘛。
    调查组领头的是个主任,姓闵,戴着金丝眼镜,一看就很沉稳很内秀,说话也慢条斯理的,可今天一见这阵势,他就呆住了,都结巴起来:“你……你们这是干什么?”
    “这几桶是早上挤出来的牛奶,再过半天就会变质,奶制品停工了,扔掉也浪费,送给你们喝吧。你们要是怕变质可以直接挤奶喝,这几头奶牛该挤奶了,可你们说牧场停工,挤奶工也只能干站着不敢干活,你们想喝奶就自己挤吧。”
    乌日格说着又让人把那几只怀孕的母牛拉过来,母牛临产都不免有些暴躁,又被牵来牵去的,蹄子动来动去,硕大的肚子晃悠着,看得人胆战心惊。
    闵主任有点心慌,推推眼镜,强笑道:“这是干什么?你们招待的已经很用心了,我们真用不着喝鲜奶,赶紧牵回去,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他觉得自己这句‘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已经够明示了,就是总不能看着奶牛被奶憋坏,更不能看着小牛崽小羊羔憋死在肚子里啊,该挤奶挤奶,该接生接生,都送到他们面前干什么。
    乌日格知道萨仁的意思,就是来为难他们的,怎么可能把牛羊牵回去,他也笑着说:“那怎么行呢?你们都说我们违规说我们乱搞了,我们现在哪敢不听话?说停工就停工,绝对不能有一点马虎。”
    他说完把奶桶跟奶牛,母牛都留下,带着人走了,牛奶经过处理后很好闻,但生奶,还是好几桶生奶味道真的腥,再加上母牛跟奶牛,奶牛的胸还滴着奶呢,而且这些奶牛跟母牛都跟工人们熟悉了,一涨奶就会往前凑,知道人会替他们解决,闵主任躲进包里去了,有只体型小的奶牛居然趁门没关,跟着进去了,赶又赶不走,还老往他身边凑,那场面真是没法看。
    调查组的人都躲出去了,账本子被牛顶翻在地,都没人敢去整理。
    闵主任本来想去跟牧民求助,调查组里的一个矮胖干事说:“太野蛮了,这就是跟调查组公开叫板啊,看来咱们得到的消息都很准确,这里的人确实是无法无天了!”
    闵主任瞪他一眼:“能不能别再火上浇油了?”
    可调查组里的人心也不齐,有些人就是来找事的,跟闵主任说:“咱们要是叫他们来管,就是叫他们开工啊,就等于给他们低了头,那咱们说出去的话就是放屁,闵主任,千万不能张这个口,我就不信他们真能把牛憋死!”
    可牛憋不死,他们快吓死了,奶牛温顺,但涨奶的牛很容易暴躁起来,往人跟前凑,人还不给它挤奶,可不就急了嘛,又顶又挤的,包里有一头哞哞叫着,看样子是想把蒙古包给拆了。
    外边还有几头往人身边凑,一股子奶腥味,他们被这些奶牛拦着逃都没处逃,再说这又不是他们的地盘,往哪逃。
    其中一个蒙族就说:“我小时候去我姥姥家给牛挤过奶,我来试试!”
    其他人看这样子也不是办法,干脆帮着把快过期的奶给倒了,把桶递给他,让他去挤奶。
    奶牛见有桶有人就凑过来了,然后这位勇士兴奋的伸出手去,下一秒就连桶带人被踢翻在地,他手重也不知道是碰到了奶牛哪里的腺体,奶牛吃痛叫了起来,闵主任甚至都能听出奶牛声音里的愤怒跟委屈,他脆弱的神经实在是受不了了,“人呢?乌日格队长?赶紧找人来处理,再怎么查也不能耽误生产!”
    刚才拦着他的干事十分不满:“不能直接说耽误生产,就叫他们来人把这些牛弄走不就行了吗?不是说配合调查,不敢不听话吗?这干什么?摆龙门阵啊。”
    可晚了,闵主任一说不能耽误生产,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几个牧民,带着桶跟小凳子过来坐下,奶牛就老老实实的过去,排队在他们面前站好了,然后他们一伸手很有节奏的给奶牛下奶!
    刚才那个被踢的蒙族干事还抱着桶去跟人家学了,把闵主任给气的,还记得自己干什么来的吗?这出息劲哟!
    另有几个年轻点的牧民开始给哞哞叫的母牛接生,母牛似乎见到了熟悉的饲养员,也不叫了,配合地卧倒在地。
    闵主任松了口气,就见乌日格走过来,看着地上的奶渍说:“啊?你们怎么把牛奶都倒了?我记错了,抬过来的是准备做奶酪的牛奶,不是要坏的,再说还没变质呢,那么一大桶奶,全都泼在地上多浪费啊!”
