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叛军
盔甲,自然就是头盔与铠甲,战国时期的头盔大多是青铜的,而铠甲则是皮甲,由于古代中国的战场特别大,所以并不适合重步兵或重骑兵作战,皮甲自然是兵士们最好的选择,不像欧洲的中世纪,他们的由于国土面积小而客观造成战场跨度过小,所以那里会有满身铁甲的骑士。如果这种兵在中国出现的话,还没等走到战场就会累死。
众人将黑夫买来的盔甲武器分了一下,而且每人还选择了一把弓与一把青铜剑,还有一些箭矢,这些武器都是赵国士兵的标配,没有这种装备的赵国人是不会上战场的。
看着所有人都已经装备好了自己,赵学从心底发出了微笑,他对黑夫和鲸蒲说:“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军队,尽管人很少。”
“是啊,国亡我亡,我死国存!”鲸蒲愤愤地喊道。
第二天一早,一百多人都来酒楼门前集合,没有一个人拿了钱就跑的,因为昨天赵学所散发出来的人格魅力已经将他们征服,如若这样的人都不能跟随,那赵国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出发!”随着赵学一声令下,一百名乡勇排好了队伍准备出城,邯郸距离安城有二百里地,按照他们的速度来说大概要走两天才能到达,毕竟人数众多,而且也没有马匹,在生产力低下的战国时代能走两天已经非常快了。
一路上众人都无言,而公孙善却在此时发挥了自己的才能,这个家伙如果生在二十一世纪的话一定是一个演讲天才,因为原本闷闷不乐的部队让他的一番话语搞得生龙活虎,兵士们都重燃了对生活的希望,没有人有任何胆怯。
这便是当初赵学得知公孙善要加入之后兴奋的原因,演讲和辩论自己只是一个业余选手,调动士气这种完全靠语言的艺术只能公孙善来完成,可见读书人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不可缺少的人才。
王甲五兄弟也装备好了自己,不过他们五人由于没有学过射艺所以并没有拿弓箭,每人只选了一把非常长且锋利的青铜刀,五兄弟自从上路一来从来都不会离开赵学五步之外,尽管赵学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五兄弟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赵学的贴身保镖,可以肯定的是,在他们五人都死掉之前赵学是完全没有生命危险的。
看到王甲五人这样,赵学会心一笑,他早就想拥有几名这样的死士了,黑夫和鲸蒲是自己从小长大的朋友,自然不能让他们来做,王甲等人原本就是奴隶,如今自己给他们提升了地位,他们当然是甘愿做赵学的死士。
在春秋战国时代,死士是信义的象征,可以说没有人再比他们讲道义了,他们会为了自己的主人抛弃一切,主人的命令不管是对是错他们都会去执行,在许多政变当中往往这些人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离开安城一整天的时间,一概走了一百多里路,赵学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这个时代驿站还没有形成规模,所以也没有地方让赵学休息,就算是有驿站也不可能招待得下一百多人。
好在黑夫在买装备的时候还买了不少食物,军士们的口粮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大家就要在路上睡觉了,不过这对于战国时代的人也算不上什么,并不是每一个人每天都会在家居住,在战争年头露宿野外更是家常便饭。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走远了,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王甲,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就地休息,吃点东西。”以赵学在未来时代的生活素养是万万不能接受这种生活条件的,不过他这副皮囊身体素质还算不错,所以不用害怕吃苦。
走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安排了二十个人轮流守夜之后赵学和黑夫等人便也找了一堆杂草在上边休息起来了,黑夫和鲸蒲是猎户出身,这种睡眠方式他们早已经习惯,自然不成问题,赵学跟着自己的好兄弟在一起也没什么不适。
百人的队伍在吃喝一番之后都倒地就寝,不一会连绵不绝的鼾声便响彻在夜空之中,王甲等五兄弟始终保持一个人的清醒,他们轮流守护着赵学的安全,虽然赵学并没有要求他们这么做,但是身为死士,保护主人的性命是第一要务。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夜里子时,也就是现代的23点到1点之间,在战国时代这个时间正是大家都睡眠的时刻,可是就在这时,鲸蒲突然从梦中惊醒。
