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如意事 第2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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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2章 画像
    夏廷贞也没留给女儿太多猜测的余地,开门见山地道:“为父替你物色了一门亲事。”
    ……亲事?
    夏曦一时愣住。
    终身大事之前,她下意识地就问:“不知父亲看中的是哪一家?”
    “新科状元,曹朗。”
    夏曦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新科状元?
    “父亲要将女儿嫁给新科状元?”
    夏廷贞看向她。
    女孩子脸上写满了震惊,且这震惊之下,显然并无半分喜悦。
    但夏廷贞也并不在意女儿的心情,相同的话也并未再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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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曦勉强回过神来,有些着急地道:“可女儿不想嫁给他!女儿此前根本不认得他,怎能说嫁就嫁呢?”
    这句不认得,实则是情急之下胡乱抛出去的借口。
    实际上,状元跨马游街那日她也去看了,那位所谓年纪轻轻便一举考中状元的曹朗,样貌十分寻常,且说是刚年满二十,却生得一副十分显老的长相,且那神态模样,一看便是寒门出身,还不比后面的探花郎来得从容!
    当时就连跟着她一起的别家的小姐都瞧不上眼,更何况是她?
    是,男子的前程才是最紧要的,可他这种出身,注定就要比京城勋贵子弟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依她的出身条件明明可以直接嫁去更好的人家,为何要多此一举陪他熬日子?!
    她父亲可是当朝首辅!
    “不想嫁他,那你想嫁谁?”夏廷贞冷冷地看向女儿。
    “女儿……女儿没有想嫁之人……可是,便是先前母亲替女儿物色的那些人里,随便嫁谁……都比嫁给这个曹朗来得好!”夏曦说话间,看向坐在那里的母亲,眼中有着求救的意味。
    可薛氏只是坐在那里,神色淡漠。
    夏廷贞冷冷地道:“婚姻之事,何时轮得到你来挑三拣四?要嫁谁不嫁谁这等话,也亏得你一个女儿家竟有脸说得出来!”
    这个女儿一贯任性,他早就同妻子说了许多回,务必要好生管教——这就是妻子管教出来的结果吗?
    “……”夏曦被骂得面红耳赤,眼圈也立时红透。
    她自己的亲事,她但凡说上一句,便是不顾女儿家脸面了?
    那许明意又是如何?——镇国公先前还险些抢了定南王世孙替许明意冲喜呢!那样不是更没有所谓脸面?甚至她暗中听说过,许明意的亲事,在镇国公府中,历来是由她自己做主的,据说嫁不嫁都由她!
    那时她还嗤笑镇国公府行事没有体统,传出去也都是笑柄。
    可现下她突然被父亲安排了这样一桩不合心意的亲事,父亲甚至不允许她表达心中所想——她只觉得再笑不出来了。
    这一刻,委屈甚至盖过了对父亲威严的恐惧。
    “女儿斗胆想问父亲一句,究竟为何非要将女儿嫁给此人?”
    这样一个出身寒酸之人,其父母必然也是粗鄙不堪,父亲就没有考虑过她若嫁过去需要面对的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吗?
    “为父做事自有考量,难道还需与你细细交待不成?”夏廷贞语气沉沉,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夏曦抓紧了袖中手指。
    自有考量?
    “父亲是为了拉拢曹朗?”她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足够乖巧委屈,而非是反驳,“可父亲乃是当今首辅,若想招揽他,只需给些暗示便可,这等好事难道他还会拒绝不成?父亲又何须非要将女儿嫁给他?”
    夏廷贞听得冷笑一声。
    一个无知透顶的小丫头,竟然还想同他议论朝堂之事?
    如今纪修愈发不肯安分,甚至暗中欲分裂挑拨他手下的官员。如此之下,新科状元,他自然更是要招揽过来的,不,往远了说,他是想栽培提拔此人——出身寒门无依无靠的年轻人,用起来往往最称手。
    但他可没闲心去提拔一个真正的外人——他需要一段相对牢靠的关系,来保证此人不会过分脱离他的掌控。
    而幺女的亲事,眼下确实也没有更好的价值,用在此处也不算浪费。
    “今日为父过来,不是同你商量的,而是要将此事告知于你——”夏廷贞无意再多浪费口舌,站起了身,看向薛氏:“该准备的及时准备起来吧,你若是连这个也做不了,那便也一并交由旁人来安排。”
    语罢,便拂袖离开了此处。
    看着丈夫离开的背影,从始至终未发一语的薛氏眼底泛起讽刺笑意。
    “母亲,我不想嫁……您帮我劝劝父亲好不好?”夏曦上前来抓住母亲一只手臂,满眼俱是急切的央求。
    “劝?”薛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能劝得动他吗?”
