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霖昊问谢卓霏，是否感受到了，骨子里有想要嫁给他的念头，谢卓霏便又认真的感受了一上。
    空间静默了十秒钟。
    他仰着俊脸看她，带着渴望虔诚的眼神，而她是真的在认真思考。
    最终，她给出的答案是，“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她现在脑子乱得很。
    多重因素在她的意识界在对抗挣扎，她也弄不清自己的想法了，在这些因素里，奇奇和妙妙占了很大的比重。
    喜欢与不喜欢战霖昊这层界线似乎也很模糊，像烟锁重楼，雾里看花，她已然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了。
    在回国之前，她非常清明，确定以及肯定，她真的不要再喜欢他了，可是今天，在奇奇和妙妙走了以后，她变得糊涂了。
    她不知道自己喜欢不喜眼前这个人，她有时觉得他坏透了，可有时又觉得他很好，好得大概世上任何其他男人都超越不了他。
    所以，当听到战霖昊问，“那你喜欢我吗？”
    谢卓霏的回答是，“不知道。”
    给出这个答案，谢卓霏突然很委屈，生他的气，气他为什么要来搅混她的生活，她本来活得挺明白的，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哪里会有现在这种混沌不清的状态，都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了。
    所以，她觉得战霖昊有毒。
    反之，百里砚就很清澈，他在她身边围绕那么多年，对她爱护有加，无微不至，可她一直都清楚自己的心，不爱就是不爱，所以她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对他的感受，也可以大大方方地拒绝他，清清楚楚地划开两人之间的界线。
    可是面对战霖昊，她居然做不到了。
    她烦恼。
    烦恼让女孩气馁。
    也不顾形象，她迅速蹲在地上，双臂环膝，下巴放在膝盖上，生闷气。
    战霖昊却是愉悦的，因为女孩不再像以前那样，斩钉截铁地说不喜欢他。
    于是他笑了。
    伸出温暖的大手，抚摸她的头发，专线也温柔得恰到好处，“不要烦恼，终有一天，你会清楚自己的内心的。”
    谢卓霏还是不说话，也不看他，就是呆呆地盯着某一处，顾自想自己的事情，她真的想有一把盘古的开天斧，一斧子下来，什么混沌都劈清楚了。
    可惜她没有。
    战霖昊也不再多言，就是温柔地看着她，烦恼是心生欢喜的前兆，他有耐心等着她。
    无意间抬头，看到百里砚就站在不远处，两人遥遥相望，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惊扰那个蹲在地上生闷气的女孩。
    只是，百里砚的心情与战霖昊截然相反，他难过极了，虽然隔得远，但他听到了谢卓霏的答案，他以为她会像从前一样说“不”，但她说的却是“不知道”。
    以他对她的了解，那是心生欢喜的前奏。
    终归，她还是惦念着最初喜欢上的那个人，而他，其实在最早的年少时光就错过了她，这么多年追着她，也不过是让自己经历一个心灵成长的过程而已。
    虽然不舍，但是他知道，该放手了，因为不论他怎么握紧，都留不住她，哪怕没有战霖昊，他也留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