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了龙吟月之后，江南得知了灵石这种武道界通用货币的情况。
    当下的武道界人才凋零，实则也并非是现在的武道界没有天才。
    天才是一直都有的，但是武道界里的资源却是有限的。
    武道界发展这么多年，经验积累地越来越多，可不仅没有发展地越来越好，反而是一直在走下坡路。
    归根结底，还是资源问题。
    哪怕是天才，能觉醒九成之高的先祖血脉，上限也不过是跟老怪物一样，堪堪达到数百的力量值。
    灵石在几千年以前，的确是华国境内武道界内的通用货币。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武道界的货币体系，也再一次被世俗同化。
    灵石是不可再生资源，正如世俗界的煤炭、石油、天然气一样。
    在漫长的自然演变中形成，需要数亿甚至数十亿年的时间，才能再度生成。
    灵石的总量只有那么多，先祖们不加克制地使用灵石，尽管在那个辉煌的时代人才辈出，但是到了如今，他们这些后辈，却只能艰难靠着空气中那点微薄的灵气度日。
    到如今，灵石早就不是武道界的通用货币的，而是一种特殊的材料，往往有一些特殊用途的时候，才会加上一点碎灵石。
    至于完整的灵石，一经出世，大多是要拍卖才能拿下的，通常也是落入四大家的手中。
    “这，就是灵石。”
    龙吟月说着，从她的主卧里拿出一块同体透明的水晶一般的石头。
    这块石头的周遭萦绕着一种令人浑身都格外舒适的气息，江南从他所了解的武道常识中猜测，这种气息，应该就是空气中格外稀薄的灵气。
    “这样完整的灵石，我们这么多年来的底蕴，也不过才有36块而已。”
    “我能拿到这一块，也是因为我是龙家这一辈的最高战力。”
    “像这种特殊的资源，一般的武道修行者别说是看过，就是听也不一定听过。”
    龙吟月小心翼翼地又把这枚灵石收好，锁进了床头的保险柜当中。
    江南点了点头，努力消化着刚刚得到的这些讯息。
    是的，他现在拥有一枚价值1500块灵石的四阶丹药万象丹。
    换句话说，他现在的底蕴，相当于40多个龙家！
    什么富可敌国，都low爆了。
    一个龙家也不过才36块灵石，其余三家，想必也不会多到哪里去。
    而今的江南，用富可敌华国武道界来形容，根本一点都不夸张！
    因为，这根本就是事实！
    “我原本还以为，这次的龙门大会奖励应该会是一枚完整的灵石，毕竟，往届都是这样的。”
    “没想到，却只是一枚小象丹。”
    二阶丹药小象丹固然整体，但在各家掌控的遗迹秘境中找一找，还是能找到不少的，不像灵石，是真正的稀缺资源。
    一阶丹药，是现在还唯一保有传承的丹药。
    二阶丹药，在遗迹中也能找到一些，约摸能换一些碎灵石。
    而三阶丹药，整个武道界只有一颗，归现在的龙家，是龙家的镇族之宝。
    据说是当年有一场旷古大战，大半个武道界被卷了进去，留下了现在的几个分散各处的遗迹。
    然而，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些遗迹当中，竟然找不到一枚三阶以上的丹药，人们猜测，应该是当时为了活命，尽数服用了。
    时间长了，遗迹中没有三阶丹药的说法也就渐渐流传了开来，慢慢深入人心。
    要不是系统识别出了一枚三阶丹药之上的四阶丹药，江南应该也会相信这个广为流传的说法。
    物以稀为贵。
    大家都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
    三阶丹药如此，四阶丹药更是如此。
    江南也大致知道了武道界划分武者等级的方式。
    龙家传下来的古籍所描述的，力量未破10的人，准确地说并不能称作武者，而是只能称作武道学徒，简称武徒。
    力量破10以后，才能被称作真正的武者。
    再往上，力量倘若能突破100，就可以尊称一声武师，意思是可以为人师，教授弟子，开枝散叶了。
    在数千年前，各大家族门派天才，大多能够突破1000，迈入武宗的行列，成为武者当中宗师级的任务。
    而天才之中又同时具备了大气运的人，则有机会突破10000，唤作武尊，正所谓武道之中的尊者，在武道界中身份地位，比之俗世中统御一方的帝王更为尊贵。
    武尊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不过，那般境界也只在武道界口口相传的神话中有。
    至少，已有的这些有文字记载的典籍当中，并没有提及这种层面。
    现在的华国武道界，是第三次断代以后重新形成的格局，可以说，每一次断代以后，华国武道界都是一代不如一代。
    到了这一代，或许已经没有退路了。
    因为，再往后退一步，便是世俗界。
    “姐这边还有一些碎灵石，你先拿着。”
    龙吟月翻箱倒柜，分别从五个不同的地方翻出来五块碎灵石，通通塞到了江南手中。
    “龙家的五位太上，应该还是……不相信外族人……”
    “南哥，你先不要往心里去，以后姐一定会帮你争取到这块灵石的。”
    龙吟月带着歉意。
    江南冒着被季家针对的生命危险为龙家赢下龙门大会这漂亮的一仗，而龙家，却不能给他一个公平的待遇。
    龙吟月也很失望，正如从小到大的无数次失望一样。
    “我保证！”龙吟月伸出手来，似乎是要发重誓。
    江南连忙握住了龙吟月的那只手，将其缓缓地掰了下来，安放到了身前。
    “我帮你，不是为了龙家的报酬，也不是为了龙门大会的奖励。”
    “只是因为，你是龙吟月。”
    江南双目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掷地有声地说出了他的心声。
    龙吟月只觉得鼻头酸酸的，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着转。
    她连忙别过头去，躲掉江南凝视她的目光。
    两道泪痕滚烫地划过脸颊，龙吟月背对着江南把眼泪擦干劲，强行憋出一个别扭的笑容。
    “你这是在哭还是在笑？”江南打趣道。
    “姐是高兴。”龙吟月说着，通红的眼睛看着江南那副欠揍的样子，又突然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龙吟月第一次觉得，她也是有人爱着的。
    不是为了家族利益，也不是为了权势名声，只是单纯地因为龙吟月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