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七章 朝野暗流涌动
华延钧啊,你的长孙华滔和你的幼子华宝,差不多的年龄,但是将来的路途和作为却子啊你的一念之间。夏雨瞳无从干涉,管不了华宝怎样,但是华延钧你不要害了华滔的童年就好了。
华延钧以为自己和夏雨瞳的夫妻回到了正常,但却不知这只是夏雨瞳的表象,也是整个朝政的表象。在朝政内里暗流涌动着的是儿子华定。华定将那两个传圣旨的钦差给敷衍回京城了。然后他自己就悄悄带着妻儿从兖州来到京城。
这途中,买通了一些人,也杀了一些人,还有一些是华定早就安排好的。但总之,华定回京的路上已经死去一大批人了。
王妃梁氏为此很难过:“华定,我们这下背的罪恶可不小了。”
华定安慰她:“晶晶,如果我按照华延钧的圣旨去做,撤掉西边三分之二的兵马,那西边就会起民变,到时候死的人就不是这几个了;若是我明着与华延钧斗,在西边起义,就势必会造成一场大战,到时候好不容易平安日子的百姓就要又过着流离失所的日子了。也不知会牺牲多少无辜将士和平民。所以说,我这样做是用最少的牺牲来换取最好的结果。”
“华定说地有理,但愿你一举成功。那些死去的人,就让我们为他们背着这罪孽和业障吧,这无关我们的孩子。”梁氏看着华定,与他信心和希望。
华定握住她的手:“是的,我们来为这些性命赎罪,无关我们的孩子。”
现在该是华延钧为夏雨瞳管理好家事的时候了,她淡然笑着:“昨夜本是雨瞳去安慰萱姐姐,却发生这事,谁也难预料。韦蕉为了萱姐姐的病情而和萱姐姐调换住处的事也不算什么大错,萱姐姐的湿邪也会好起来。只是韦蕉这一姑娘家失了身子,还要为雨瞳你守身,这样的贞烈女子少见,雨瞳,就算你对韦蕉无爱意,可这事实摆在这里,我们不能玩弄了一个清白的姑娘,这于情理都不合适。我看先让韦蕉带着华姹住到广祁圆来,过些日子就给她个侍妾的身份,也算对得住她了。”
夏雨瞳在竹林中吹着通透的风,躺在清凉的竹椅上,感觉舒爽畅快些了,脑子也清醒了:“延钧,我委实不想让韦蕉来广祁圆,你看我们在广祁圆多开心,要是韦蕉如以前的萱姐姐那样闹,还不烦我们?”
“雨瞳有何想法?”华延钧问道,但她已知道没有别的办法了。
宝院。
大夫人韦氏对华延钧的提议也没什么意见:“你说让韦蕉带着华姹去广祁园?也好,华姹是雨瞳的女儿,该回到广祁园,既然她习惯了韦蕉照顾,那就随你所说,准了。”
华延钧屈膝:“谢大娘允许,还有一事,萱姐姐在疏影斋染了湿邪,似乎是挺严重,喝了药也还是见效缓慢,延钧敢请大娘向爹说说此事,是否让萱姐姐换个住处?”
大夫人挥挥手:“嗯,我会对老爷说这事的。今日好热,我也不想多说话,延钧,大娘就不多留你了。”
“那延钧先走了。”很快搞定。
或许不用华延钧来搞定,或许韦蕉来广祁园就是大夫人的计策中的一步,所以华延钧才会那么顺利。
当日,华延钧就令海星去叫韦蕉搬入广祁园内,住在韦萱原来住过的西侧房。
夏雨瞳是这样想并说出:“我们靖州也不是那么严守礼教法度的死板之地,就寻个好人家,让韦蕉去续弦或者做个二房,给她一份厚嫁妆就好。人家若嫌她不是女儿身,就说她亡夫了,是再嫁。这样就好了。”
华延钧一听便摇头不赞同:“雨瞳你说什么亡夫?要是韦蕉亡夫,那不就是你亡了?这不吉利的话可别说。还有,你让韦蕉嫁出去,可能吗?她不是跟你说要为你守身如玉吗?”
