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往事不堪回首
乔昀红着脸垂着头,半晌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来。
“这柄剑是送给我的吗?”
“喜欢吗?”
乔昀乖巧地点了点头,他第一眼瞧见这剑就喜欢得紧。
“喜欢就留下吧!”
南沚笑着转过身去,继续往前厅走。
乔昀抱着怀里的剑,看着那女子远去的背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这人儿似乎比师傅待他还要好些,她当真是师傅口中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吗?
如果乔家一百零三口不是南沚杀的,那他这些年来的坚持又是为了什么?
当乔昀看着满桌子都是他没见过的菜时,小人儿那双眼睛差点儿瞪掉出来。
一旁的小侍端了热水来让乔昀净手,乔昀讪讪地递过帕子后,才小心翼翼地看了南沚一眼。
“还有别人一起吃饭吗?”
南沚亲手盛了一小碗粥放在乔昀面前,笑道:“只你我二人。”
乔昀不赞同地扁扁嘴:“那你这也太奢侈了,两个人用不着这么多菜的。”
他在山上,每日也不过两菜一汤,师傅说饭菜只要有荤有素就好,没必要在吃上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可为什么这里不同?
仅仅一顿早膳,就有几十种菜色,这要吃到什么时候去?
“因为不知你喜欢吃什么,便吩咐膳房将每一样都做些,你先尝尝,喜欢吃哪一种,日后便让膳房做来吃。”
因为前几世的乔昀都不贪吃,可在南沚的印象里,书中这一世的乔昀是极爱吃的,所以,她才特意去吩咐了膳房,多为乔昀备些吃食。
乔昀捏着筷子的手一紧,他就算是再傻,也能看出南沚对他的好来。
这人如此奢靡,竟是为了他?
乔昀忽然迷茫了,他不懂南沚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去问。
乔昀先尝了一小口南沚递过来的粥,里面竟然有肉末?
吧唧吧唧小嘴儿,乔昀又喝了一大口,鼓着小脸儿,别提多可爱了。
“好吃吗?”
南沚好笑地看向乔昀,见他不住地点头,心里也跟着软了几分。
“好吃就多吃一点儿,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南沚只吃了一碗粥,剩下的时间便是服侍面前的小人儿用饭。
“嗝……唔……”
乔昀又打了一个饱嗝,捂着圆滚滚的小肚子,看着桌上还剩下的那些菜,不由得发起愁来。
“吃不下就算了,你若喜欢这些,午膳的时候再让他们做就是。”
南沚也被小人儿的食量惊呆了,知道这孩子能吃,却不知他竟是这么能吃,一人竟吃了大半的菜。
“可这么好的菜不就浪费了吗?”
乔昀皱着眉头,满眼的心疼。
今儿早上吃的这些东西是他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那个恶魔不许他再吃,莫不是还要将剩下的丢掉不成?
“那就赏给下面的人吃吧!”
南沚素来也不是一个奢靡之人,但她就是想要宠着他,将最好的都给他。
乔昀想到早上服侍自己洗漱更衣的小侍,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山上,就算他吃不完,也可以分给别人的。
在山上的话,每个人只有一碗饭和两份菜,很多时候他都吃不饱,却也不敢私自去偷吃,哪里还有剩下的。
这般想着,乔昀不由内疚起来。
若是自己不吃那么多,是不是就可以多给别人留一些了?
南沚摸不透乔昀的心思,却是确定了乔昀爱吃的性子。
自此以后,这位缺了半根筋的小刺客就被这位老谋深算的镇南王养了起来。
乔昀在镇南王府已经住了有些时日,南沚教他的太极剑他早就烂熟于心,在与南沚比划时,也能多撑一会儿。
南沚平日里很忙,除了休沐日之外,大多时候下朝回来都到了午膳时分。
乔昀在镇南王府也熟悉起来,平日里会有小侍们与他一起说笑,他练剑的时候那些个小侍还会给他鼓掌助威。
看着镇南王府里的下人对南沚那般尽心,乔昀越发觉得南沚不像一个坏人了。
其实,她那日说乔家之事与她无关时,乔昀就已经信了几分。
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偷偷去乔府老宅查过当年的灭门惨案,很多老人儿都说当年不曾见过镇南王的军队从那里经过。
可师傅却说,镇南王当年率领南家大军路过乔郡,之后乔家便没了。
乔昀知道,那个时候的镇南王还是南沚的母亲,可年仅十二的南沚那次也是跟着一起去的。
那年乔昀才不过六岁,因为贪玩偷跑出了府去,回来时乔府便已化为地狱。
六岁的乔昀趴在乔府门口哭了一整夜,直到第二日清晨,遇见了恰好路过的师傅,这才有了他后来的报仇之路。
师傅并未告诉过他镇南王为何要杀他满门,可乔昀却曾在出任务的时候偷偷去查过,据说是当时身为郡丞的母亲手里有一样至宝,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遭了灭顶之灾。
乔昀肯顺水推舟地住进镇南王府,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在镇南王府里查一查,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当年她们从乔府带出来的宝贝。
至于那宝贝是什么,乔昀并不知晓,他只模模糊糊地记得,幼时他极其顽劣,什么都要动上两下,母亲曾特意交代过,书房里有一幅画定不能动,想必这东西定与那画儿有关。
母债女还,若真是当时的南家军杀了乔府满门,这笔债必须得算到南沚头上。
“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刚下朝回府的南沚一进内殿就瞧见了正托着下巴发呆的乔昀,上前刮了刮他挺翘的鼻子,南沚顺势坐了下来。
乔昀摸着被她碰过的鼻尖儿,不由得扁了扁嘴。
“只是觉得无趣。”
依着南沚对乔昀这段时日的宠爱,只要他稍微使点心眼儿,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南沚替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这段时日忙着迎接北国使臣,的确是忽略你了,等过几日休沐,我带你出府去玩可好?”
他毕竟也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又自小长在山野,南沚也觉得让他整日里闷在府中甚是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