    他一边说着还可惜地叹气,指着地说:“这块地都得处理一下,不然招苍蝇蚂蚁,唉,牧民们可舍不得浪费一滴奶,奶牛吃的是草产的是奶,这么辛苦才得一桶,居然就这么浪费掉了。
    闵主任知道他在故作姿态,可这桶奶确实是他们的人泼掉的,也不好解释,也懒得再跟这个泼皮无赖一样的队长斗气,直接道:“你这待客的方式也太霸道了,恐怕是有幕后军师吧?还是说你们查达的人都这么霸道野蛮?”
    乌日格一脸迷茫,真跟听不懂一样:“您说什么呢?你们来了我们好吃好喝的招待,还把大桶的牛奶抬过来给你们喝,你们怎么还不满意呢?怎么就霸道了?凭什么说我们野蛮?”
    “还不野蛮吗?你们这是来逼我们就范,哪里是配合调查,把萨仁叫出来,我知道一定是她出的主意。”
    乌日格不是个好脾气的,萨仁不放心,正好来了。来得这么巧,闵主任更觉得她就在一边偷听一样,不只偷听,估计还偷看到了他们的狼狈。
    “萨仁,太过分了吧,你让这些人来找茬,你在一边看热闹?”
    “谁找茬了?”萨仁指指周围,挤奶的挤奶,接生的接生,还有人在旁边学呢,一派和谐啊!只是这个地点有点尴尬。
    “你们说不让生产,乌日格队长没办法才带着这些难题来找你啊,没想到闵主任很体谅我们的难处,这就让工人上工了。”
    矮胖干事觉得抓住了把柄:“你说工人上工?你就是把他们当工人!”
    “工人怎么了?劳动人民最光荣,国徽上有稻穗跟齿轮,代表工人跟农民,要较真的话,上边没有牛没有羊,难道说国家抛弃我们牧民了吗?我们把自己当工人有错吗?我们就是天天出工计工分!不叫工人叫什么?”
    矮胖干事一时无法反驳,闵主任更厌恶他了,找茬都不会!
    他挥挥手让这位干事靠边站,又跟萨仁说:“赶紧让他们把这些牛赶走,我们在工作,这像什么样子?”
    “他们也在工作,是你们的工作先打扰到他们的工作了,他们这才来打扰你们,挤奶挤到一半让人家怎么走啊?小牛犊子刚能站起来,还走不稳,怎么让他们走?你们讲不讲理?”
    闵主任都要气死了,伸手指着自己鼻子:“你还觉得我们不讲理了?”
    “是啊,上次市里来考察团就是不关心牧民,不过问生产,只知道吃吃喝喝打猎看景,这次你们来了,我们把好吃好喝全都送上,想着你们总会关心关心牧民的生活,牲畜的管理,结果你们只盯着账本,我们是税没交够还是私吞公款了?市里去年的三号文件都说基层要灵活要自主要以牧民的需求为先,我们队里是出了什么原则性的问题,要你们下来大查特查,还勒令我们停产?给国家给集体造成的损失你们能弥补吗?”
    闵主任发现萨仁真的是牙尖嘴利,关键是人家说得还有理有据,市里文件还真说过这事,有些基层领导从上边领了任务,不管实际情况,只会生拉硬派,闹出不少笑话。
    这时他也不能硬来,只说:“我们也是接了任务才来的,为什么调查你们查达,别问我,问你们自己,我只负责调查。”
    “上边让你们只查我们的账本吗?”
    “这倒没有!”闵主任也很无奈,他根本就不想来啊,上次带考察团来查达的已经进监狱了,谁敢来?
    可上边直接下的命令,他能不来吗,再说他们是纪委的,别的方面查不出问题来,第一直觉就是去查帐,结果帐上还真查出问题了,自然要细细查了。
    这时他看着咄咄逼人的萨仁,真觉得当时该请个病假,他们来的第一天萨仁还躲着,现在出来了还这么犀利,一定是已经摆平了上边吧,闵主任觉得自己该识时务一点。
    于是他说:“我刚才就说了,你们该干嘛就士嘛,总不能把牛羊都饿死吧,我们该怎么调查也怎么调查,上边说先停止一切工作,那你们几个领导就先歇一歇行不行?让程支书负责跟我们沟通就行了,两位就当先放个假。”
    没对比不知道,这一对比,闵主任真觉得程支书脾气太好了。
    却听萨仁说:“咦,刚才不是你找我吗?怎么现在又要让我放个假了?”
    第163章 偷偷摸摸
    闵主任是真见识了萨仁的霸道跟无赖,他又是道歉又是解释才算把人给哄走,矮胖干事觉得调查团太露怯了,他没好气地说:“你行你来啊,只会挑事不会平事,非得让我跟牧民们打一架,你才满意吗?”