夏雨瞳愣了一下:“她傻吗?”
夏雨瞳来到疏影斋二楼,已是黑夜了,见韦萱已经躺下了,他就在旁边问着:“萱姐姐,听说你染了湿邪,我来看看要不要紧。”
没有回话。
夏雨瞳再问道:“萱姐姐睡着了吗?”
感觉床上被子在挪动,夏雨瞳就猜到笑着:“萱姐姐没睡着,只是不想说话吧?萱姐姐今日虽病了,但心情比以前好些了,尽快治愈这湿邪,我就把华姹送到你身边来。”
床上没有回话,只是被子在动。
夏雨瞳觉得韦萱还有点生气,但比以前好多了,就在旁劝她:“萱姐姐,其实延钧对你很好,对华宸也好,待你在疏影斋住满一年回到广祁圆就可日日见到你朝思暮想的华宸,延钧和你也会和睦相处的。但是你别再嫉妒她的正妻之位了好吗?”
“雨瞳,”华延钧叫住他:“你去说什么?这样的事说出去好听吗?只会惹来一身闲话,别人还不说你玩弄丫鬟,乱了礼节!所以不可说,就把韦蕉养在我们广祁园,日后你不喜欢就别理她就是。”
“我夏雨瞳从不怕说闲话,做了对不起人的事会尽量弥补过错。”
“可那韦蕉就是想要嫁给你啊,你逃不掉的。”
夏雨瞳被华延钧说服,但心中已对韦蕉十分恼怒,不断地拍着自己大腿:“这韦蕉是存心的吧?她要是个好姑娘,昨夜就该对我说清楚,而不是等今早才哭诉!她要是心正就不该在还未成亲的时候与男人共寝!”
韦蕉跪着用膝盖挪步过来求着他:“求大少爷不要去看萱姐姐,她说现在面色憔悴,身上浮肿,是以前自负的报应,不愿让大少爷看到她这模样。奴婢深知萱姐姐的性子,若是大少爷一定要看望她,只怕她会做出极端之事。大少爷,你知道自可斋附近就是自可湖啊。”韦蕉没有点破,但夏雨瞳明白她意思:韦萱是怕色衰爱弛,若强行去看望她,可能会跳了自可湖。
那就暂且不去看望了,但眼前这事怎么解决呢?夏雨瞳不知昨夜怎么一点没感觉这人不是韦萱呢?
“韦蕉,昨晚……”夏雨瞳决定说出他的想法。
韦蕉先弱弱地说出:“奴婢不怪大少爷,许身于大少爷是奴婢的福分,奴婢今生为大少爷守身如玉,终身不嫁。大少爷切莫挂心愧疚于奴婢,奴婢也不会做傻事。大少爷请放心,只求大少爷不要将萱姐姐搬离疏影斋的事说出去,奴婢担心她受罚。她经不起任何处罚了。”
夏雨瞳心善,还是担心韦蕉做傻事,于是就唤了丫鬟来,诶这丫鬟是紫香而不是萱姐姐的丫鬟绿香,昨夜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为何没有反应过来呢?脑子怎么这么迟钝?若是昨夜反应过来了,也不至于造成这不可挽回的事了。
现在后悔也没用,夏雨瞳交代:“紫香,你守着韦蕉,别出什么事。”淡淡的一句话就走了。
紫香向韦蕉恭喜:“小姐,我们成功了。”
“紫香,沉着些,别像我那蠢姐姐那样。”韦蕉嘴角勾起一弧度似笑非笑,眼泪全无。
夏雨瞳始终是眼睛睁不开,跌跌撞撞回到广祁圆。
这晚,夏雨瞳早早睡下了。
华延钧难眠,和海葵海星在园子里议论着今日的事。
海葵海星还不知内情,只不断说着:“大少奶奶,今早大少爷从萱夫人那里回来后,身上有一股奇怪的香味,把我和海葵都熏地头晕想睡了。”
“是的,那香味虽香,但是不好闻。”海葵加了一句。
华延钧想到:“难道是迷魂香?”
