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房间的门被推开，郁宁跌跌撞撞的进来。
    “砰。”
    茶几上的烟灰缸落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她身上穿着的紫色礼裙已经被自己弄脏，发丝凌乱，看着不再冷静。
    “哈哈哈哈……”
    郁宁笑出声来，从脖子里挂着的项链里摸出圈在里面的戒指。
    很寡淡的款式，简简单单的素戒，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光亮如新，可是没有用了。
    她把项链扯下来，痛感弥漫在脖子上，可她毫不在意。
    “啪！”
    戒指被扔进垃圾桶里，转眼间又扑过去，找出来，捏在手心里。
    郁宁笑得愈发的大声，眼圈有些泛红，她抬起头，看见不远处的红酒柜。
    跌跌撞撞的过去，迫不及待的打开，拿出一瓶酒，打开了就往嘴里灌，就像喝普通的白开水。
    也像救命的药。
    举杯浇愁更愁。
    郁宁站在在里落地窗前，城市里的灯火尽收眼底。
    无论是悲欢离合，还是纸醉金迷，通通都无处遁形。
    包括现在的她。
    她眼睛里的泪无声的落下，大颗大颗的打湿了她的手。
    郁宁在落地窗上仿佛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笑着对她说：“郁宁，我们一定要一辈子。”
    一辈子，一辈子。
    “一辈子……”
    *
    时间倒退回十年前的夏天。
    高叁开学。
    “宁许！”
    少年侧目看过去，那边一个少年朝着她挥手，胳膊下还夹着一个篮球。
    “啧，尤溪你刚开学就打篮球，不怕老张打你。”
    尤溪笑嘻嘻的把手搭上他的肩膀。
    “我还想说你呢，你这回考试可终于翻车啦。”
    宁许还没看排行榜，不知道他说什么，一脸懵地看过去。
    “什么？”
    “你第一的宝座被转学生挤下去啦。”
    “诶……叫郁……什么来着？”
    “诶……宁许……你去哪儿？”
    ……
    宁许看着榜上第一名的名字，又看看在下面的自己。
    “郁宁。”
    他低低念了这个名字，身后走过一个短头发的少女，她的脚步微顿，扭头看过去。
    见他似乎没有在叫她，就又走开了。
    此时的微风裹挟着独属于夏日的温热席卷而过，带着少女身上清甜的气味越飘越远。
    宁许不知为何扭头看过去，只看到转角处飘扬起来的白色裙角。
    ……
    “接下来有请来自高叁一班的郁宁同学上台为大家分享学习经验。”
    “同学们，老师们，大家好！高叁是一个……”
    少女清冽的声音入耳，宁许抬起头，不自觉地看到了主席台上的少女。
    她穿着统一的校服，头发是及肩的短发，露出来的面容姣好，低眉时带着几分柔软。
    他记得她的名字。
    郁宁。
    那个抢了他第一宝座的转学生。
    原来她长这个样子。
    他的手插进裤兜里，嘴角微扬。
    还挺好看的。
    *
    “宁许，你坐郁宁旁边。”
    宁许顺着老班的手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位置上的郁宁，郁宁也在看他，露出来的眼眸清凌凌的，脸上却面无表情的。
    他拎着书包踱步过去，主动向她打招呼。
    “你好啊，大学霸。”
    郁宁点了点头，又埋头进了摊开的试卷里。
    他看了一眼试卷，又看她。
    原来还是个小书呆子。
    *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宁许和郁宁渐渐也可以说上了话。
    “喂，郁宁吃早饭了。”
    郁宁抬起头，看到了放在面前的生煎，上面还撒了芝麻，看上去很有食欲。
    她抿唇，对他笑了笑：“谢谢。”
    她有的时候会因为起得早，到学校的时候又被英语单词，而忘记吃早饭这件事情，宁许发现了，就经常给她带东西吃。
    同样，有的时候郁宁也会在宁许迟到的时候，帮忙说个有事的小谎。
    郁宁拿了起来，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睛垂下来，长长的睫毛落在眼下，印出了一片阴影。
    每当这个时候，宁许就会觉得她很乖巧。
    很可爱。
    看着心就不自觉地塌陷了一块，角落里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长得格外葱茏茂盛。
    *
    关系的改变是在一节课的下课后。
    “宁许，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郁宁抬抬头，看见那个女生，是隔壁班的班花。
    又看旁边的宁许，已经站起来要出去了。
    她又看了看门口的少女，脸颊微红，明眸含水，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猜也猜得到叫他出去是要干什么。
    正好，她的位置靠窗，靠走廊，她几乎是一偏头就能看见宁许懒懒散散地靠在墙上，少女羞涩的对他笑。
    郁宁撇开头，不想看，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出现了宁许把少女抱进怀里的场景。
    难受。
    心底有些酸酸的。
    有点不想要他这样。
    “吱啊……”旁边的凳子向后移动，发出声音。
    郁宁头也不抬，捏着笔问他：“告白？”
    “嗯。”
    宁许撑着下巴看她，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
    郁宁沉默了一晌，捏着笔的指尖有些发白，她又问：“答应了？”
    这个问题，宁许没有回答她，反而低低的笑出声。
    这一瞬，郁宁心里的一个角落里的酸涩蔓延开，蔓延至整个胸腔。
    她低着头闷闷的说：“快高考了，你不能早恋。”
    宁许的笑声停住，他低声在她耳畔说：“没有答应，但是，你要不要和我早恋，郁宁。”
    郁宁抬起头，红意热度一下子蔓延开，她睁大了眼睛。
    “和我？……”
    宁许的眼神此时格外认真，她看着他点了点头说：“对，我和你。”
    郁宁的心怦怦地跳，那个时候跳得格外的快。
    她想，她应该有答案了。
    郁宁撇开头，耳畔的蝉鸣声声入耳，她红着脸，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宁许嘴角扬起笑，手牵起她放在腿上的手，十指相扣。
    那时候，他们想的是一辈子。
    ——
    一个脑洞，应该再一两章就结束了，如开头所见，be，雷者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