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萨蒂的暂时退让,不代表他不想反击,只是要师出有名。
沙俄驻中东铁路护路军已经有两个编队进驻满洲里,千余人的军事力量一到,乌萨蒂立马神气活现起来。
首先便是大股的俄军接替了俄国巡警,开始负责满洲里街道的治安。
沙俄军队在车站附近构筑了营房、哨所、工事、仓库等军事设施,并对中国军队进驻铁路附属地做了种种限制。
阿巴普夫与乌萨蒂几次三番的上门交涉,要求李安生部退出满洲里车站附属地。
“若贵国军队再不撤出铁路附属地,我国军队将给予缴械驱逐的惩罚,特此警告,不要置若罔闻。”
自认为是个中国通的乌萨蒂居然文绉绉的讲起了成语,下巴上稀疏的胡须,唇上两片奸臣髭须,小眼睛骨溜溜的转。
李安生正在加紧帮助宋小濂训练巡警,将来新军总有撤出满洲里的时候,一切防卫就要靠巡警撑起来。
“什么?这里是我国的土地,凭什么要我们撤出?别跟我讲什么铁路附属地什么的,老子不跟猪狗畜生讲道理,这不是对牛弹琴么?也别来跟我辩论,老子没那个功夫,再在那里呱噪,小心老大耳刮子抽你脸上。”
李安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老毛子对他们驻扎在此指手画脚便罢了,如今竟然步步紧逼,要将他们赶出去。
乌萨蒂气得小眼睛变成大眼睛,倒是省却了整容的麻烦,满脸通红,尖着嗓子叫道:“清国奴,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居然敢对我如此说话。庚子年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的军队践踏你们的皇宫,霸占你们的财产,蹂躏你们的女人的时候,你在哪里?”
胖叮当二话不说,上前拉开架势,老大的耳刮子抽在乌萨蒂的脸上,噼啪有声。
“日.你.娘的,让你废话,让你嚣张。庚子年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要扁你,狠狠地扁你。”
胖叮当骑在乌萨蒂的身上,左右开弓,运拳如飞,没有枉费当时制造这副身体时下的本钱,一张胖脸满是兴奋,肚子上的肥肉随着出拳晃荡着,可惜乌萨蒂不是木床,没有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当然,惨叫是有的。
包括李安生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了,谁都没有想到胖叮当说打就打,不顾后果的将乌萨蒂一阵狠揍。
随从前来的满洲里巡警署署长巴拉诺夫立即让人上前解救,可是刚拔出枪就让洪老六布置在李安生身边的高手给擒拿住。
“了不得了,动枪了,这是要杀人啊,弟兄们,并肩子上啊。”
一名护卫大吼了一句,上前大展拳脚,将人高马大的俄军官兵打得人仰马翻,顿时百余名中俄官兵拳来腿往,打成一片。
胖叮当引发的血案就此登场,等到他心满意足的站起来的时候,场面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等到附近俄军赶来救命的时候,俄罗斯大汉们已经尽数倒地,哭爹叫娘,被打的不成人形。
废话,在胖叮当这台超强人形电脑的培养下,就连洪老六的功夫都有长足的进步,更别说这帮东北大汉。
杀人的技巧他们也是十分内行的,别说揍人这等低级技术。
“领事先生,乌萨蒂大人?咦,难道幸运的逃脱了?”软瘫在地的阿巴普夫终于扶着墙角站了起来。
“我,我在这里,这里啊。”
鼻青脸肿两个大大熊猫眼的乌萨蒂哭丧着脸在人堆里挥舞着双手,不过没有人理睬他,那张大饼脸明显不像他嘛。
阿巴普夫听到俄军指挥官上校团长扎里耶斯基带兵赶到的消息,顿时如同找到了亲身爹娘一样的嚎哭起来。
这真是奇耻大辱,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啊,居然被清国奴打成这般摸样,英俊的面貌没有得以保全。
要知道,从前清国的官员连正眼都不敢瞧他一眼,在他面前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哪里想到今日竟然碰上了疯子,还是一群疯子。
“快,快把这些罪犯逮捕,他们居然殴打俄罗斯帝国的贵族。这些都该被送上绞刑架的魔鬼,我诅咒他们。”
奉扎里耶斯基之命前来查看的一位军官连下巴都几乎要掉下来,他看到了什么?居然是不可侵犯的俄罗斯帝国的官员与巡警、士兵们,被一群清国强盗匪徒痛殴一顿。
反了,没天理了,这帮清国奴这是在找死。
“给我抓起来,这些强盗,全部抓起来。哦,不,直接打死,全部打死。”
几名俄军下枪拉开保险栓,就要准备射击,只听得砰砰几声枪响,那几个俄军士兵手中的枪都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子弹打飞,横飞的枪支零件砸到了勉强站了起来的乌萨蒂头上,咕咚一声,乌萨蒂狠狠地晕死过去。
“不许动,谁敢开枪,子弹不长眼睛。”
大股的清军包围了这里,所有的枪都对准了这边。
当然没有人敢动弹,可是,外面却枪声大作起来。
原来乌萨蒂与扎里耶斯基早就存了一战歼灭清军的心思,打算交涉不成,便让俄军攻占清军军营。
在过去他们就是这么干的,旧军在他们手里吃了不少亏。
洪老六早就派人侦知了俄军的异动,故而胖叮当才演出了这么一场戏,狠狠地胖揍了乌萨蒂一行,就是想要掌握主动。
外面的扎里耶斯基一听枪声响起,立马带领部下向巡警营发起了攻击,布置在外的两队步兵没二话,直接子弹招呼。
双方展开了激战,但是新军火力凶猛,俄军根本就冲不上来。
李持国下令将里头的俄军全部缴了械,集中看管起来,他如今也沾染了一股子的凶狠,可谓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乌萨蒂与阿巴普夫听到外面枪声响就知道要糟糕,要是清军心狠手辣,还有他们的命在?
