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雨霏。”电梯门打开，奚雨霏就和熟人打了个照面。
    “季助理，好巧。”奚雨霏干笑着打招呼。
    季深说道：“一点都不巧，我是特地来这里接你的。”
    奚雨霏受宠若惊：“来接我？为什么？”
    季深可是总裁特助，犯不着对她一个公司小职员这么客气吧？
    季深笑着说道：“什么原因你懂的。快走吧，不然靳总等久了可能要生气。”
    奚雨霏对季深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要不是他，现在她也没办法进入靳氏集团工作。
    从靳夜衡的态度来看，恐怕留下他和对方应该没关系。
    是季深帮了她。
    “季助理，面试的事情我还没谢谢你，改天你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那我就等你请我吃饭。对了，靳总这个人呢脾气怪了点，但是人不错。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等下要是他骂你的话，你就当没听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好，千万别和他置气。”
    有季深一直说话，奚雨霏一下子就不那么紧张了。
    “别怕，我看好你。”季深说完便敲了敲门，打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奚雨霏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无论这里刀山火海，她都没有退路。
    一入办公室，季深就把门给关上了。
    奚雨霏也不好说什么，直接走到靳夜衡的办公桌前：“靳总，这是您要的设计稿。”
    靳夜衡放下手里的文件，直接把那几张设计稿拿在手里看了下。
    “这都是什么东西，就这种水平还敢丢人现眼。设计部那些人是不是都不想干了？”靳夜衡发飙很突然，文件被重重放在桌上，吓了奚雨霏一跳。
    奚雨霏皱眉，开口说道：“靳总，您确定不仔细再看看？”
    “怎么，你认为我说错了？”
    “不，我只是觉得你这话有失公允。这些设计稿您都没仔细看过，凭什么就随便做出判断？”
    靳夜衡冷笑：“你怎么知道我没看完。”
    奚雨霏皱眉，这么短时间内怎么可能把这些设计稿都看完。再说就算看完了也不能第一印象就做出判断吧。
    靳夜衡双手环胸靠在椅子里，说道：“第一张第三张还有第六张，这三张设计稿相似度惊人，仔细看的话有抄袭去年巴黎时装展的某款走秀服装。第二、四张，都还没完成就敢交上来，把我当成白痴吗？第五张还算不错，但是款式老套，一般宴会也还凑合，走红毯却是毫无新意。”
    奚雨霏闻言立刻去看那些设计稿，没想到和靳夜衡说的分毫不差。
    这时候她才知道是她误会了靳夜衡。
    怎么可以有人洞察力这么强？
    “最后，第七张。是你的吧。”
    奚雨霏屏息凝神，已经做好了被狠批的准备。
    “设计感还不错，款式也很有个人特色，但是整个设计太过张扬，你仔细了解过董思萱这个人吗？这么张扬的衣服一点都不适合她的气场。”
    突然事情说到了她擅长的领域，奚雨霏便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直接说道：“我不认为我这个设计有问题。我是没见过董思萱本人，但每个设计师都有创作直觉，我通过我的观察做出判断，这件衣服如果设计出来，一定会让董思萱在红毯上光芒四射的。”
    “我说不行就不行。”靳夜衡直接否决了奚雨霏的设计稿。
    奚雨霏气场全开，道“你凭什么说不行。我们的作品需要的是专业的人来评判，而不是如同靳总您这般带着偏见随便做决定。”
    “你是说我公私不分？”靳夜衡冷笑一声。
    奚雨霏面沉似水：“这是您自己说的。”
    靳夜衡差点就要拍桌而起，但最终他忍了。
    “好！你说我不够专业，但若是我对你的作品挑出了毛病，你要怎么做？”
    奚雨霏看出来了，对方是要她辞职吧。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暂时打断了办公室里的浓烈火药味。
    “进。”靳夜衡整了整衣领说道。
    季深打开门，他刚才贴在门上好歹也听到了一些内容。
    还以为这里面已经吵的不可开交了，可看老板还没砸东西，那说明事情还不算糟糕。
    “靳总。董小姐来。”
    “嗨！靳夜衡，我来见你，你不会不欢迎吧？”
    随着一个调侃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皮衣皮裤的女人便走了进来。
    她摘掉墨镜之后，奚雨霏一眼就认出来这便是二十五岁就拿到了影后桂冠的大明星董思萱。
    “你怎么来了？”靳夜衡的语气不咸不淡，也不知道二人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董思萱看了眼奚雨霏，笑着挥挥手：“你好啊，我有点事情要和靳总单独谈谈，麻烦你先出去吧。”
    “不用！”
    “不行！”
    靳夜衡瞪了眼多嘴的季深。
    季深也觉得尴尬，没想到老板自己会挽留奚雨霏，果然奚雨霏就是特别的存在，否则老板怎么可能屡破先例。
    “怎么了？难道是你们在谈很重要的事情，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奚雨霏最尴尬了，她什么都没做，就莫名成了瞩目焦点。
    “季深，你先出去。”
    季深走了，还顺带关上了门。
    他临走前对奚雨霏挤了挤眼睛，暗示她自求多福。
    奚雨霏心中也有些忐忑。
    刚才她怒对老板的时候勇气可嘉，现在冷静下来却觉得自己这暴脾气真是害死她了。
    但愿靳夜衡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否则今天她注定是要被开除，成为靳氏集团被开除最快的一个员工。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董思萱笑的有些尴尬。
    “没什么不方便的。你来的正好。这个就是负责帮你设计红毯礼服的设计师，设计图就在这里，但我对她的设计图有些不满意。你既然是当事人，就做个公平的判断吧。”
    奚雨霏有些无语。
    靳夜衡这么说话真的公平吗？
    董思萱和她又不认识，无论于公还是于私她都应该是偏帮靳夜衡才对。
    董思萱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了一下，忍不住笑了。
    “我懂了。放心吧，我这个人做事最公道，绝对不会徇私的。”
    奚雨霏没说话。
    反正她一个小职员说什么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