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
呵!可能是你们昨天晚上,吵起来了呢?
元锦,有这个功夫,不如我们好好找找娘娘可能去的地方,或许,她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做呢。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李婧这个时候来劝,两位都请冷静一下,找到娘娘要紧。
元锦却对着李婧嚷道,李婧,你让我怎么冷静,还是你已经投靠了薛知景。
李婧沉稳地说道,元锦,我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都认可对方的为人,我不信小景会做出伤害娘娘的事情来,虽然她现在贵为周国公。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元锦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终于,昨晚守门的侍卫进来了,薛知景等人在军机处接见了她们。
目前,元含章失踪的消息被封锁着。知道的人,只有薛知景、李婧、元锦,还有就是元含章宫里贴身伺候的宫女们。
到了此时,更是要更严密封锁消息了,所有的宫女都被下了禁口令。
此时薛知景询问守门的侍卫,也没有提元含章,问的是昨夜亥时之后,是否见着有一个蒙面的女子出城?
守门的侍卫很多,分布在不同的城门口,其中有几个人说,他们那边的城门,在亥时之后,确实见过有一个蒙面女子驾车出城。
因为大部分时候,女子都不会在夜间出门,更别提驾车了,这种粗活一般都是男子做的,所以他们记忆深刻了许多。
找了个借口解释了一下他们的询问,将守门侍卫打发走了之后,几人在一起说这个事情。
薛知景说,我怀疑娘娘是跟阿伊拉一起出城了,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将阿伊拉追到再说。
元锦情绪有些躁,你别想把事情算到别人头上,如果跟阿伊拉有关系,你也脱不了干系。
薛知景对她说,那么就请元小将军带兵去追阿伊拉可好?若是娘娘跟她在一起,你自己询问娘娘为何离开?
李婧说道,目前当务之急是找到阿伊拉,她出城之后可能有两条路,陆路和水路,我们需要着人,沿途寻找,最好快马给各地的驿站,就以捉盗贼的名义吧,说周国公家丢了东西。
元锦说道,行,那我赶紧去点兵,周国公,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说话的语气,很明显,有些不信任薛知景。
薛知景真是又气又惆怅,怎么走到现在的地位,朋友却失去了信任了呢。
突然,李婧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果然是几人当中最稳重谨慎的,前段时间,娘娘曾经单独找过我,给我一个锦囊,说是给我的新年礼物,让我在新年的时候再打开。
说起这个时候,元锦和薛知景都愣了一下。
我也有个锦囊。
我也有个锦囊。
三人顿时都觉得,这锦囊肯定有问题,里面说不定就装有元含章消失的原因。
三人赶紧各自回家,将锦囊取来一起看。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取来了锦囊,重新聚集在了元含章的寝宫处。
三人的锦囊都是一般模样,摸着里面似乎装有厚厚的纸,三人一起拆开来,发现里面果然是信件。
看书法模样,是元含章亲手写的无疑了。
三人互相看了看,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既然元含章早就写了信件,或许今日的事情,还真是早已计划好的。
三人赶紧看起来,不想这信件是有先后顺序的,三人的信件组合起来才是元含章的整个信件。
也就是说,务必得这三个人一起,才能看清全貌。
没有谁应该被怀疑。
总结了一下元含章的信件内容,大致意思如下:
元含章觉得,自己在皇宫当中过了大半辈子,为整个大成王朝付出了自己最灿烂的时光,现在,她累了,她想要休息,想要去看看这个她守卫了大半辈子的国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看看这万里江山是不是如那些各地呈现上来的文件所描绘的那般的美。
而这个国家,就拜托给薛知景了,大家就当她元含章这个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了,可以给她办葬礼了。她想要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也许过段时间她来会回来看看,要是薛知景没有治理好国家,她可是要生气的。
元锦是她的好侄女,希望她可以辅助薛知景,成就文治武功,同时,好好地将他们元家的功绩传承下去,元家所有的资产都由她来管理,若是有不懂的,就请教薛知景,好好经营,别给她败光了,不然以后元家的列祖列宗在地下会生气的。
