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二章 死?想得美
她这些日子已经看清事实了,自己在没出头之日了,回想到以前母亲所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但是:“皇后娘娘,现在知道,已经晚了。奴婢姐妹两个如母亲所语言的那样获得了报应。韦萱她已经是未老先衰,没有了容貌,而奴婢是被赶出去尼姑庵,现在回宫也没什么两样,华宸的太子位没了,华宓的太子位也没了。这两孩子将来的一生全部毁了,不如没有出生。”
“现在知道后悔了?但是能怎么样?你无法让本宫的儿子活过来,本宫也不会让你以后有好日子。”夏雨瞳不否定她要来实施刑罚。
“皇后娘娘,奴婢愿意一死求得华宓一生安宁。”韦蕉哭着来搂着夏雨瞳的腿。
夏雨瞳不会受这母爱哭泣的感染了:“你死?韦蕉你不觉得你想得太美了吗?你做了这么多恶事,就想一死了之?告诉你,”夏雨瞳凑近了她:“你好好活着,要是你死了,本宫就让你儿子华宓跟着去地府见你,还有华宓的所有女儿都通通来地府孝敬你!你就在地府儿孙女满堂!”
够狠啊,夏雨瞳不是圣人,她要报复,纵使那些孩子是无辜的,可现在她也受不了让那些孩子去为韦蕉的恶毒付出生命的代价。
韦蕉不敢说不敢求什么了,于是就提出一个合乎情理的请求:“皇后娘娘,奴婢会按您所说的活着等死,但是现在,奴婢叩头请求,让奴婢见华宓一面吧。华宓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了,以后就难见到他了。”
那么,只能说是四夫人不让华延钢和华美玲一起玩耍了?难道是四夫人过于重礼节?可延钢和美玲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在一起玩耍有何不可?
华延钧再聊着:“延钢不和美玲玩,美玲一个人在安院玩就不好玩了?”
说道这,华美玲就点头:“是啊,延钢哥哥一直是和我延铄哥哥睡一块的,因为他们一个写字好,一个画画好,可是延铄哥哥并不喜欢延钢哥哥在他房间,总是听到延铄哥哥说‘不许这个,不许那个’。”
这段话还真杂乱,其实就是说四夫人的亲子华延铄不喜欢华延钢动他的东西。
华延钧拿过来一看,忧忧的脸露出笑容:“是延钢的字迹。”
“那写了什么啊,快念给我听听。”夏雨瞳急不可耐问着。
华延钧念道:“有劳兄嫂寻我,但延钢不想回家,兄嫂莫要再费力气来寻延钢了,延钢记得你们的恩情就是。延钢字。”
夏雨瞳几日来终于笑开了:“延钧懂地这生僻的草书,且认得延钢的字迹,那就证明这事延钢留给我们的回信。只是”夏雨瞳又拧起了眉:“我在那街道角落里找到这倒贴的字帖时,再带领一众护卫去寻延钢,找不到他。”
华延钧放下字帖收好,想了想,忧愁道:“延钢这事在躲避你躲避整个华府,他在回信中不是说了让我们不要找他吗?雨瞳,我在想,到底是不是还要继续找延钢。”
夏雨瞳不可否认道:“当然要找了,现在已经证明延钢真的还活在世上且我们已把重心集中在小乞丐中,那寻找起来还不方便,我把全龙溪郡的小乞丐抓来找个便……”
还有,关于华延钢为什么要对韦萱用刑,这与四夫人有关吧?为什么老爷上次在建业厅不责问四夫人呢?难道只是怕当众责问丢了四夫人的颜面?不太像。该不会这背后又与大夫人有关?
华延钧想地脑子都要晕了,始终连接不起一条线将所有问题串起来,那就暂时不想了,欲速则不达,慢慢思考总会有结果的。
此刻她更希望华延钢不回华府,因为她只怕华延钢回来会掀起风波,毕竟夏雨瞳现在的实力还不大,他如果要保护华延钢,那就除非硬顶着长辈们将华延钢强行关在广祁园了。显然这不是最好的做法。
对了,还有件重要事,赶紧对夏雨瞳说:“雨瞳。”
“哦,延钧,你要记得,现在只有你我和我的属下知道延钢在小乞丐从中,不能让别人知道,以免伤害他的人先找到他,那就凶多吉少了。”夏雨瞳交代着嘻笑中的华延钧。
华延钧还要担心一件事:“雨瞳不会把此事告诉爹吧?”
