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8章 代替
    两人话音落下，沐雨却是笑了起来。
    “沐烟，你最擅长的，就是夺走别人的一切，哪怕是你的姐姐……”女魔头盯着林烟，眸内充斥着恨意。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明知道我根本不记得。”
    林烟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她真是厌倦了猜谜游戏，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吗？
    难不成是什么狗血剧情……
    林烟在裴聿城耳边低声开口，“我夺走什么了？难道我抢了他男人？”
    裴聿城轻咳一声：“咳，应该不是。”
    “刚才他不是还在疑惑，圣地为何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找你吗。”沐雨笑道。
    “和这件事有关系吗。”林烟蹙眉道。
    “当然。”沐雨冷冷开口：“因为……我代替了你……去死！”
    听完沐雨的话，裴聿城眉头微蹙，看样子他的猜测没错……
    “什么意思？”林烟还是不解。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沐雨道。
    随着沐雨的将真相道出，林烟的瞳孔猛然一阵缩动，神色充斥着难以置信。
    沐家一共有两位小姐，其中一人便是沐雨，可沐雨平日里并不会抛头露面，似乎是沐家人刻意隐瞒了沐雨的信息。
    所以，以至于在沐家住过许久的裴聿城都不知晓沐雨的存在。
    当年在圣地，圣地之主将林烟丢入山崖后，深以为林烟已死。
    而在不久，却收到了林烟还活着的消息，甚至成了山海的首领，所以调派护法亲临，除掉林烟。
    那一战，不曾想山海众人拼死保护林烟，让林烟逃脱。
    圣地之主大怒，亲临沐家，仅说林烟违背了圣地规定，要沐家交人，接受圣地制裁。
    沐家主母的确交了人出去，可交出的那个人，却并非是林烟……而是……沐雨！
    圣地之主将沐雨当成林烟，带回圣地后，将沐雨处死，这次确认沐雨死后，圣地之主命自己信任之人，将沐雨的尸体处理掉。
    在处理尸体的途中，那人却发现沐雨身体构造十分特殊，明明已经死去，却在许久后有了一丝生机，那人竭尽全力救下了沐雨。
    而救下沐雨的圣地之人，正是出卖了山海，正痛不欲生的打算离开山海的青龙。
    裴聿城盯着沐雨，知道她说的话恐怕很可能是真的，这样一来，之前一直不明白的事情，也得到了解释。
    如果不是沐雨，林烟不可能活到现在，正是因为沐雨的替罪，让圣地之主认为林烟已经彻底的死去，否则的话，圣地不可能这么多年没有寻找林烟。
    “你也好，母亲也好……居然将我当成棋子，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让我冒充你，帮你抵命……我……我就不是你们的亲人吗……我就不是人吗……对，我想起来了，我的确算不上是个人。”说着，沐雨的眼眶却已红了。
    “看来，和我猜的一样，而且，你已经知道了。”裴聿城盯着沐雨，轻声开口。
    闻声，林烟看向裴聿城，面露疑惑，裴聿城猜到了什么？
    第1489章 你就是你
    沉默良久后，裴聿城解释道：“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吗，你是商氏族长商渊的女儿，但商渊只有你一个女儿。为什么她的模样和你如出一辙，为什么她也在沐家，甚至成为了你的姐姐。”
    林烟没有说话，她哪里会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她的脑子都快要炸了。
    “很可能，她是你的克隆人。”裴聿城道。
    此话一出沐雨的泪水顺着脸庞流下。
    “这到底……”林烟的心脏跳动加剧，“克隆人？”
    “根据我这里所得到的情报，你父亲当年交给沐家两个女孩，一个是你，一个是她……可商渊就只有一个女儿，而商渊的实验技术无人能及。
    所以我推测，商渊打算将你送入沐家时，以实验技术克隆出了一个完全一样的你，而这个以你姐姐的身份被创造出来的实验体，只是为了帮你挡灾而用。
    商渊很清楚你的能力有多危险，所以未雨绸缪。而事实证明，你父亲的做法的确起了极大作用，否则你不可能活到现在。”裴聿城朝着林烟开口道。
    从商渊的角度来说，作为一个想要保护女儿的父亲，利用实验手段制造一个为她避免灾祸的实验体，这并没有错。
    但是对于沐雨来说，一出生便是为了林烟而存在，这对她，确实不公平。
    “……”林烟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眼前的人只是一个实验体，但也拥有人类的思想，有血肉，有感情，她无法把她当做一个物体来看待。
    如果沐雨说得是真的，她确实亏欠她。
    “呵，所以啊，我都说了，不要叫我姐姐……我不配当你的姐姐，我只是你用来躲避灾难的木偶……”沐雨嘴角扬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恨，怎能不恨。
    “我的存在，仅仅是为了妹妹受到伤害时去帮她死！我只是一个怪物，一个最终目的就是为你去死的怪物！
    这一切只因为我是你的克隆人，你的实验体，你的替代品！所以我就不配当人，不配拥有感情，不配拥有家人！
    呵呵，我甚至……连恨你的资格都没有！你没有夺走我的一切，没有你，我甚至不会存在这个世界，我有什么资格恨你……”沐雨的神情绝望而癫狂。
