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奇奇和妙妙厌烦身上这件红肚兜吗？
    当然厌烦。
    他们做鬼梦都是有人给买件衣服穿，新衣服质量好坏都可以，但是要带袖子带腿褪的，不要再让他们这样活得还像四百年前的小孩。
    要知道，在他们鬼间，像他们这样一直做鬼，做了四百年鬼的人太少了，人家大多是新鬼，穿的衣服也与时俱进，只有他们这样，活脱脱就是鬼间的笑话。
    所以，当谢卓霏问他们厌不厌烦的时候，他们本能地点了点头。
    谢卓霏终于来了些许精气神，眯眼笑了笑，“所以，要不要去买新衣服，与我做不做你们的妈咪不矛盾，不是吗？”
    奇奇和妙妙翻着大眼睛想了想，再次点头，是的，这两件事不矛盾。
    穿件完整的衣服是尊严问题，缠到谢卓霏做妈咪，是出生问题，尊严和出生之间，不矛盾。
    于是，奇奇和妙妙决定继续之前的行程，去商场买衣服，而且要买那种特别高大上闪瞎鬼眼的，穿回去跟其他小鬼炫耀炫耀，从前被他们鄙视他们得把场子找回来。
    做鬼的时候穿点好衣服能怎样，有谁像他们这样幸运，将要拥有那么有钱的爸爸了？嗯，还将要拥有一个这么漂亮且彪悍的妈咪？
    虽然这个妈咪现在还有些不情愿，但是他们有信心缠到她愿意。
    于是在下车去商场之前，奇奇和妙妙也表了态。
    奇奇，“妈咪，我决定了，我就要你做我的妈咪，这辈子也从你这棵树上吊死，换了别人我坚决不出生。”
    妙妙，“附议。”
    谢卓霏无语望天，瞧，她算是被这三父子缠得暗无天日了，只怕不咽下人生最后一口气，她是别想解脱了。
    无意再与他们争执什么，她推门下车，又将战霖昊扶下来安置到轮椅上，虽然两只小鬼头并不需要她的照顾，但她还是尊从本心，去开了车后门，把两个小鬼头放出来。
    然后，她推着战霖昊走在前面，两只小鬼头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
    在商场门外，谢卓霏头叮嘱，“你们跟好了，不许走散，也不许让我操心，我若还像在上肴人间似的与你们说话，一定会被人认为是神经病的。”
    奇奇和妙妙乖巧地点头。
    虽然乖巧地点头了，可是一进商场，两个小家伙就撒开了欢，跑前跑后，蹿上蹿下，还伴随着放肆的笑声，和吼声。
    第一次来到这样一家豪华高档的现代化大型商场，而这商场还是他们爸爸家的，兴奋得根本停不下来。
    别人看不见听不见，可是谢卓霏看得见听得见，这两个小鬼头速度太快，在她周围风一般冲来冲去，转得她发晕。
    她特别想与人交流一下，见过鬼是怎么运动的吗？是像风一样“嗖”来“嗖”去，一路带烟尘的。
    她有心制止两个小鬼头，可是他们玩得太欢了，根本不给她机会，而她又不敢说什么，因为若是对着空气吼，一定会被认为是神经病的。
    实在无奈，她停在原地不走了。
    战霖昊觉察到了异样，仰起脸庞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