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潮起潮落
冯米利恩带着他的蝠翼魔大军屈辱地撤退了。
虽然屈辱这个词似乎用在他的身上并不算贴切,但是对于目前的状况而言,又似乎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他了。
黑压压的蝠翼魔大军就这样消失在了天空的彼方,那些翅膀震颤的声音也缓缓变作了蚊蝇嗡鸣,然后渐渐消失了。
“解决了……”米利特斯的双眼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直到不久前为止,他们都还尚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危机,而现在,这些危机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似的,消散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康科迪亚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大剑,然后用着发自内心的语气说道,“它们就这么走了。”
“呼……”这时,那个女声方才松了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般地说道,“还好成功了,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喂,你们。”那个女声接着说道,“如果说那些蝠翼魔突然朝着这结界发起攻击的话,你们能防御下来吗?”
“欸……?”
面对着女声突然的疑问,在场的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果不能的话,那我刚才做的也就有价值了……算了,不扯这些,你们知道核心怎么过来吗?不知道的话就让那个木头带你们过来吧,这是那个老……南宫峡哉先生的邀请。”
随着这句话的响起,话中所谓的木头——彦月北斋也缓缓走到了大厅通向走廊的门口,并将大门拉开,对着众人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神栖公会的各位都对目前的状况显得有些摸不清头脑,但是在女声的邀约和彦月北斋的指引下,他们还是选择踏出了自己的脚步。
……
关于从深渊界中输出到地面的死质。
事实上,现在正蔓延在神栖之地的死质并不是从死质界而来的,这一点也曾经提到过。
因为这些死质是由某位高等深渊恶魔制造出来的,而这位高阶深渊恶魔的身份,则是上文提及过的秋礼。
腐化之魔——秋礼,拥有能够感染并腐蚀所有事物的能力。
这一能力虽然初听上去没有山原青叶的那么直接有效,但实际上这却是一个和山原青叶的毁伤在意义上完全不同的能力。
死质,便是这能力最直接的外向化体现。
只要秋礼依然还在深渊界源源不断地制造着死质,那么主物质界的大地就迟早会被他的死质所溢满,就像现在的神栖之地一样。
但因为秋礼这能力的作用范围极广,所以也导致了他应对近距离的相对疲软。
因此,这便是他一直深居在深渊界之中的原因了。
毕竟他的责任是制造死质,而不是上前线征战。
和桑葚子相比的话,如果说桑葚子是后勤和医疗部长的话,那么秋礼就相当于是军工厂的负责人吧,虽然他们都身居二线,但是一个负责的是挽救盟友的生命,一个负责的是夺取敌人的生命。
【深渊恶魔设定·其四】
……
彦月北斋的脚步轻盈,他缓缓地在走廊上前进着,指引着身后那些神栖公会的玩家们。
而对于马上就要进入敌人大本营核心并见到那个神秘女子的神栖公会玩家们来说,他们的心中则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就好像是第一次约会或者是第一次看牙医一样。
谁也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我们到了。”
彦月北斋缓缓开口,站在一扇小门前说出了他这段时间内的第一句话。
‘嗒嗒。’
然后,他抬起手腕,在小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
“直接进来吧。”从门内传来的是南宫峡哉的声音,看样子他还依然安好。
于是,站在队伍首位的卢布鲁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拉下了门把手,推开了眼前的小门。
……
室内的环境和众人所想的差别其实不大。
这房间的风格一看就是那种适合用于维系结界和作为阵眼的地方。
此刻,在房间的中央正盘腿坐着一个中年人,而在他的身边则站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孩。
女孩的身体看上去有些娇小,穿着也和这环境显得格格不入,让人一眼看不出底细。
“你们来了。”瘫坐在房间一角的南宫早夜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了看门口的数人,并打了个招呼,“那我就暂时下线了。”
然后她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看样子之前的魔力供给的确是消耗掉了她的大部分精力。
“那么,首先自我介绍一下好了,你们大概也十分好奇我的身份了是吧?”站在南宫峡哉身边的少女在南宫早夜下线之后便将视线转向了门口的众人,并开口道。
没有人摇头,因为他们确实很好奇。
“我的名字叫伊莉斯。”少女活动了一下小臂,缓缓说道,“刚才突然出现的那个结界,就是用我的特殊方法而制造出来的,所以大概算是救了各位吧。”
“顺便一提,你们可能不认识我,也没听过我的名字,但是我想,有一个名字你们必然不会陌生。”少女顿了顿,并看着在场的人说道,“边缘长夜。”
当这四个字出现的时候,众人才瞬间意识到边缘长夜自从出去了之后还没回来过的这一事实。
“边缘长夜?他怎么了?”宵暗花火是第一个开口提问的。这一点让伊莉斯略微皱了皱眉,不过她并没有对此而说些什么。
“先别急着问这种事情。”伊莉斯摇了摇头,摆手道,“还是让我先来讲讲我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是从何而来的吧,等我讲完了这些,你们对边缘长夜的事情,也就大概会有一个了解了。”
“好……”宵暗花火见伊莉斯这样说,便也回答道。
“那么,先把我的身份告诉各位吧。”伊莉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是居于边缘长夜灵魂之中的存在,同时也是他的伴侣。”
这如同宣示主权一样的发言瞬间化作了一枚爆弹,炸裂在了这整个房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