    林烟蹙着眉头打断女孩的话，“什么我的克隆人，我的实验体，我的替代品！你就是你，就算是我让你诞生的，但是从你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开始，你就是你，你是沐雨！”
    “你……说什么……”沐雨因为林烟的话而愣在原地。
    从她一出生起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使命，她一直活在林烟的阴影之下，从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来看待。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她就是她，她是沐雨。
    林烟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有什么问题？别说你是我的克隆人了，就算你是我生的，我是你妈，难道我就能因为我生了你，给了你生命，就能决定你的生死，决定你生命存在的意义吗？”
    第1490章 一点都没变
    “同样，我就是我，我的事情我自己会承担，还不需要别人来替我背锅！就算是我的克隆人，但也不是我，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林烟，没有人可以代替我，包括代替我去死！
    可是……无论这件事情是我的主观导致，还是客观导致，都已经构成了事实，别说什么我给了你命，你就没资格，你要恨我就恨我，我没什么好说的，是我欠你一条命，你要报仇你随意，只要你有那个本事，我奉陪！”
    林烟虽然这么说着，还是默默朝着裴聿城身后退了一步，她现在可打不过沐雨。
    “你……”沐雨听着林烟的话，呆呆地站在那里，良久说不出话来。
    虽然眼前的女孩失去了记忆，可却一点都没有变。
    记忆里，女孩也曾这样用灿若星子的眸子看着她，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总是这么假仁假义……”沐雨撇开脸，不去看女孩明亮的眸子，不去想女孩那句“你就是你，你是沐雨”。
    当年，她被青龙救下之后，恨透了沐家，恨透了林烟，恨透了所有人。
    她要向所有人证明，就算是被实验技术手段克隆出的怪物，也能同样发光发亮，成为人人惧怕尊重的女魔头。
    她也可以使用实验技术，造就出比那些比天生进化者更强大更可怕的进化者，就如同她一直在做的事情，她用实验技术改造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完美实验体，哪一位比天生进化者要差？
    她要复仇，要用实验体的力量，彻底摧毁沐家，摧毁她的妹妹！
    凭什么她生来就是替代品，她明明也是沐烟！
    只不过，当真要这么做时，她却……做不到……
    没有办法对沐家下手，甚至，她没有办法对妹妹下手，哪怕，她最初成立实验室时，偶然遇见了失去记忆的妹妹和他所谓的弟弟。
    那时，她可以杀死林烟，杀死她所谓的弟弟，可她却下不去手，眼睁睁的看着林烟逃脱。
    她又在想，或许，自己并不希望妹妹那么简单的死去，既然妹妹夺走她的一切，让她失去了家人，那自己，就应当如法炮制。
    可……她又一次失败了。
    仅仅因为眼前的女孩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她说，“她是沐雨”的人……
    “沐烟，收起你的假惺惺，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的！”
    沐雨死死捏着拳头，最终还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林烟见状，忙将人拦了下来，“等等！”
    “当年，我和弟弟一起被抓进你的实验室，我弟弟现在怎么样了？”林烟看着沐雨，急切地问道。
    “你弟弟？”沐雨面无表情地开口：“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又何必执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林烟对沐雨的话并不认同。
    即便是她并不是贺暮云所生，但对弟弟的感情却是真的。
    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林烟会将林诺当成自己的弟弟，直至找到他为止。
    第1491章 一个爱着你的人
    “血缘关系有这么重要吗？我把他当弟弟，那他就是我弟弟！”林烟开口。
    [是不是实验体就这么重要吗？]
    [我说你是我姐姐，你就是我姐姐！]
    [你不用保护我，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也会保护好你！]
    女孩稚嫩的声音仿若还在昨天，不停在脑海中回响着……
    沐雨僵直着脊背，冷冷丢下一句：“自己去找。”
    林烟看着沐雨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对不起她……”
    裴聿城伸出温暖的手掌，轻轻摸了摸林烟的脑袋，轻声道：“不是你的错，如果我是你的父亲，我也会做出跟他一样的决定。”
    他怎么敢告诉林烟，为了保护她，为了让她好好活着，他甚至做过更多让她厌恶的事情……
    不等林烟继续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裴聿城的神色突然有些不太正常，面上血色尽退。
    林烟顿时一慌，“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