乌萨蒂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以及头上的一个大包,恶狠狠地喊道:“李二愣先生,你这是要与俄罗斯帝国开战吗?如果你固执下去,我很乐意看到你们的朝廷将会因为俄罗斯帝国的怒火而将你当替罪羊。”
李安生自然不希望事情闹得太大,要是实在夸张了,不仅沙俄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就连朝廷也会拿他问罪。
“乌萨蒂,还不出去命令俄军停火,要是战事升级,也就由不得你我,说不定我手里的枪忽然走火,刚好你比较倒霉。”
胖叮当扬了扬手中的驳壳枪,那肥嘟嘟的摸样活像了后世抗日电影中那些经典的胖汉奸形象,只差穿着绸布长衫,戴个圆框墨镜跟梳个中分大背头。
李安生大笑了起来,这几个人质还真是不错,想不到,刚到满洲里,就当了回劫匪。
沙俄警察署署长巴拉诺夫一瘸一拐的奔了出去,杀猪般的大叫,“停火,停火。”
一颗子弹嗖的一声从他不远处飞过,将他吓了个嘴啃泥。
巴拉诺夫实在没有办法,倒是给他灵机一动,脱下裤子,将里头一条白色衬裤除了下来,用根小木棍挑起,不断地挥舞起来。
“哟,清军投降了吗?”
扎里耶斯基不敢置信,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巴拉诺夫毫无形象的一瘸一拐的挥舞着白衬裤,一边朝着俄军跑去。
“上校,上校,停,停火,再不停火他们要杀了乌萨蒂大人与阿巴普夫先生。”
扎里耶斯基七窍生烟,这个毫无形象可言的破落户居然是巴拉诺夫,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他狠狠地一把拽过那条白衬裤,用力甩在地上,不停地踩着,他的脸扭曲着,仿佛要将那条丢人的白衬裤踩碎一般。
手上似乎还有一股臊味,他狐疑的看了看巴拉诺夫的下身,天哪,这家伙的裤子是湿的,这个丢人丢到家的懦夫。
扎里耶斯基简直就要被气晕掉,乌萨蒂那头猪想出了一个馊点子,想要强行动武,可这次的清军很不好惹,这是他的好友撒列昂告诉他的。
无论什么时候遇到李家军,都要慎重对待,这是个难缠的对手。
撒列昂吃过亏,很用心的提醒朋友,更是将李家军夸的天上少有,本来扎里耶斯基不太在乎,可如今才知道真的踢到了铁板上。
这次要是能够一鼓作气歼灭清军,将清军与清国官员都赶出满洲里,也就能够一劳永逸,他们能够迅速的在满洲里建立市政机构,行使行政权力,事实上将满洲里变成殖民地。
可关键就是这次注定无功而返,反而暴露了目标,从此清军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
混账,真是混账。
倒霉的巴拉诺夫成了出气筒,肥胖的屁股不断地被扎里耶斯基狠狠地踹着,可他却不敢声张,谁叫人家的老子是东西伯利亚总督阿莫戈维奇呢。
扎里耶斯基也隐隐的感到,这次清军火力很猛,枪法也很准,似乎实力很强,虽然双方都没有太大的伤亡,可是他还是感到,如果真的是强攻,他未必能够赢得胜利,这让他很惊讶,也很烦闷。
双方的停火,使得这场因为胖叮当的老拳而引发的血案,得到了暂时的化解。
乌萨蒂等人给礼送出来,只能哼哼唧唧的放些狠话,仍然是那些要调动军队,以及向朝廷交涉之类,老套之极,毫无新意。
李安生正渴望一场局部战斗,对他的新军来上一次试炼,看看实力到底如何
至于朝廷,当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情而惩办他,徐世昌将他派到这里来,就是打算借着他的武力,来向沙俄示威,一味的忍让并不能解决问题。
出了事情,由徐世昌担着,只要他能用胜利来向徐世昌证明他的实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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