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暖，把不安的情绪放下，小乔走了出去。
    客厅里，陈奶奶抹着眼泪跟楚奶奶在说话，感觉小乔走近，看了看她手背上那大片的蓝药水，眼里的泪流的更凶了。
    “红云！都是姥姥不好，玲玲回来，姥姥就顾着做饭去了，没想着她会来找你麻烦，所以就没看住她。”陈奶奶抱着小乔，哭的很伤心。
    小乔知道，姥姥这是见了她这张脸，想到自己的女儿了。
    “姥姥！这不怪你。”
    看老人留着泪，小乔的心里很难过，刚刚是她想多了，其实姥姥也是很疼爱她的。
    “陈玲玲是个人，还是个大人，您怎么看得住她？她打我，可我也打了她，我们两个算扯平了。您别难过了，以后我见了她绕着走，再不跟她起冲突好不好？”
    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姥姥，小乔只能自己保证以后不跟陈玲玲一般见识。要打架也不在大院里，挑远一些的地方。这样，老人就不会伤心了。
    听着这么贴心的话，陈奶奶抹了把脸上的泪，认真看了看小乔的手。
    “姥姥没用，小的时候保护不了你，大了还是保护不了你。玲玲很少回来的，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今天回来了，一天都待屋里乖乖的，没想到后面还是去找你的麻烦。我也不知道她发的什么疯，一回去就拿了自己的包包跑了。”
    楚国旺插话道：“妈！玲玲的事情您还是少管的好，以后您就照顾好自己和爸就成了。孩子大了，再管也管不住。”
    小乔笑着搂住陈奶奶的肩膀：“姥姥！您放心！陈玲玲跟她的哥哥陈老四在一起呢？她现在是春风会所的驻唱，不会有事的，您安心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齐刷刷的，全都注视了过来。
    “怎么了？我说的是真的。”小乔诧异地扫了大家一圈，“她嫌民族音乐学院的工作不好，出来自己闯了。”
    楚老爷子不解地看着小乔：“什么是驻唱？”
    他这话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个个睁着希冀的眼睛，等着小乔的回答。
    “驻唱就是常年在歌舞厅唱歌的歌手。”小乔解释着，“有一定的收入，客人想听什么歌，会点，那你就得会唱，就这么简单。”
    楚家二老跟陈奶奶，楚国旺和白彩星对望了好几秒，才像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不管她在外面做什么，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楚国旺瞧着三位老人，脸上恢复到了以往的严肃，“她能跟她哥哥在一起，也算是件好事。”
    下面的意思就是，你们不要再担心了。
    楚家二老和陈奶奶都听出了楚国旺的话外音，知道他们担心也没用，还不如顺其自然的来。
    三位老人像是很有默契地都叹了口气，微微点头，同意了楚国旺的观点。
    陈玲玲从军区大院跑回春风会所，被陈老四看见了。瞧她顶着一张猪头脸走了进来，心里非常不悦，这个样子，晚上还怎么登台？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陈老四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没有任何的温度。
    目光犀利，半点不给陈玲玲退路。大有她今天不说，他就不会罢休的气势。
    想起楚国旺对自己的绝情，说她是阴冷狠毒的毒蛇，陈玲玲就忍不住想哭。一路回来，眼泪就没停过，好不容易到了会所附近才控制住的情绪又被陈老四的话给挑了起来。
    “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哥！我现在只有你了。呜呜呜！我爸爸不要我了，爷爷奶奶也不要我了，呜呜呜！”
    陈玲玲哭着要扑进陈老四的怀里，被他嫌弃地推开，将她拉进自己的办公室，丢在一旁的沙发上。
    “陈玲玲，我不关心那个，我只关心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被谁给打的？”
    想着自己都这么惨了，陈老四应该不会那么绝情对自己。毕竟她是他的妹妹，虽然他一直没承认过，可她还是他的妹妹。
    他们的关系总比杨小乔跟他来的亲切一些吧！
    “是杨小乔打的。”
    陈玲玲趁机告状，想让陈老四厌恶她。
    “为什么？”陈老四心中一凛，危险地眯起那双阴柔的眼。
    “不为什么，她疯了，要扑上来跟我打架，没有为什么。”
    陈老四脸色一冷，一把捏住陈玲玲的手腕，声音陡然提高了一倍不止。
    磨着牙齿：“为什么？小乔为什么打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陈玲玲不怕死地梗起脖子，回吼，“那个女人她就是疯了，看见我什么都不说，扑上来就打。”
    一把丢开陈玲玲，陈老四的脸上划过一丝阴冷的笑容：“恶人先告状。”
    坐回自己的位置，陈老四翘起二郎腿，双手紧扣，放在腿上，眼里全都是不屑的讥讽。
    “小乔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警告你，以后见了她给我绕着走，再招惹她，我对你不客气。我能有今天，全靠她给我出的点子。她对于我来说，就是恩人。何况我们还欠了她？”
    说到“欠”这个字，陈老四的心里也有莫名的怒火无处可发。要不是陈蝶儿那个女人，他的爸爸怎么可能会死的那么早？一辈子没享受过什么家庭的快乐，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为了眼前的这个陈玲玲，一个父不详的野种，自己从来没享受过什么母爱。
    那个狠心的女人还让他的爸爸去偷了小乔送去东洲，小乔呢？却反过来指点他挣钱的门路。就上次她说的收购葡萄园的事，他做了，没想到又给他带来了一条丰厚利润的生财之道。
    那样有头脑，有见地的人，怎么可能跟这个陈玲玲一样的无脑耍泼。
    一定是这个女人无缘无故地去找死，小乔忍无可忍才出手教训她的。
    “欠她？嘿嘿嘿！”陈玲玲冷笑，面目狰狞，恨不得要咬碎什么似地凶蛮，“我不欠她，是她欠我的。她一回来京都，就把什么都搅翻了天。本来我是楚家的女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就因为她回来了，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哥！你说我们之间是谁欠了谁？”
    陈老四冷笑，回道：“还是你欠了她。楚家女儿的地位根本就不是你的，你凭什么一直霸占着？还想要杀掉人家，你这么恶毒，谁会喜欢？小乔才是大姨的女儿，你不是，你跟我一样，都是陈蝶儿那个女人在外面乱搞出来的孽种。”
    没想到陈老四会这么评价自己的妈妈，陈玲玲气急了，大吼：“陈老四！你才是孽种，你才是。我不是，不是。”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陈玲玲的脸上，原本就已经肿起来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胀，如发了酵的馒头。
    “我是孽种，你不是？笑话！”
    陈老四打完人，又坐了回去，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可笑地瞅着被自己打的目瞪口呆的陈玲玲，眼里没有一丝同情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