夏雨瞳稍微一想:“不要太详细,只要告诉爹,根据我们的分析,延钢还在世就好,至于延钢的具体所在就不要说,因为爹身边的人太多,唯恐走漏风声。”
华延钧幸福喜悦地手臂环绕着夏雨瞳:还以为你粗脑筋呢,但不想思虑事情也那么周到细致,只是对我的心思想地不够细,以后可要好好琢磨着点,要不然等我生下孩子就有你好看了。
“嘻嘻”华延钧笑地傻乎乎了。
“延钧这些天是累成这样吗?一会紧张一会开心,没个准的。来我扶你去休息,小心孩子啊。慢点。”夏雨瞳扶着她,一步也不放松。
华延钧只有唉了:雨瞳啊,你还是看不透我所想啊。
“你要是喜欢的话,嫂嫂送一套给你。”华延钧可爱地笑着她:美玲不用操心什么就如同我小时候一样。
华美玲自然被华延钧的种种“诱惑”给晕了头了,围着她的衣裳转,摸摸这个吊坠,弹弹那个流苏,还有各种珠玉等,越看越喜。
“美玲,以前你和延钢在一起玩吗?吵架吗?”华延钧开始询问起她想知道的话了。
华美玲的话还真是语出惊人啊:“我和延钢哥哥从来不在一起玩,我娘不准,延钢哥哥很胆小,吃饭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看我呢。”
次日,夏雨瞳照华延钧的方法将这些临摹的草书《庐山赋》贴在了乞丐聚集的地方,尔后等待着华延钢的回信。
等待的日子如一日三秋,好在不过一日,夏雨瞳就带来了好消息:“延钧,你临摹的《庐山赋》都不见了,也不见地上有纸屑,估计是那些小乞丐们给撕去了。还在一街道旮旯发现这个,用米浆糊贴着的,很像你写的《庐山赋》,鬼画符一样的草书,我就撕下带了回来,你看。”
华延钧点头着:这是我要对你说的话呢,我们想到一块去了,以后也会走在一起吧?
不管走啊想啊,今晚是睡了个舒心觉在一起。
接下来一连几天,夏雨瞳就到处在乞丐们聚集处贴草书,并每日都收到了华延钢的草书回信,就带回来给华延钧念,一封封念着
“我的伤口正在治疗,趁现在冬天,很快结了”
“伤都好了,也不缺吃的,我去捡别人扔掉的衣裳就做成冬日的棉袄了”
“每天吃的肯定不如我娘亲做的,但和大家一起吃却很热闹,至少不必担心别人欺负我”
“谢谢兄嫂的好意,不必送这些衣物好吃的给我,我现在怕死了华家,请兄嫂照顾好心沫姐姐吧,以后不再联系,也不要再劳烦嫂嫂写这草书了。延钢字。”
那就先不想这些儿女情长了,看次日夏雨瞳去安院找四夫人问话会有什么结果。结果如华延钧所料:没有结果。
夏雨瞳烦躁地回到广祁园一下躺在躺椅上喊着:“我的耳朵现在还嗡嗡地响,四娘太会哭喊了,一直哭着说她对不住这个那个,最后坐在地上,谁也劝不起来。我还是早点走了。”
四夫人还是这一招吗?华延钧都有点鄙视了。
“雨瞳热敷一下双耳,很快就清静了,但以后遇事,不能被女子的眼泪所迷惑了哦。”华延钧提示着,但夏雨瞳现在还想不到这一层含义。
华延钧想迂回问出点什么:“听说延铄三弟的画工了得?”
“嫂嫂是听他人胡言吧?只是画瓢罢了,哪里上得了堂啊?”华延铄这才抬起头来微微地笑一下。这一笑是真实的,是因得到了夸奖。
华延钧也仔细看了他的面貌,论身材他比他大哥二哥矮廋许多,论相貌,没有他大哥夏雨瞳的明朗英俊,没有他二哥华延钟的气宇轩昂,他有他的独特——面貌羸瘦,眼神阴暗,似在偷摸着窥视。
华延钧差点没被吓着:华府不会缺少这点吃的让这个三少爷瘦成这样吧?多半是先天不足加后天的原因。
对了,他眼睛红肿,是没睡好还是哭过?他脸色煞白吓人,是缺血的症状,但这就凸显出他脸庞上的鲜红手印。
谁这么大胆敢对华延铄掌掴呢?可知他的母亲哭嚎起来不一般啊。那就只有可能是他真挨了他娘亲的打了。
华延钧一下想到好多,再试探一下:“画工好不好就是别人评价出来的啊。延铄,现在延钢不见了,也还没找到,你与他一同住了那么久,要不请你给延钢画个画像,印好了贴出去,悬赏找人如何?”
聊了许多不紧要的事,华延钧离开安院,批着大衣,听海葵说着她了解到的消息:“三少爷华延铄今年十七,一直在学堂念书,这些天可能是因为快过年了,学堂放假所以没去。”
华延钧奇怪地问道:“老爷似乎并不希望家里的少爷们走仕途,为何会让华延铄去念书呢?还有,为何华延铄今年都十七了,还跟他娘亲住一块?老爷为何不给他安置一个住处?”
海葵也是把听说的和猜想的一起说:“大少奶奶刚才也看到了,三少爷的样子手无缚鸡之力,哪里适合去参军呢?连自家人也不敢看一眼,也不能去帮老爷打理生意啊。就让他念书吧,估计他这辈子顶多做个老书生,想走仕途也是不可能,要当官可得有胆量啊,我看三少爷没有。”
“哦,还有,”海葵忘了一件事:“为什么三少爷都十七了还和他娘亲住一块,这个我可不知。”
“不知还那么激动。”华延钧笑海葵。
风霜大,华延钧赶紧回到了广祁圆,想着今日在安院所见所闻,她最在意的就是四夫人打华延铄一事,但只是见到华延铄脸上的掌印而已,其他话也只是听华美玲说的,小孩子说话随意,真假不知。而华延铄脸上的掌印定是四夫人所赐吧?按理说母亲打儿子是不打不成才,无可厚非,但若四夫人常打华延铄,那就不同寻常了。
夏雨瞳蹲下对华延铄问道:“延铄,你身上怎么回事,告诉大哥。”
华延铄使劲摇头,害怕地要命:“大哥,延铄无用,不比大哥二哥讨喜,受这伤是活该,大哥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