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关明欣语调慢吞吞的，听不出多少情绪：“湛清把你的公司弄得快要倒了？”
    唐以皓一听这话，觉得有戏，声音满满的都是悲苦：“他在你的面前装着痴情正气，其实在被吼都是做这些龌龊事情！你不要被他骗了……”
    关明欣懒得听，呵呵笑了两声，愉悦道：“啊，我家湛清就是太善良了。做什么不直接弄倒闭了就好呢，还给你们留着一口气。”
    唐以皓：“……”
    “以后别再给我电话，不然别说是唐氏，就是你，我都要湛清让你在国内待不下去。”说完这话，她利落挂断电话，然后把号码拉黑。
    唐以皓震惊过后，咬着牙黑着脸再次拨打过去，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他气怒交加，干脆把手机砸了个稀巴烂。
    至于关明欣，她才懒得理会唐以皓是什么反应。不过，她倒是真挺好奇的，怎么厉湛清还给唐氏留了一口气在那苟延残喘呢？
    她还以为，以着厉湛清的性子，他会直接将唐氏一脚端了呢。
    拉给了手机号码之后，她正要把手机放回去，却看到了跳出来的一条微博。最近这阵子，在厉湛清“辐射”理论的荼毒下，她已经极少使用手机了。
    因此，昨天关于“订婚宴”的消息，她完全不知道。
    看到跳出来的微博有自己的名字，她抬起手就要点进去看。可是眼前一花，手机蓦然消失在她手中，她傻乎乎地抬起头去看，赫然发现厉湛清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厉湛清把手机拿过来后，看到刚被点开关明欣还没来得及看的微博。他挑眉，直接关掉页面，然后手机锁屏关掉，放到了一边。
    “没收。”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事实上，他只是暂时还不想要让关明欣知道订婚宴的消息。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却又要让关明欣不知道。
    不然的话，怎么能够称得上“惊喜”呢？
    关明欣还以为是是因为“辐射”的原因，忍不住嘟起嘴吧：“那里有你这样的，太霸道了！”
    厉湛清把人拉起来，一本正经：“我是为你好。”
    “切，这句话已经被列为本年度最佳借口。”关明欣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嘴里一点不客气，但是身子却很诚实地靠在对方怀里，手还依恋地怀绕到对方窄劲的腰身上。
    看到她这架势，厉湛清就知道，人根本没有真的生气。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关明欣把玩着他的手指。厉湛清的手指很修长，较一般人要长上许多，因为常年在办公室的原因，肤色偏冷白，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这像是弹钢琴的手。”关明欣忍不住说了句。
    想到这双手在黑白色的键盘上跳跃起伏，那个画面一定很好看。
    厉湛清看她：“你喜欢钢琴？”
    或许，他可以在家里打造一个琴房，正好可以给她解解闷。
    “倒也不是，”关明欣笑，眼神亮闪闪的：“我是想，你弹钢琴会很好看。”
    厉湛清没说什么，只是眼神若有所思。要说到弹钢琴，他还真是学过，而且水平还不低。
    有说了一会儿话，关明欣忽然想到刚刚那个电话，便跟厉湛清说了唐以皓打电话给自己的事情，同时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怎么还给他留情了？”
    听着这问话的语气，她是真郁闷了。
    厉湛清好笑，摸了摸她的头：“你要是不喜欢，我等等就让人出手。”
    反正唐氏风雨飘摇，它本身也不干净，随便把个证据放出去，它就能倒下来。
    “倒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那家伙好烦人。”关明欣撇撇嘴，嘀咕了一句，随即挥挥手：“算了，不聊他，说起来就生气。”
    她之所以提起这件事，也只是和厉湛清交代一声，免得之后又有人用这件事做文章。现在交代完了，她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免得糟心。
    看她不开心，厉湛清自然也没多说什么，顺着转移了话题。
    洗完澡，关明欣因为怀孕后嗜睡，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原本闭着眼睛假寐的厉湛清，在她熟睡之后，悄然睁开了眼睛。
    感觉到身边人呼吸平稳，他才小心翼翼起床。把放到自己身上的手臂拉下来，他披上外套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书房在走廊的另外一端，他打开书房的灯，顺手冲了一杯咖啡，这才把手机拿了过来拨打了个电话过去。
    “老大，这几点了？你老一点要在这个时候给我电话吗？”裴岩悲催的声音传过来。
    事实上，这个点儿他根本不可能会睡觉，这一点两人心知肚明。但是奈何裴岩也知道，这个点儿的电话绝对是要做事，他指向葛优瘫不想做事啊。
    因而，他真是把这当做午夜凶铃了。
    厉湛清懒得理会他的控诉，语气依旧悠闲平淡：“明天随便抽一份唐氏的资料，发给泰康企业。”
    泰康企业，正是唐氏的死对头。自打唐氏式微之后，泰康可是可劲儿寻着机会打击，就等着把唐氏收入囊中。
    “哦？老大，你总算是玩腻了啊？”那些所谓的资料，真要到了泰康的手里，唐氏这回连挣扎都不用了，直接躺倒装死比较快。
    厉湛清声音依旧没情绪：“你嫂子说烦。”
    裴岩：“……”
    就因为一个饭，所以天凉唐破？
    果然，厉总就是任性。
    “行，我等等发过去。”只是动动手指头打开邮件的功夫，不是个事儿，裴岩挥挥手，爽快地应下了。
    “还有。”厉湛清又开了口。
    裴岩顿时怪叫：“还有？老大，我要休息了！”
    厉湛清皱眉：“没让你现在做，你……明天在订婚宴舞台上弄架钢琴。”
    她说想看，他自然会满足她的愿望。
    ……
    这一晚，对于唐以皓来说是个不眠之夜。
    几乎是在裴岩将资料发给了泰康的一个小时后，泰康就有了动作。很快地，唐氏已经黑下来的办公楼，再次亮了起来。
    这灯光，亮了整整一个晚上，却无法力挽狂澜。
    第二天中午，唐氏宣告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