“大少奶奶嘀咕什么迷魂香呢?”海葵问道。
华延钧坐在石凳上,眼眸疲惫抬不起说着:“今早雨瞳不是从韦萱那里过来而是韦蕉。”
“啊?”海葵海星大惊。
华延钧将此事全部说了一遍,叮嘱她们不要说出去。
华延钧正遗憾着昨夜他为什么没有回来呢,却见他这副样子,上前去扶着他:“雨瞳怎么眼睛都肿了?过来坐下。”
“不去屋里,我就在外面坐坐,昨夜闷地难受,现在很困但又睡不着,是无法去巡海了。”夏雨瞳在广祁圆外坐着,摇摇晃晃地似要倒下。
华延钧令华强:“去把躺椅搬到竹林中。”再令海葵:“去把绿豆粥和水饺端来。”
没有回话。
夏雨瞳觉得这样安慰韦萱还不够,就干脆对她说道:“萱姐姐,今晚我就陪你一宿,不怕这湿邪去不掉。”
今夜夏雨瞳对韦萱很温和,有点像是对华延钧,因为韦萱病了所以才这么温和,并有点可怜:“萱姐姐这一病似乎瘦了些。”
没再多话就一觉到天亮了。
早上醒来夏雨瞳觉得脑袋昏沉沉的,是不是这疏影斋真的湿气太重,没有广祁圆清爽?咦,怎么有女子幽幽的哭声?萱姐姐呢?为何身边没人?
夏雨瞳猛地起身,眼前景象让他不知所措。
韦蕉裹着衣裳跪在地上委屈地哭泣着:“大少爷请恕罪。”
夏雨瞳暂听不进去什么“恕罪”,只是想到:昨晚,难道是韦蕉在此?那萱姐姐呢?
“你哭什么?你怎么在这?萱姐姐呢?”夏雨瞳迅速穿好衣裳。
华延钧将这事给深藏在脑海中,现在就思考着韦氏姐妹共同计谋的事:“我觉得还有奇怪的地方,韦萱那么自私的人,怎肯和韦蕉共谋划这个偷梁换柱的计策,让韦蕉成为雨瞳的丫鬟或妾室应该不是韦萱所想吧?”
海葵想明白一点:“大少奶奶,韦萱是被老爷明令禁止一年之内不得离开疏影斋来广祁园的,她可能是担心日子久了,大少爷心里眼里只有大少奶奶一人,所以就迫不及待让她妹妹韦蕉来和大少奶奶争夺大少爷。奴婢就是这么猜的。”
“似是这样,那韦萱究竟有没患上湿邪呢?”华延钧半眯眼思忖着:“昨日绿香来向我学艾灸的时候根本无心,会不会她在假装生病啊?”
海葵提醒道:“华宸小少爷是大少奶奶所生啊,大少奶奶怎么老说错话。”
静了一会,华延钧下令:“海葵,明日你带些生石灰和石炭去疏影斋点燃了,去去那里的湿邪和鬼邪。瞧瞧韦萱到底是不是患病了。”
海葵点头应了,但又问道:“大少奶奶,不是说韦萱已经搬到自可斋去住了吗?为什么明日我去疏影斋看她呢?”
华延钧回到主卧,见夏雨瞳已经睡地很熟了,可她却睡不着,侧身看着他高挺的鼻梁英俊的侧脸,叹着念叨着:雨瞳,你不仅是英雄,还那么潇洒倜傥高大挺拔,那些女子是看中了你的相貌还是你的身份呢?雨瞳,延钧不会因你的身份地位而恋着你,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这个人,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