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澜的第200师在成都进行了换装,坐上了军运卡车,向云南昆明开去。
“我们每个人都是拳打脚踢地来到这个世界的,但是渐渐地我们习惯了舒适的生活。我们把生活变得越来越舒适,不喜欢不便和不适,所以当我们处于极度不适、不便、充满压力的求生困境时会发生什么呢?这个时候,求生的意志——珍惜生命——是极为重要的。你从日常生活以及军校的训练中获得的经验、知识都和你的求生意志有重大关系。面临困境绝不屈服的顽强意志会给你精神上、体力上带来巨大的力量,忍受种种痛苦,而坚持下去。”在颠簸的汽车上,吴铭面对着一群戴安澜找来的全师文化程度最高的男、女士兵们侃侃而谈。这是在他和特务营长黄大彪谈话之后才有的想法,主要是想培养更多的老师,把《丛林生存手册》以最快的速度教给更多的士兵。
“若想了解某个地区,最好去观察当地人是如何进行日常生活的。他们什么时候吃饭?吃什么?他们什么时候、在哪里、以及如何获得他们的食物?他们什么时候、去哪儿找水?他们通常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该地区动物的活动也可以给你提供生存线索。动物也需要食物、水和避身场所。观察它们你就可以找到水和食物。”吴铭继续说道:“下面我们就刚才讲述在缅甸的热带丛林中如何生存……”
“………在困境中,找到的食物可能很难看,很难闻,简直让人没有胃口。但是,只要是能吃的,都必须吃下去……知道如何对受了重伤的同伴进行急救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很重要的,这一点在生存困境中尤为关键,因为那时没有医护人员,而且很可能在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内都得不到医护人员的治疗……在求生时,昆虫及相关害虫危害健康,不仅仅因为它们的叮咬本身带来的不舒服,还因为有些昆虫会携带病菌,有些会引起严重的过敏反应……你可以敷以下东西在虫子叮过的伤口上以止痒及防止其他不适:冰凉的敷布、淤泥和草木灰混合而成的糊状物、蒲公英树液、或者捣碎大蒜所得的汁液……”
汽车在行驶,知识在传播,吴铭所讲的要比生存手册上的多很多,这里面还结合了他自身在缅甸丛林中穿行和生活的一些实例,有的惊险,也有的让人们忍禁不住,不由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辛苦了,喝点水。”暂时休息的时候,坐在人群中听讲的戴安澜亲自端过水壶,笑着说道:“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呀,热带丛林竟然是如此复杂诡异。”
“不敢当,师座客气了。”吴铭谦虚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对入缅作战有多大的作用,如果到时候师座觉得士兵们掌握得不好,那也只有进入缅甸后多抓,哦,多找一些当地人当向导了。”
“我晓得。”戴安澜点了点头,低声对吴铭说道:“那些简易的急救和就地取材的方法特别好,说实话,入缅远征的准备其实并不充分,特别是药品,你也知道,现在那些西药在大后方有多么紧缺,连治疗常见的疟疾所需的金鸡纳霜都非常稀少。”
“怎么会这样?”吴铭很诧异,这个疟疾在热带丛林可是非常多的,被蚊子叮上一口都可能得上。
“国家穷啊!落后啊!”戴安澜叹了口气,“想必你也看到了,打日本鬼子,除了将士的生命和勇气还有什么?这些军车还是美国刚刚援助的,连司机都大多是南洋来的机工。”
吴铭黯然不语,轻轻叹了口气。是呀,国家贫弱,也只有用血肉之躯来拼命抗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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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云南省省会,具有两千四百多年的历史,地处我国西南边陲、云贵高原中部。这里冬无严寒,夏无酷暑,百花盛开,气候宜人,是著名的“春城”、“花城”。
短短的几天时间,虽然吴铭和戴安澜都希望路能再远一段,时间能再长一些,士兵们学得能更好一点,但是希望终究是希望,往往不随人心愿,昆明还是到了。看来,也只有让士兵们在实践去不断学习了。
“德华呀,你放心去吧!”戴安澜虽然不舍,还是强作笑颜地送别,“部队到了中缅边境还要休整、补充物资,所以还有几天的缓冲时间,又有相对合适的环境,相信他们会基本掌握这些知识的。”
吴铭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这几天时间虽短,大家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的,如果结合实践,估计能长进得更快。”
“是呀,多亏了有你指导。”戴安澜拍了拍吴铭的肩膀,“那个《热带丛林生存手册》虽然加印了不少,各部队也都分发了下去,但是重视程度却未可知,能否下大力气让士兵去学习掌握,也是不好说的事情。”
“我尽力了,问心无愧,至于结果如何?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吴铭长吁了口气,望了望身后自己挑选出来的十名士兵,淡淡地笑道。
“如果不够,还可以再挑上一些。”戴安澜豪爽地说道:“不必拘泥于我们两人的约定,一个师里少上几十名,甚至上百名士兵,没有什么大碍的。”
“够了。”吴铭摇了摇头,“这些人技术也许不是最好的,但他们却是最听我话的老实人,我需要的便是能不打折扣地执行命令的士兵,至于那个别动队,如果不合我的心意,我可是要厚着脸皮去找师座收留呀!”
