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抬起，一饮而尽，林清寒嗤笑了一声道。
    像是给他的刺激还不够似的，王道又笑了，“总有一天？清寒，你不要托大，如果有一天秦喻以前喜欢的那个人回来了呢？”
    虽然和秦喻接触不过几次，但是秦喻的性格特征却十分明显。
    如果没有什么结果，他也不想看到林清寒去碰这个壁。
    “他？”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林清寒便笑开了，“回来了又怎么样？王道，你觉得秦喻是哪种会吃回头草的人？”
    “算了。”摇了摇头，王道转头看向粟歌，“那你自己斟酌着吧，不要陷得太深，还有……作为朋友，我也祝福你。”
    说完，抬了抬手里的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放心吧。”点了点头，林清寒上前给王道的酒杯添了一半，又给自己添满一杯，“就算是回来，又能够怎么样？说实话，我也想要见见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说道最后，林清寒抬了抬下巴，抿了一口酒，红色的酒杯顿时又透明了一半，晃动的液体如同流淌在忘川河的曼陀罗花瓣。
    “对了，你也不能够真这样继续过了吧？”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林清寒皱了皱眉头，“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一开始不去夜店的。”
    “我？”王道眸子闪了闪，“我还好，一个人无欲无求，比起你们，算是少了一份烦恼。”
    “那你怎么就突然去了夜店？”眯了眯眸子，林清寒眼里多了几分深沉。
    虽然认识几年，但是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得刨根问底的，总有什么东西，是不想任何人去触碰的。
    只是此情此景，或许又借着酒精的作用，林清寒却不想看到王道一直在这样子。
    极端的放纵，和现在极端的禁欲，对于他来说，都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这件事情啊，其实很简单，你知道的，做我这样的工作，总要消遣嘛。”勾了勾唇角，王道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眼里带了几分迷离，“毕竟知道了别人那么多的心事……”
    “算了，你不想说就拉倒吧。”笑了笑，林清寒摇了摇头，“反正作为兄弟，不想看你孤独终老就是了。”
    “放心，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不知道，孤独终老现在来说还太早。”王道笑了笑，杯中的酒瞬间又见了底。
    一杯没了，两个人又倒了一杯，粟歌看着那两个有一下没一下的人，眯了眯眸子，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自己的酒同样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粟歌起身，缓缓朝阳台走去，夜里，微凉的风，稀稀疏疏的星，浅浅弯弯的月，王道住的这片区域离市中心不远不近，可以看到那繁华，同时也有疏离。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快就把人给追到手了。”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似乎还夹杂了几分叹息。
    粟歌没有回头，眯了眯眸子，“林清寒醉了？”
    “能不醉吗？”嗤笑一声，王道摇了摇头，将身子靠在阳台栏杆上，左手端了一杯酒，“给了他这么大的刺激，还指望他能够有多清醒。”
    “刺激更多的是你给的吧。”粟歌淡淡一笑，不慌不忙的撇清干系，“酒也是你灌的。”
    “他自己想醉，怪我？”摇了摇头，王道笑得一脸唏嘘，“不过说实话，我也是出乎意料的。”
    “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粟歌转眸看向他，眼里带了几分深沉。
    “粟歌，有件事情我需要告诉你一下。”眯了眯眸子，王道皱了皱眉头，“顾唯辞把她在网站的用户名注销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粟歌愣了一下。
    “在她消失的那个星期的前一天晚上。”叹了一口气，王道笑得有些唏嘘，“我其实挺佩服她的。”
    “怎么说？”若是一般，粟歌肯定不会再问，但是涉及到顾唯辞，他却想要听任何一个人对她的看法。
    “做她们这个事情，一般来说其实是带了某种使命感的，危险就不说了，困和累你也知道的，而且她一个女人。”抿了一口酒，王道微眯了眸子道，“虽然我不知道她们的这种使命感从哪儿来的，不过对于你们这类人来说，算是福音了。”
    “你对她们有研究过吗？”眸子里闪过一丝深邃，粟歌道。
    “想过，但是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听到粟歌的话，王道似乎是怔了一下，继而摇了摇头，“其实我没有告诉你，我对她们这种，一开始是有偏见的，至于为什么……就像是那种吧，南北教，不入流？因为这件事情……”
    说道这儿，王道的声音戛然而止，而那双一向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的事情，也多了几分痛苦。
    顿了一下，王道又开口了，“而且怎么说吧，他们对于这种事情的执着程度不是一般人的想象，所以她能够结束这个……粟歌，或许她是为了你也说不定。”
    说到最后一句，王道轻声笑了起来，将手里的酒再度一饮而尽。
    “我的荣幸。”点了点头，粟歌抬了抬手臂，晃了晃酒杯。
    两个人喝着酒，夜风吹过，身后的帘子微微晃动。
    “王道，你和当时那个人……关系其实不简单吧？”突然，粟歌开口道。
    握住酒杯的手指一顿，王道眯了眯眸子，许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事情很久了。”
    “需要我帮你找他吗？”转了转手腕，粟歌的声音十分平静，对于王道的话没有半点儿诧异。
    “我找过了。”笑了一声，眼里多了几分无奈，王道摇了摇头，“一直没有找到，他除了陪睡师，计算机玩得太黑了，不想让人找到，就没有几个人能够找得到。”
    “对了，我想离开一阵子。”换了一个姿势，王道勾了勾唇角，“以前还要因为你担惊受怕，现在好了，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恭喜你。”
    说完，拍了拍粟歌的肩膀。
    出去一阵子，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当初遇到他的时候，不就是不期而遇吗？
    “计算机玩的好？”粟歌眯了眯眸子，“他叫什么名字？”
    “方然。”王道将酒杯拿在手里把玩，垂下了眸子，“方方正正的方，自然而然的然。”
    “或许……”眼里闪过一抹深邃，粟歌抿了抿唇角，“我知道这个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