    “可女儿当真不想嫁给那个曹朗……”夏曦哭着扑进母亲怀中,像是用力地要抱紧最后一丝希望。
    薛氏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后背,眼神略有些涣散地道:“谁让你姓夏呢,想想你二哥是怎么死的……你或许就能真正看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听得此言,夏曦顿时哭得更大声了,只觉得这母亲也不必抱了,起身便哭着跑走了。
    ……
    同一刻,镇国公府刚送走了文氏母女。
    许明意回了熹园,便往书房而去,边吩咐阿葵:“来替我磨墨。”
    阿葵立即应下来——姑娘是又要给吴世孙写信了吧?可这信写得如此突然,是有了什么灵感吗?
    但她很快发现,姑娘并非是要写信,而是要作画。
    确切来说,姑娘画了一幅男子画像。
    画上的男子约是三四十岁的模样,样貌生得普通,蓄着短须,脸颊略有些凹陷……
    这是谁?
    阿葵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认得出来。
    是因为姑娘的画技不够精湛传神吗?——这必须不能啊。
    所以,必然是她从未见过的人了。
    “将这幅画像拿给朱叔,让他带人在京城内外留意着可有样貌相似之人——若是有,先将人抓了再说。”墨迹干了之后,许明意将画纸快速卷起,递给了阿葵。
    阿葵一面应“是”,一面忍不住问道:“姑娘,这是何人呀?”
    许明意从书案后起身,随口道:“说不定就是那采花贼。”
    阿葵听得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中卷起的画。
    采花贼必然是该抓的,道理她都懂,可是——
    “姑娘怎知那采花贼是这幅模样呢?”
    第293章 春日如期而至
    不是说没人见过此人的长相?且姑娘作画时还曾屡屡停下,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合着竟是在现想现画吗?这是不是有些过于随心所欲了呢?
    “我今日梦到的。”
    面对小丫鬟的问题,许明意答得很是从容。
    梦到的?
    阿葵微微张了张嘴巴。
    是……雷劈奉天殿那样的梦吗?
    可是姑娘所画这幅画像,似乎还保留了表姑娘口中的一些描述来着,譬如画中好像也是独臂之人——所以,是表姑娘的描述,给了姑娘做梦的灵感吗?
    但是……姑娘今日分明都还没来得及睡觉啊?
    难道姑娘还带睁着眼做梦的?
    阿葵觉得有些糊涂。
    但同姑娘有关的事情,糊涂就对了。
    心知这等事和姑娘懂医术一样皆是无解,阿葵认命地不再多想,拿着画就去找了朱秀。
    朱秀听罢,沉默了一会儿。
    姑娘这比空口断案还要更加脱离实际,至少空口断案还是见着了人的,姑娘这倒好,随便做个梦,再这么一画就叫他去抓人。
    万一真有人不走运,祖坟上冒黑烟,碰巧长成了画上的模样,岂不是很冤枉?
    也罢,管他冤不冤枉,先抓了再说吧。
    错抓了可以再放,而万一真让姑娘给蒙着了呢?
    且姑娘行事有时看似没有章法,却未必当真就是在胡闹,说不定确实另有线索。
    朱秀很快将此事安排了下去。
    ……
    同一刻,文氏母女的马车刚在永安伯府门外停下。
    崔云薇和崔云清姐妹二人一左一右陪在文氏身边往府内走去。
    “母亲……”崔云清低声问道:“父亲没有因为昨夜之事为难母亲吧?”
    昨夜的事情父亲也是知道的。
    虽然此事同母亲没有半点干系,但父亲的脑子里一贯也没有道理二字,遇事向来只会迁怒母亲。
    文氏听得脚下微顿,转头看向次女。
    女孩子那双仿佛恢复了往日清澈的眼睛里,此时满含关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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