“哈哈哈,欢迎欢迎,我是巴不得这样。”戴安澜大笑起来,“到时候我定当倒履相迎。”
“呵呵,一言为定。”吴铭笑着拱了拱手,“我这便告辞了,祝师座旗开得胜,扬威域外。”
“借你吉言。”戴安澜也拱了拱手,目送着吴铭等人渐渐远去。
……………………………
沈醉,字叔逸,湖南湘潭人。长期服务于国民党军统局,深得军统特务头子戴笠的信任。在军统局素以年纪小、资格老而著称。他18岁就参加了军统的前身——复兴社特务处。先后担任少校行动组长、稽查处上校处长、军统局总务处少将处长、军统局云南站站长、国防部少将专员、云南专员公署主任、中将游击司令等职。
沈醉和许多国民党高级将领不同,身上没有官气,而且性格活跃,喜动难静,举止比较随便。更令人惊异的是沈醉有一身很好的武功,吃核桃从来不用锤子,都是手一捏就解决了。他的武功是入军统前练成的,并不是特务训练的结果。这一点在军统非常有名,也给他带来很大麻烦,1949年卢汉起义,沈醉和余程万等人在昆明均被扣留,别人都是软禁,只有他不但加上手铐脚镣,而且哨兵就在其身边盯着。
听到吴铭已经来到了昆明,作为军统在云南的最高长官,沈醉带着几个手下迎了出来,乍见到吴铭还带着十名卫兵,他稍稍一皱眉,立刻又满脸笑容,伸出手来,“欢迎,沈某对刘少校是久仰大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啊!”
“沈先生客气了。”吴铭见沈醉没穿军装,也不好称呼其军衔,只好以先生相称,“刘某来到昆明,还要沈先生多多关照才是啊!”
“哪里话,都是为党国效力,不必如此客气。”沈醉很客气地说道,将手下几个干将一一介绍给吴铭。
“嗯?”吴铭原本很随意的笑容稍稍一顿,又马上嘲弄般地轻轻点了点头。
沈醉手下的干将余醒恒正在得意的时候,冷不防吴铭的手上传来了一阵大力,余醒恒的脸色一变,顺着眼角往下一看,手掌被人家快捏得变形了!
吴铭很快就结束这种无聊的游戏,甩开余醒恒已经变形、红通通的手,转头对沈醉说道:“沈先生手下还真是猛将如云,刘某佩服。”
沈醉没想到余醒恒竟然存着给吴铭下马威的心思,如今也只好干笑了两声,趁人不备狠狠瞪了他一眼,引领着吴铭向里面走去,“刘少校的事情我可是早就耳熟能详,北平、上海可是干出了一番大事业,为军统挣了好大的名声啊!”
“以前的事情还是不要提了,远征军马上便要入缅,我心急得很。”吴铭很客气地说道:“沈先生,失礼了,不知这支别动队的素质如何?明天是否能够让刘某接手训练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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