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果不其然，冷皓辰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道歉。
    慕消消看着他格外认真的表情，说，“为什么又说这些，你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从遇见你开始，我似乎从来没有给你带来过好运，甚至只有无尽的灾难。”冷皓辰就坐在慕消消旁边，不看她，连头都不转一下。
    “谁跟你说了这些。”慕消消咬着唇，想起自己刚醒时那位护士跟她说的话，和冷皓辰现在说的如出一辙。
    而那位护士说，是跑来故意惹事的温事信，指着冷皓辰的鼻子对他吼了这么多话。
    “你不用想这么多的。”慕消消以为他会把这些话留在以后说，所以亲耳听到的时候心里突然慌张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但事实上，现在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怪冷皓辰。
    路都是她自己走的，每一条也是她的选择，都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当初她没有选择离开家，或许遭遇的会比现在可怕十倍甚至是百倍。
    又或许她没有在那个中午撞破冷皓辰伪装成冷轩的秘密，后来的她也一定是被萧冷强行带回家，被他们关在家里强迫她继续上学。
    也就不会有小蓝的存在了。
    “我很感谢，小蓝是我的孩子。虽然一个人抚养他长大很辛苦，但至少我痛苦的时候他能陪着我。”慕消消长舒了一口气，拍拍冷皓辰的胳膊，轻声说，“你比我难过很多吧，容祁说，你找了我六年……”
    -
    沈南处理完公事后赶回医院，下了电梯就闻见一阵饭香。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在医院里吃饭……”他闻着味道找见休息室，推开门正准备骂人。
    就看见容祁和秦稚，两个人坐在地毯上啃鸡腿。
    沈南，“……”
    “少爷心情好，请客。”容祁晃了几晃手里的鸡腿，“你去公司了？吃了吗？”
    “没时间吃。”沈南揉着酸痛的脖颈，背过去关好门，在容祁身后的凳子上坐下，不怎么想说话。
    秦稚对这位特助的印象算是一般，便踢了容祁一脚，“刚才不是留了一份吗？”
    “哦对。”容祁擦干净手，起身走出去，过了几分钟不知道从哪里又拿了几个餐盒进来。
    “呶，这份是你的，少爷知道你去公司忙了，特意嘱咐我多买一份。”
    沈南看他一脸的真诚，才半信半疑的接过来，疑惑道，“你刚才说少爷今天心情好，能说个理由吗？”
    “这还不简单？他都和慕消消去医院外面吃饭了，心情还不算好吗？”容祁敲敲放餐盒的小桌子，又强调了一遍，“去外面的法国餐厅，当年慕消消最喜欢的那家，据说现在还没有换老板。”
    “行吧。”沈南不知该回答些什么了，拆了餐盒专心吃饭。
    倒是秦稚又来了兴趣，小声问他，“你们家少爷，到底有多喜欢慕消消啊。”
    “嗯……”容祁扶着额思考了一会，若有所思道，“用简单的词语和句子是形容不出来的话，我举个例子吧，他能把整个冷氏集团送给慕消消，你信吗？”
    秦稚扁着嘴，小声反驳，“这有什么不信的，昨天在街口，他有多生气我又不是没见到。”
    “那你还问我。”容祁被戳到了痛处，熄声不说话了。
    反正到头来都是他的错，现在都还没挨骂已经算是万幸。
    两人仿佛秀恩爱般的互相嘲笑听的沈南莫名想打人，几口吃完饭带了餐盒就直奔外面。
    “你着什么急，少爷又没回来呢。”容祁以为沈南是怎么了，忙叫住人。
    沈南回头郁闷的瞪他一眼，“不走留在你们这干嘛，听你们吵架？”
    “呃……我们有吵架？”容祁看看秦稚，她也摇头。
    “行，行，你的脑子大概被放进锅里一起炖了。”沈南懒得解释，磨着牙就气愤的摔上了门。
    留下两个满脸莫名其妙的人。
    “他疯了吗？”
    “嗯，疯了。”
    —
    温祚言从冷家老宅出来的时候信心满满，她还不知道温事信瞒着自己有那么多的计划。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哥哥你提前准备好的吗？”她主动替温事信打开车门，自己坐到驾驶座上开车。
    “嗯。”温事信跟薛盈说的有些累，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之前那个眼球芯片，你也是故意放走姓秦的那个女人？”温祚言发动车，依旧好奇。
    这次温事信摇头了。
    “芯片，是冷皓辰在背后搞鬼，用容祁做诱耳骗走了秦稚。”
    “皓辰哥有时候的确很过分。”温祚言跺跺脚，头一次替温事信打抱不平。
    在这之前她觉得冷皓辰做任何事情都没有错，可现在不同了，温家的利益掌握在温事信的手中，一旦他出了岔子，温祚言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必然会出现差错。
    等到了那个时候，冷皓辰压根就不可能会帮温祚言一下的，更不用说会收留她。
    所以感受到威胁的温祚言连思考都不用，直接就站在了温事信这一边。
    眼下他马上就能控制住薛盈了，等这一步成功之后，她温祚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丢了权利的冷皓辰也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凭她温家大小姐随意处置。
    “哥哥，咱们什么时候行动啊。”快到温家时，温祚言忍不住问了她一路上都想问的话。
    她实在太好奇了，听薛盈的语气，她不想等太久。
    “我会继续刺激冷皓辰，他只要一离开医院，我们的机会就来了。”温事信攥紧拳头，眼里尽是戾气。
    抢走慕消消的这个仇，他很快就要报了。
    ……
    “祁羡那边的最近情况怎么样？”吃完饭的容祁算是恢复了正经样子，找到沈南跟他讨论起了公事。
    沈南独自在外面待了很长时间，看他主动问了也才回答，“一切正常，比我们想象中的要能赚很多。”
    “我总觉得温事信没安好心，刚刚收到消息，他带着温祚言又去了一趟老宅，这事儿少爷不知道吧。”容祁把信息给沈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