    这次后,闵主任加快了进度,他是一点也不想在查达多待,查达这边的招待还是很殷勤很周到,好像之前的矛盾从没发生过一样。
    巴雅尔被邢书记打发回来,让他们别慌,安静等消息。两天后,调查团走了。
    萨仁去找邢书记,邢书记还是那句话,“等消息吧,没消息之前,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受影响。”
    “市委是不是在针对查达?怎么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下来考察团?这么闲的吗?”
    邢书记苦笑:“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经常在市里搞风搞雨,他们怎么会知道查达。”
    “所以说,他们就是在针对查达了?”
    邢书记这几天也没闲着,还真让他查到了东西:“倒也不能这么说,只是上边领导也不是一条心,上次曲副书记的事,纪委某领导对你有意见,一直盯着你,偏你们查达最近风头正劲,牧民的收入都翻番了,难免有人嘚瑟起来引得别人不满。”
    萨仁皱眉,她一开始还以为是阿古拉举报的,难不成还有别人?
    “是其他嘎查的?”
    “对,具体是谁,就不必说了,没什么区别,说白了就是嫉恨旗里对你们的全力支持。”邢书记叹口气,“你们这试点弄到一半,我走了也不像话,所以我已经决定连任了,今年冬天全左旗向查达学习取经,明年开春全部采用牧场模式,既然已经出了名,那就搞个大的。”
    萨仁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您不走了?那可太好了!看来被调查也不是坏事啊!请邢书记放心,我一定在您的领导下好好干,早日让左旗成为示范旗!”
    邢书记没好气地说:“你低调点,别再惹事就是帮我大忙了!”
    可他们计划的好好的,上边却发下来通知,把牧场模式说成了半私人工厂,资本主义抬头,勒令停止这种模式,恢复原有的生产线。
    不只勒令停止,还发了通告,批评萨仁跟村两委,不允许国家公职人员有其他任职。
    萨仁一看这还是那三份工资惹出来的,不过不允许公职人员任其他职务也算是合理要求,等允许私人经营后,要没有这条规定,很容易让投机者抓住机会,利用官家便利来牟利,就是俗称的官商勾结。
    萨仁对这条规定并没那么反感,可怎么能一刀把查达的生产模式就给切了?这也太不负责任了,不管是查达还是旗里都给呼市调查组做过详细的汇报,说了查达牧场模式的重要性,也说了这边是试点,邢书记为了支持这项计划,正在努力争取连任,结果人家不让干了!你说气不气!
    萨仁火气也上来了:“呼市领导都是吃干饭的吗?还是说他们不想让牧民们过上好日子?”
    见她急了,乌日格跟巴雅尔都有点慌,不管什么事萨仁都很淡定,很少见她急过。
    萨仁见状只好沉住气说:“不能改,好不容易让大家习惯了流水线作业,一改全乱套了。”
    “可这是市里的通知!”
    “哪里的通知也不行!”萨仁说完还真觉得自己有点土皇帝那味了,差点说出天高皇帝远来。
    不过她还是理智分析道:“其实他们看到的只是皮毛,没人会真的来草原上生活,更不可能抽时间来检验哪种方式更有利于提高牧民生活,不就是集体劳动分工合作嘛,咱们这也叫集体劳动,只是分得更细致,责任到人而已,要是再有调查团来,咱们就恢复原状,把人骗过去。”
    阴奉阳违?要是小刘队长的话一定吵翻天,可乌日格跟巴雅尔也是胆大包天的,哪里会怕。
    还是程支书有点顾虑:“这样不好吧,会不会牵连到邢书记,上边肯定不会认为咱们自己胆子这么大,邢书记之前又张罗着全旗学查达,我估计咱们阴奉阳违这个锅一定会扣在他头上。”
    “我会跟邢书记打好招呼,有什么事我担着。”
    反正萨仁对公职毫无留恋,要不是达愣爷爷总想让她当官,早辞了,再说现在知道公职人员不能在企业或村里兼职后,她更清楚自己辞职是迟早的事。
    七八年了,草原证明年一定能批下来,到时候查达牧场转为私营牧场,没了各层的管束,她想做什么就更便利了。
    乌日格跟巴雅尔一听她大包大揽的,居然都放了心,有萨仁在,他们就有主心骨,查达就不会出事。
    程支书见这两个队长都轻易就信服了萨仁的话,也是无语,不过现在也确实没别的办法,把牧场全部打乱影响太大,不说他们答不答应,就是尝到好处的牧民们肯定也不能答应。
    萨仁去找邢书记时理由就更多了:“我们的高效牧草他们看不见,我们往外卖的东西,给社会做的贡献他们也看不见,就因为生产模式不同,就叫停,太过分了吧。还有我已经联系好了中原机械厂,正在研制灭菌机,这种机子生产出来,我们的奶就可以消毒装袋运输,邢书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钱!你以为你们为什么被盯着,还不是赚钱太多太容易了!好不容易消除的贫富差距,又让你们给拉起来!上边担心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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