鲸蒲匆忙睁开眼睛,半坐在地上,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的情况,向四周望去,兄弟们都在睡觉,守夜的兄弟们也都在站岗,完全看不出有不对的地方。
就在鲸蒲突然惊醒的时候,赵学和黑夫也醒来,他们经常在一起打猎,配合早就默契起来,以前在山里的时候只要有一个人惊醒另外两个人就知道一定有事情发生,更何况还是敏锐度超乎常人的鲸蒲。
“怎么鲸蒲,有什么事情吗?”睡眼惺忪的赵学问道,尽管他很讨厌在夜晚醒来,可是有的事情是自己必须要面对的。
这个时候守夜的王乙也跑到赵学身旁,赶忙问道:“主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赵学向鲸蒲努了努嘴,示意不是自己有问题,王乙看到这情形之后赶忙跑到自己其他四兄弟面前将他们叫醒。
鲸蒲的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什么,他对赵学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有不少人骑着马向正在向我们这边移动,听声音应该还有五百步的距离。”
“大概有多少人?”赵学问。
“人数不知道,但是听马蹄声应该不下百匹,应该是官兵吧。”鲸蒲的耳朵能清晰地分辨出任何声音,此时能有一百匹马的团队自然不是寻常百姓家,除了官兵不会有其他人。
“既然是官兵,应该不会有危险吧,我们继续睡吧。”黑夫说道,他虽然勇猛,虽然善于忽悠,但是若论战斗素养的话跟鲸蒲还差着一截。
就在这个时候,马蹄声越来越近,赵学感觉有些不对,于是让王甲他们将所有兄弟们都叫醒,害怕万一出了问题。
这时候公孙善也来到了赵学身边,急忙问出了什么事情,赵学跟他讲了一遍之后,公孙善却不以为然,他同黑夫一样,感觉既然是官兵应该就没什么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不一会赵学等人便看清楚了来人,看对方的装束果真是官兵,只不过只有二十人左右,但是他们却带着将近一百匹马,不知道这要去干什么。
这些官兵来到赵学面前停了下来,领头的人对人们喊道:“你们领头的人是谁?”
“我就是,有什么事吗?”听对方的口气赵学就感觉来者不善,不免会发生一些冲突,不过这都无关紧要,毕竟对方只有二十个人,真打起来己方也不会害怕。
这时候赵学的兄弟们都已经醒来,大家不知所措地看着对方,虽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每一个人都明白来人是官兵。
“我奉平原君之命到各地征粮,你们有什么口粮吗,赶紧交出来。”对面的领头人打出了平原君的旗号,看样子似乎是为了公家的事。
“这位大哥,这些都是在下招募的乡勇,正好要到邯郸去协防,我们的口粮都是自备的,实在拿不出多余的来,还请您去安城吧。”赵学这段话说得不卑不亢,既保留了己方的尊严也给足了对方面子,晓之以理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不过那领头人似乎并不领情,他直接吼道:“我不管你那么多事情,总之我奉平原君之令来征粮,你们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不然我就将你们都押到邯郸去受刑,国家已到这个危亡时刻,怎么还能顾及自己的饥饱呢。”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在这个非常时期平民百姓是应该将多余的口粮交给军方,不然大家都会玩完,但是这个领头人语气却让人这么难受。
“赵兄,对方不是官兵。”这时候公孙善来到赵学的身边,凑到他的耳边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赵学当下一惊,小声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们虽然穿着官兵的铠甲,但是你没有发现吗,并没有赵国的旗帜,而且二十人出城就算是征粮也应该带几辆车才对,为什么会带这么多马匹呢,一匹马才能驼多少粮食,多带几辆车不是更好吗?”公孙善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不过他也只是猜测而已。
“以你所见,他们是什么人?”
“叛军……”公孙善不敢说出声音,只比划了两个口型,但是从这口型当中赵学分明看到的是叛军两个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错怪对方倒好,如果真是叛军的话那可不好对付了,叛军也是军,他们可是受到过良好的军事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