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有没有人给你送钻戒？”牛二问。
    营业员不悦地说：“不要你管。”
    牛二嘻嘻一笑，说：“我的意思是：要是没人给你送钻戒，我送。”
    营业员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她恼怒地说：“你…你想玩弄我呀。”
    牛二一本正经地说：“小妹妹，我咋会玩弄你呢，我说的是实话嘛，要是没人给你送钻戒，我送给你一枚。”
    “我有男朋友了。”营业员说。
    “是吗？我看不象。”牛二幽幽地说。
    营业员坚持道：“我早就有男朋友了，比你个子高，也比你有钱。”
    “是吗？”牛二阴阴地瞅着营业员，问：“你要是真有男朋友，一定有他的照片吧，拿给我看看，不瞒你说，我这个人会看相，一看就知道你俩的八字合不合。”
    营业员半信半疑地问：“你真会看相？”
    “对呀，不信，你把男朋友的照片拿给我看看，我一开口，你就知道我不是一般的人了。”
    营业员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翻开了相册，递给牛二，说：“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牛二一看，立马皱起了眉头。
    营业员见牛二皱眉头，提心吊胆地问：“他…他不好吗？”
    牛二皱着眉头，是因为营业员的这个男朋友长得太对不起观众了，小脑袋，眯眯眼，大嘴巴，坍鼻梁，五官没有一样拿得出手。
    牛二问：“他是你自己认识的，还是别人介绍的？”
    营业员回答：“是我姨妈给我介绍的。”
    牛二撇撇嘴，不屑地说：“你这个姨妈也太没眼光头了吧，怎么给你介绍了这样一个小丑呢。”
    “他长得丑吗？”营业员问。
    牛二不解地瞅着营业员，反问道：“你难道没长眼睛吗，连个美丑也分不清呀。你看：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活整一个《一线天》景点嘛。”
    营业员听到《一线天》，不禁笑了起来。
    “我姨妈说了，眼睛小聚焦，看问题准。”营业员解释道。
    “你姨妈也太能扯了吧，我问你：他的脑袋这么小，难道也是优点？”牛二质问道。
    “我姨妈说了，脑袋大的人会算计，我对付不了。我这个男朋友单纯得很，也许就是因为脑袋小的缘故吧。”
    牛二摇了摇头，叹息道：“那我再问你：他这个坍鼻梁也好看吗？”
    “这个…这个我倒没发现。”营业员说。
    牛二指着照片继续说：“还有，他的嘴巴也太大了一点吧，象是一个鳄鱼嘴巴。”
    营业员听到《鳄鱼嘴巴》，又笑了起来。
    “傻笑个啥！”牛二仔细瞅了瞅营业员，发现他身材苗条，一张瓜子脸上，长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脸蛋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牛二听人说过，有酒窝的女人都很温柔，随和。
    “我笑您说话很幽默。”营业员含笑瞅了牛二一眼。
    “喂，我跟你说句良心话，这个男人配不上你。”
    “是吗？我姨妈说，我俩是天生的一对呢。”营业员说。
    牛二眼睛一瞪，问：“你这个姨妈是亲的吗？”
    营业员摇了摇头，说：“是我母亲的好朋友，我从小就喊她姨妈。”
    牛二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给你介绍了这样一个丑八怪男朋友呢，原来不是亲姨妈呀，这我就能理解了。我告诉你：这个男人肯定跟你那个假姨妈有什么关系，或者是你假姨妈收了这个男朋友的好处。”
    “是吗？”营业员似乎还没转过弯来。
    牛二叹息道：“小妹妹，你太单纯了，你妈也太交友不慎了，怎么就交了这么一个朋友呢。”
    “我妈不在了。”营业员哀哀地说。
    “啊！”牛二惊叫了一声。
    现在，牛二终于完全明白了，营业员的这个姨妈，也就是钻了营业员没有母亲的空子，所以，昧着良心给营业员介绍了这么一个男朋友。
    “你…你怎么啦？”
    牛二连连摇头，连连叹息，过了好一阵子，他问：“你跟这个男朋友交往了多长时间？”
    “一个多月吧。”营业员回答。
    牛二诚恳地说：“小妹妹，我奉劝你一句：赶紧跟这个男朋友拜拜，越快越好。”
    “为啥？”营业员问。
    “你榆木脑袋呀，我说了半天，你还没明白吗？不说别的，单从相貌上看，你俩就不是一家人。我可以大胆地推测：这个男人是一个工人，对吧？”
    营业员点点头，说：“是的，他在一家国营企业当操作工。”
    牛二又连摇了几下头，说：“你看，他一个工人能赚几个钱？只怕连房子也买不起吧。”
    营业员说：“他父母有一套房子，有八十多平方米呢。”
    牛二问：“你要是跟他结了婚，难道想跟他父母住在一起吗？”
    “他家就一套房子，只能住到一起了。”营业员无奈地说。
    牛二不屑地说：“人长得丑，工作也不行，连房子也没有，你图他个啥？”
    “我姨妈说了，他人老实，又对我好。”营业员说。
    “对你好？屁话！”
    “你…你别骂人。”营业员不悦地说。
    “你呀，你呀，就是一个地道的傻瓜，你说他人好，好在哪儿？”
    营业员想了想，说：“我俩逛街时，他给我买十元钱一筒的冰激凌，自己只舍得买矿泉水喝。”
    牛二扑哧一声笑了，他撇撇嘴说：“小妹妹，现在你俩还没结婚，等结了婚，只怕连矿泉水也舍不得给你买了，就他这工资，你俩出门只能自己带水了。”
    “你诬蔑他。”营业员不悦地说。
    “哎呀！你呀你，我怎么说你好呢，今天，你幸亏碰到了我，不然呀，你这辈子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没那么严重吧。”营业员不以为然地说。
    牛二生气地警告道：“古话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不听我的劝告，有你哭的时候。”
    “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充啥老，嘻嘻……”营业员笑着说。
    牛二撒谎道：“我都三十岁了，起码比你大十岁吧。”
    营业员半信半疑地问：“你三十岁了？”
    “对呀，难道我不象三十岁的人吗？”
    营业员摇摇头，说：“你的模样很年轻嘛，绝对不象三十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