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接生
荆明听说罗士进的儿媳妇难产,而罗家庄又没有一个接生婆,唯一的大夫王成也不敢前往,这样下去,那女人和小孩必将死去,在这瘟疫盛行的时候若能诞生一个小生命,无疑会给更多人带来生的希望,这才一口说出要去看看的言语。
“罗村长,我虽未行过医,但是见识过,现在没有人能帮助令儿媳和孙子,何不让老弟试一试?”荆明道。
罗士进想着这瘟疫区里也没有人能够帮他,只能接受荆先生的援助,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于是拉着荆明的手便往家里奔去。
刚到问口,便听到里屋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罗士进的儿子罗源焦急的站在门口。
“爹,你请来大夫了么?我孩子和媳妇到底能不能救活?”一看到罗士进回来,罗源焦急的问道。
荆明看那罗源比自己年纪还小,约莫十八九岁左右,想着别人便要做爹了,心里不禁有些伤感。
罗士进忧伤道:“儿啊,恰逢瘟疫,这罗家庄已经没有接生婆了,你那不争气的媳妇又还难产,我……到那里去给你找大夫啊!”
“老头子,儿媳妇从昨夜便开始生产,四个时辰过去了,却只见一只脚伸了出来,如若没有大夫,岂不是要了她娘儿俩的命么?”一个中年妇女叫道,看样子是罗士进的内人。
罗士进也没有精力应付那么多,便转过头问荆明道:“荆先生,你可有办法?”
荆明听说她已经生了几个时辰才生出一只脚,知道这是医学上的胎位不正,如果生不下来,这会要了母子的命啊!便对罗士进和罗源道:“二位,莫要焦急,我有一法可以救出孩子,可是……”
“荆先生,救出孩子便行,你就是我罗家的大恩人啊!”罗士进跪地说道。
“不,荆先生,你一定要保住我媳妇的命啊。”罗源道。
这父子俩的心境果然不同,荆明久久思索了一番,走过去问了一些情况,便对着罗氏父子道:“我可以保住孩子生下来,但是……不一定能保住大人,如若你们同意,我愿意试试。”
“不知先生如何试?”罗源问道。
荆明看着罗源焦急的神情,说道:“罗老弟,我要将你媳妇的肚子剖开,取出那小孩,再把肚子缝上,你可同意?”
荆明没有办法,想着自己前世哪些剖腹产的故事,权宜之计也只能仿效了,即便救不了产妇,或许还能救那孩子一命。
罗源急切问道:“先生,除了这白刀红仞的切开我媳妇的肚子,便没有很好的办法了么?”
“老弟,没有了,我尽量保住弟媳。”荆明道。
罗源与父亲又商量了一番,这种情况下也只能保得一个是一个了,对着荆明道:“请先生务必尽力保住我娘子!”
荆明微微点头,随着罗士进的老婆走进了罗源媳妇的产房,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躺在床上不停的嚎叫着,脸色苍白,小腹隆起,下身光溜,一只婴儿的脚从洞口伸了出来,床上已经沾满了血。便立马对罗士进的老婆道:“大姐,请马上准备烈性白酒、剪刀、油灯、刀片、热水、绣花针和纯棉线进来。”
荆明看了现场,决定立即对这女子实行剖腹产,他在生物实验课上剖过老鼠,虽然这手一直没有切过人的肚子,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如若自己不出头,这产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将不保。
罗士进的老婆将一切准备就绪,拿到荆明身边,低声说道:“荆先生,可一定要保住她们母子二人啊!”
荆明拿起一床床单盖住了产妇下身,在床单上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产妇隆起的小腹,倒了一杯烈酒上去,算是消了毒,随后又颤颤巍巍的拿起刀片往产妇的肚子上割去。
这样割女人的肚子,简直比昨夜解华小姐的以上还要纠结,解女人的衣服,大不了落一个淫荡的贼名,让那女人恨一辈子,可是切女人的肚子,万一切重了或者切错了,将是一条人命啊!
不管了,至少可以取出孩子,荆明心一横,将自己的双手洗净,把刀片在油灯上烤了一下,就在产妇肚子上割了一道口子,露出血红的肌肉和脂肪,那产妇哀嚎一声,一股鲜血流了出来,便痛晕了过去。
尼玛啊,忘记麻药了!
荆明心里一阵颤抖,这没有麻药在女人肚子上割一刀,也的确残忍了些,可是这个时候,到哪里去找麻药啊?痛就痛吧,反正她已经晕了过去,荆明又深入的切了一下,肚子里露出一个胀鼓鼓的圆球模样的东西,依稀可以看到里面有个人形。
对了,这一定是子宫,荆明长舒了一口气,擦拭了一下额上的汗珠,轻轻的将那子宫隔开,里面便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儿。
荆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只要取出婴儿,他便成功了一半,于是放下刀片,伸手将那婴儿从产妇肚子里取了出来,又让罗士进的老婆剪断了脐带。
“哇……”
是一个男婴,发出一声响亮的哭啼,门外的罗士进父子喜得直跳。
“爹,生出来了,生出来了……”罗源叫道。
罗士进老婆将婴儿放在棉被上包裹起来,荆明便用纯棉布吸干产妇肚子里的血液,拿起绣花针在产妇的子宫上缝合起来,虽然手法拙劣,但至少也是缝合好了,今后便只有让它自己慢慢长肉。接着,又用绣花针缝合了产妇的下腹,一道长长的切口展现在面前。
“嫂子,有没有金创药?”荆明问道。
“有,有,我这就去拿。”罗士进老婆急忙跑到内堂取来金创药,荆明撒了一些在产妇伤口上,算是辅助生肉之用。
随后又探了探产妇鼻息,见她呼吸均匀,心中便放下了一块石头。对罗士进老婆道:“嫂子,恭喜添得孙子,这产妇得好生调养,待伤口完全愈合后方了下地行走。”
罗士进老婆将儿媳盖上被子,叫了罗士进父子进来,指着床上的男婴道:“太神奇了,荆先生竟然从儿媳的肚子里将我孙子取了出来!母子都平安啊!”
罗士进父子当即便跪到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道:“荆先生,你是我罗家的救命恩人啊!我罗士进没齿难忘。”
“村长何必客气,你们好生照顾产妇,我还得去看看华小姐。”荆明道。
“荆先生,这酬金……”罗士进问道。
“举手之劳,我不收取酬金。”荆明说完就走了出去。
屋外竟然出了太阳,走出罗士进家门,荆明经过一段泥土路,突然被草丛中一道耀眼的光线刺了一下眼睛,忙举手搭在额头上,往那草丛走去,抬脚踢开那草丛,却是一个奇怪的玻璃瓶子,上面写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弯腰捡了起来,凑近一看,竟然是日文,便大吃一惊,这倭人的瓶子从何而来,怎么会在罗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