李婧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宰相的好苗子,她在出门之前,已经跟她的父母沟通过了,李婧是大成王朝的女儿,她要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这个国家,不许他们再给她随意安排婚配。
至于她为什么要突然消失,她说,这是给薛知景的一份考验,希望她能平安地度过这个考验。
看完这封信件,三个人都有些沉默。
怎么办?小景,你说话啊。元锦有些焦虑地说道。
薛知景面色也有些凝重,这封信倒是让她对元含章安危的担忧散去了。
第125章 惊魂一日
薛知景让人回府邸通知一下萧烈歌,今晚她不回去了。
为免夜长梦多,最好今晚就把各项事情都安排下去,明天就安排太皇太后的仪仗前往西山行宫。
因为皇宫封宫,有不少大臣都来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地位低的臣子薛知景便让人打发了,地位高的,她亲自接见,就说是太皇太后身体状况不好,众人想要见,便让孙妙儿医生来讲了讲太皇太后的身体情况。
孙妙儿也知道了这个情况,薛知景、元锦、李婧都确认的事情,她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认真地答应了下来。
落实到谁来装扮元含章的事情,李婧自荐了出来。
若是不看脸,只听声音的话,李婧咳咳两声,变了个声音说道,我大概能模仿个七、八成。
李婧本人比较年轻,声线比较脆和亮,但她模仿起元含章来,声音就变得较为厚重了起来,听起来,真是让人差点儿以为元含章回来了,甚至比元含章还像元含章。
众人面面相觑,竟从来不知道李婧有这样的才艺。
李婧脸微微有些红,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才能,不能吃不能喝,考科举也用不上。
薛知景可知道,这样的才艺在后世,那可是可以做配音演员的,有厉害的配音演员配出来的音,比原演员还像那个演员,足以以假乱真。
薛知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明日里,你便穿着全套的礼仪服饰坐在车驾里面,我会安排一些大臣在路上,你只需要隔着车帘跟他们说两句话就好了,不用多说。因为今日他们也来过,妙儿跟他们讲了娘娘的病需要静养的事情,为避免他们胡思乱想,所以才让他们明日出现一趟。
这个没问题。李婧说道,明日到了西山行宫,我就深居简出,过两日便偷偷从西山行宫回来。到时候行宫门一关。
薛知景笑了笑,行宫门一关,娘娘需要静养,不许任何人靠近。
因为元锦去沿途追元含章了,这次的事情便由薛知景和李婧全权安排。
一切从简。
这两年国家动乱,元含章也不是一个奢靡的人,几乎很少大型仪仗出门,此时也正好方便了薛知景和李婧的布置。不然若是要繁复的仪仗形式,还不知道要折腾多少天呢。
从库房里面将车架、旗帜等物件都给取了出来,全体宫人出动,开始收拾它们。
到了半上午,整个仪仗就准备好了。
寝宫的宫人们也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准备一起搬往行宫。
薛知景冷冷地吓唬过她们一顿,让她们都好好在行宫里待着,若是传出一丝消息来,就送她们到边境去种地,跟边军的将士婚配。
一帮宫女们自然希望能好好在宫里生活着,有吃有喝,边境对于她们来说简直就是龙潭虎穴,顿时都表示自己一定会噤声的。
好了,快到中午的时候,李婧穿上了全套的服饰,甚至脸上都化了妆,远远看去,真以为是元含章呢。
这个时代,帝王太后的服饰最是繁复,特别是那头饰,将人脸遮了一大半,不细看都分不出谁是谁来。
薛知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样子,在车架里面,怎么也不会有人瞧出端倪来了。
李婧你吃东西了吗?这一趟这么远,你可能都不能出车驾。薛知景凑近问道。
李婧说道,吃了些点心,我怕中途想出恭,都没怎么喝水。放心吧,我有分寸,这场戏我会演好的。
这时,陈棠也从城外的皇家综合大学回来了,薛知景说道,我和陈棠一路随着仪仗走,她天生神力,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
好。
那行,我们就起驾吧。
禁军清道,仪仗随后。
当仪仗出发之后,各个官员才得到了消息,太皇太后要移驾西山行宫。
有一些老臣子,他们的府邸正好在中轴线大街的附近,便出来在路边等待着。
这些老臣子已经算是现在朝堂上硕果仅存的一些臣子了,大多都是走的比较中正平和的路线,所以才在这么多的动乱当中留存了下来。
此时,他们在路边停留,想要求见许久未见的太皇太后,自然是合理的。
他们问的话大多都是,娘娘身体如何,去西山行宫要住多久之类的话。
