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女魔头”变成了“男人婆”，在之后，那就是“哥们”“兄弟”了。在裴岩的心里，他成功地将黎星的性别扭转。
    关明欣听了，一阵沉默。
    这真是个男默女泪的开始，让人无力。
    黎星重重倒在沙发上，手臂盖住眼睛，生无可恋：“难道要让我脱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他才能想起来我是个女的？”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静默了一瞬。
    关明欣快速地转头，黎星猛地坐起来。两人互相看着，同时眯起眼睛。
    “色诱”两个斗大的字，正悬挂在她们面前。金光闪闪，诱人无比。
    正抱着厉念四处炫耀的裴岩，背脊陡然发寒。这大热天的，他生生打了个寒颤。
    另一边，只要有厉湛清在，会议一向顺利而高效率。原本计划两个小时的会议，愣是在一个多小时之后圆满结束，公司高层对比习以为常。
    自家老总非人类很正常，哪天真的变成了人类，那才不正常。
    回到办公室，厉湛清没看到关明欣和黎星倒是没多想，只要有黎星在，关明欣安全无虞。在等史密斯先生的时间里，他处理了十来项工作，全是一目十行，质量极高。
    史密斯先生一行到的时候，大家约在办公室见面。
    王启跟在厉湛清身后，捧着手里的文件，忧心忡忡：“厉总，史密斯先生是出了名的难缠爱热闹，我们就这么约在会议室谈合约，会不会太……简单？”
    这话说出来，身后跟着的几个高层领导也直点头。
    史密斯先生爱热闹喜欢美人在圈子里不是秘密，随便一查就能知道。之前和他谈成功生意的，要么是带他玩得爽了，要么就是送的美人够.骚够辣够有味。
    而现在……
    厉湛清就约在严肃冰冷的会议室里，这地方跟史密斯先生完全格格不入好吗！他们都担心，到时候史密斯先生会不会发飙，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生意就要黄了。
    面对下属们的忧心匆匆，厉湛清不以为意：“没事，他不会有意见。”
    王启：“……”
    高层们：“……”
    不会有意见？在他们看来，人意见肯定大着呢！
    在高层们垂死挣扎的目光下，王启迎难而上，硬着头皮再次开口：“厉总，这史密斯先生可是臭脾气，谁的面子都不给的。”
    因着他们公司做后盾，史密斯先生还从来不知道收敛两个字怎么写。虽然厉氏是厉害，但是相较于他们的国际巨型企业还是有距离。
    说这些话，王启都要为自家厉总的决定哭了。
    可面对他的死谏，他家厉总依旧老神在在：“不会，史密斯先生……”
    想到之前和对方的相处，他用了个词：“很懂事。”
    王启这回是真哭了，高层们也哭了。
    他们就想问问，他们和自家厉总说的是同一个人吗？就史密斯先生，懂事？
    泡吧要把酒吧玩到倒闭，唱歌要把娱乐.城唱到报警，睡美人……据说一晚上要三四个一起伺候是常有的事儿。
    这样的人，懂事？是他们脑子出了错，还是厉总理解能力有问题？
    对于下属们无语凝噎的表情，厉湛清没多解释。他们很快到了会议室门口，“懂事的”史密斯先生正端坐在会议室里。
    至于史密斯先生带来的人，他们都在用看外星人的眼神在看史密斯先生。他们完全不敢相信，从不进会议室的人，竟然能端端正正坐在这里好几分钟了还没摔桌子砸椅子！
    一定是他们今天出门的姿势不对。
    “厉总！”史密斯先生一看到厉湛清，瞬间跳起来，上前热情地和对方握手，那表情，那姿势，简直狗腿到谄媚。
    两方人马：“……”
    他们一定是还在做梦没醒！
    “这里史密斯先生可还满意？”想到刚刚下属的话，厉湛清多问了一句。
    他习惯了谈判就在会议室，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从刚刚下属们的话来看，似乎哪里不太妥？
    史密斯先生瞪大眼，语气夸张：“满意，超级满意，再满意没有了！”
    厉湛清点点头，他就知道，谈判除了会议室，哪里还能有这么合适？他看一眼自家的下属，用眼神示意一番。
    下属们：“……”
    厉总，你对，你都对！他们怎么忘记了呢，一切不可思议在自家老总这里才是绝对的正确。
    接下来的谈判，众人就听着厉湛清说一句，史密斯先生狗腿地点头，满面喜色：“对，对，厉总说的对。”
    众人一件麻木。
    谈判顺利到像是作弊。
    厉氏这边的人觉得之前史密斯先生的那些传言太夸张，对史密斯先生笑脸相迎。而史密斯先生这边，在史密斯先生如此盲目的情况下，厉湛清开给他们的条件依旧令人满意，双赢局面不要太爽，他们对厉湛清刮目相看，好似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等厉湛清结束谈判，史密斯先生一方热情地邀请他出去吃饭交流感情。他毫不犹豫拒绝了，理由直白，他要陪媳妇。
    这理由，一杆人愣是无法拒绝。怀抱狗粮，他们只能郁闷地离开。
    回到会议室，厉湛清也没看见自家夫人。问了秘书，他才知道人跟着黎星去了休息室。
    推开休息室的门，他犀利的眼神再次让他看见里面两人研究的津津有味的书————正是那本夫妻性致二三事。
    “……”关明欣和黎星齐刷刷看向房门口，在齐刷刷手忙脚乱把书本合起来背到身后。
    厉湛清：“……”
    “回去吧。”他开口打破沉默。
    “啊，好。”关明欣在背后偷偷把书塞给黎星拿好，然后假装若无其事：“黎星，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黎星：“再，再见。”
    她比关明欣道行还低，光是两个字就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关明欣跟着厉湛清一起出了办公室，打算到楼下接厉念。坐电梯的时候，厉湛清出了声：“你现在怀了孕。”
    “啊？”关明欣傻乎乎张着嘴：“是，是啊。”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