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有干劲的人进可莱尔可惜了。”
    房玉灵从林蔓一天进可莱尔时眼神就看出来了，她跟自己不一样，入职时看到林蔓那干劲满满带有着期待的眼神，她就明白她和林蔓的不同，林蔓还带着期望，认真生活的期望。
    “你跟我不一样，我中专没毕业，家庭条件也不好，来上海是吃过苦头的。”
    “学历不够，也没见过世面，上学上到一半和朋友来上海工作，只能做做打杂的工作。”
    “刚来上海的时候，房租贵，和我朋友一起住在一个五六平米的隔间里，两室一厅被隔成六个房间，每天早上上厕所洗漱都要排队，洗澡都担心着有没有人偷窥。”
    “白天去便利店打工，晚上去酒吧做服务员。”
    房玉灵笑了笑，笑容里饱含着无奈：“要不是遇到我这位，估计现在早找个装修工人或者小饭店老板嫁了”
    “那时候我在酒吧上夜班，撞到喝醉酒的客人打翻了酒瓶，当时就要提着酒瓶砸我，他帮我拦了下来，算算也得有叁四年了，虽然当时就知道他有老婆孩子，但是他事业做的大，身边什么样的人没有？他老婆也不管他，他能看上我，我自己觉得知足了。”
    她点了根烟在林蔓面前抽了起来，本就是差不多的年纪，因为经历不同她显得更加成熟一些。
    “对于我来说，他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林蔓最近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个词。
    高谭是冯楚楚最好的选择，顾城是许梦鸥最好的选择，如今又在房玉灵这里听到这个词，林蔓只觉得刺耳，每个人似乎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有她不知道。
    迷茫无力的感觉又在心底里发酵。
    “可莱尔不是我想要的公司，现在的生活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林蔓说道。
    付南都作为情人来讲已经是满分了，出手大方，购置房产又安排合适的工作，哪怕她从可莱尔离职了，这家公司仍对她的简历增添光彩。
    他把所有事情为她安排的井然有序，也不吝啬于自己的人脉，也会带她出席一些重要的场合，对林蔓跟不好这两字都不沾边。
    可是林蔓不想要被圈养，她讨厌这种主动权完全被人掌控的感觉，让自己像随时可以被抛弃的玩具。
    “现在有点忙，下次吧。”
    付南都的消息也弹了出来，林蔓没有回复，按灭了手机屏幕。
    午后的阳光依旧热烈，大街上行色匆匆的人们依旧为生活奔波，咖啡厅里放着舒缓的爵士乐，优雅的环境像是把这里和外面分割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林蔓盯着手里的咖啡杯，脑袋乱乱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感觉你跟他相处的不是很愉快，其实不只是工作问题，其实只是对于你这种家境还不错的女孩子来说，比起生活富足更想要的是一份体面。”
    房玉灵看出了林蔓此时烦恼，出声说道。
    是的，体面。
    付南都至今让她膈应的原因就是这两个字，林蔓虽然说家里放在上海排不上号，但是也不至于完全拿不出手，面对刘杰的追求，她可以淡定自如，刘杰也理所应该的给她一个女朋友的称号，至少是受人尊重的。
    可是现在呢，跟付南都在一起，两个人家庭背景、事业工作差距太大了，一个游在海里一个站在山巅，林蔓在让刘杰和她分手这件事上就知道付南都的理智和杀伐决断，他会像顾成为了许梦鸥和家里对抗一样，为了她去争取吗？
    林蔓没有底气，她甚至觉得付南都都不会坚定的选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