李婧模仿着元含章的声音,隔着车驾的布帘慢悠悠地回答了两句,老臣子们也就满意了。
不过再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前方出现了哭嚎的声音,骑在马上的薛知景远远地见着,好像有人哭得跪在了地上,旁边还有人拉着他。
薛知景让人去看一下,回来回答道,说是刘家宗室的一个成员刘承,是个子爵,但是辈分很高,年纪也有个七十多了。
薛知景隐隐觉得有些不好,果然,仪仗走到他的面前时,便见那个老头子哭着扑到了车驾的前面,眼泪鼻涕一大把地说道,太皇太后啊,求求你你救救我们刘家的子孙吧。
薛知景隔着车驾看了一眼陈棠,两人面色都有些凝重。
薛知景下马前去扶那刘承,不想老头子七十多岁,力气还挺大,一把甩开她的手,呵斥道,奸臣,你不要碰我。
接着,他扶着车驾便再次哭嚎了起来,太皇太后啊,我们刘家几十万子孙,现在都没剩几个人了,求求你出来救救大家吧,你可是我们刘家的媳妇啊,现在有人想要我们刘家断子绝孙,只有你能救我们了呀。
车驾内的李婧面色也有些凝重。
薛知景隔着车驾说道,太皇太后,刘承子爵希望您回应两句。
李婧在车驾内,略琢磨了一下,便回应道,刘承,不许胡言。秦国公刘勉、吴国公刘爽以及其它一些宗室,都是因为造反,而受到的合法审判,没有人在刻意针对我们刘家。好了,刘承,我有些乏了,你回去吧,年纪大了,在家中好好含饴弄孙才是正事。
李婧在军机处锻炼了这么久,不但声音模仿得像,语气神态也特别像是高居上位的人。
刘承自然没有怀疑什么,不过,他这么久没有见到元含章了,他觉得此时再不说,再无动作,下一个要被褫夺了爵位的人就是他了。
所以他怒目瞪着薛知景,高声说道,娘娘,您要是再不为刘家的子孙做主,任由您身边的这位得力臣子肆意行事,您百年之后,在地下有何颜面面对刘家的列祖列宗。
薛知景不觉有些紧张,因为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不光是看热闹的平民,更有不少的官员也逐渐靠近,这刘承虽然年纪大,但是中气可是够足的,很远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若是他逼到极致,让太皇太后不得不出面,那就麻烦了,李婧只能出声音,出不了脸。
子爵公。薛知景沉声说道,娘娘大病未愈,此时便是要去西山行宫静养,你如此堵在路上,是想要娘娘如何?还有没有一点为人臣子的礼节?
为人臣子?刘承高声喝道,你还知道为人臣子,你一介宫廷女官,走上前朝也就罢了,你想让我们刘家断子绝孙,绝无可能。
这可真是麻烦,这刘承就在这儿不走了。
薛知景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是跟他在胡搅蛮缠。
就在这个时候,车驾内的李婧,突然发出了喘息的声音,然后叫道,医生!医生!
薛知景自然听见了,她顿时便懂了李婧的策略,于是她对着陈棠使了一个眼神,然后陈棠过来,一把就将刘承拉了起来。陈棠天生神力,拉一个人简直就跟提溜小鸡仔一样。
然后薛知景高声叫道,快请孙妙儿医生过来,娘娘身体不适。
那刘承本来还想嚷嚷的,这一听,娘娘身体不适,顿时就闭嘴了,回头要是娘娘有个三长两短,怪到他的头上,他就麻烦了。
孙妙儿快步从后面奔来,进了车驾当中。
外面的众人自然安静着,不敢说话,孙妙儿在车驾内待了一阵子,然后出来,沉声说道,娘娘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不能思虑过多,我已经为娘娘施针了,周国公,请车驾尽快启程。
孙妙儿那股医生的冷劲儿,让所有人都生不起一丝的质疑之心。
薛知景给了陈棠一个眼神,陈棠扶着刘承,前往他的亲人处,交给了他们。
薛知景没再给他们一个眼神,高声说道,起驾!
终于,这个插曲才算是过去了。
真是紧张死人了。
汴河上。
时间已近中午,阳光从窗户洒了进来,照亮了窗口的一片地板,元含章醒来,睁眼便见着那片柔软的光,第一次觉得,原来最简单的画面,也这么让人心动。
她转身看去,身边的女孩子侧着脸还在睡,她的脸白皙得像是在泛光,那像是被天神亲吻过的容颜此时更显得独一无二,栗色的长发软软地搭在肩头,遮住了她光洁的肩膀。
元含章轻轻地给她把头发放下,将被子拉了起来。
女孩子的肌肤上,残留着星星点点的痕迹,瞬间将元含章的思绪拉回了昨天晚上,让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昨晚是有一些放纵了,几乎到天亮的时候才睡。
元含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贪纵欲.望的一个人,可那柔软的肌肤,绝对的掌控感,极致的体验,统统都让她欲罢不能。
她甚至觉得有些想不通,过去的那二十多年,她到底都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