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
    江缺听着老和尚法海喋喋不休地说着经文，做着功课，一脸平静之色。
    此番菩萨下凡讲经说法，他倒是获得不少好处，至少桎梏有所松动了。
    说不定哪天运气一来，就可以突破了，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毕竟江缺法海老和尚都修行这么多年了。
    一身实力也是不弱于多少人的。
    “这老东西的机缘很好啊。”江缺不由喃喃自语起来，心想：“可惜有点太固执，有点太执着。”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江老爷一时半会儿应该是走不了了，即使法海放手菩萨也不可能放手。
    毕竟他江缺是个抢手货。
    如果能拉佛门，绝对是一大幸事，绝对有着数之不尽的好处。
    想想就令人激动不已。
    啧啧！
    想着江缺自己都有些哑然失笑了，暗道：“算了，等过两天论道之后再说吧，现在这种情况早就在我的预料中，也早就清楚了。”
    无碍。
    总不至于强行度化他江缺吧。
    这个时候。
    第二日，论道开始。
    一开始都是菩萨和法海两个在说，江缺认认真真地听着，至少表面上是很认真的。
    待两人都说完后，便要开始轮到他江缺了，可江缺并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才好。
    他有些尴尬地说道：“那啥，其实我也不懂什么是大道，更不懂什么是修行，我就顺便说说，要是有说得不对的地方你们多担待一下，可别怪我啊。”
    菩萨和法海：“……”
    两人一脸发懵，一脸愣神。
    有点不知所措。
    江缺的话确实是个问题，但对于菩萨和法海来说，其实他们觉得江缺这家伙装了。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有什么大不了的。
    叫你论道你便论道就是，何故唧唧歪歪，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那你那一身修为从哪来的。
    这小子。
    不厚道啊。
    让人有些不爽，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于是。
    江缺开始说道：“我觉得，其实修行不难的，修行只要随性而为即可，也不用很刻意，毕竟你越是刻意说不定修行起来就越困难……”
    林林总总地说了很多。
    包含有用的和没用的，说说津津有味，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很是惬意。
    似乎连他自己都逐渐地沉寂在里面，有些莫名兴奋起来，一副并不想停下来的意思。
    看得法海和菩萨都暗暗想笑，这家伙还说不想论道，可等他们真的去论道的时候，他又比较想论道了。
    说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原本菩萨还觉得这姓江的家伙年纪轻轻虽然修为高深，但肯定不会对大道有多少领悟之处。
    可现在一听他讲的东西，除了让菩萨觉得有种想打人的冲动外，有一些很新奇的东西倒是可以借鉴一下，也值得深思。
    “可是，以发展变化的纪理念去面对修行又是什么东西？”就连菩萨自己也有点懵了。
    一旁的法海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也是一脸诧异，也哭笑不得起来。
    暗道：“江道友果然有些不同凡响啊，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他便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唉！”
    这个人很强。
    强得他法海都只能望都兴叹，一脸苦涩，“我和江道友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了，唉。”
    他……终究是不如江缺的。
    这个人太厉害了。
    所以他有些郁闷，一旁的观音菩萨倒是觉得江缺这个人不一样，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同。
    “或许他真的适合做佛门弟子。”菩萨一脸笑容，神色自若，平静得很。
    她很希望江缺成为自己的弟子，那样自己就可以吸收不少新奇的思想了。
    这个时候。
    她看着江缺继续说，心里不由一喜，“说吧，等你喜欢上这种方式后，本座就可以顺势收你为徒了！”
    天才般的弟子，宛如璞玉一般，她自是欢喜得不行，自是想传承其衣钵。
    很优秀的弟子。
    不错。
    一旁的法海自然就被她无视了，相比较起来江缺虽然资质平平，但一身实力着实不同寻常。
    所以……
    有了对比就有了差距。
    这样一看事情就不一样了，法海垂垂老矣，还在苦苦挣扎着成仙之事。
    反观江缺则一点都不介意，他继续道：“所有的修行其实都是顺其自然的结果，天若不叫你突破，你便是踏破天地都无法突破，天若让你突破，你便可以轻易突破，所以……
    最终决定的只不过是大道。”
    “……”
    法海和菩萨有些发懵，神色怪异，“江道友，你可不要跟我说，你这一身修为都是这么顺其自然而得来的？”
    “对啊。”江缺点点头，“不然你以为呢？对了，至少咱们单独论道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件事吗？”
    “额，有说过吗？”法海一怔，顿时有些尴尬，道：“我给忘记了。”
    “嗯。”
    江缺无所谓地笑了笑，“那应该是年级大了的缘故吧，毕竟你都已经几十岁了，在凡俗算得上是老不死级别的了。”
    法海：“……”
    这么当着他的面说这事，真的好吗？
    老和尚的心里其实有些发苦，“老也不是我的错啊，这人年纪一到，是真的要老，贫僧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法海觉得自己也很无奈。
    很苦。
    这被江缺打击得体无完肤，只觉得心里怪异不已，一脸生无可恋。
    不知道为何。
    法海和菩萨突然都有些想打江缺，这家伙太欠揍了，太可恶了。
    刚刚那番话，分明是说得很飞扬跋扈，分明是很霸气凛然，肯定是在装那啥。
    除此外还能有什么想法？
    现在他们就想打人，打死江缺这个喜欢装的家伙。
    法海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点老了，要是换作自己年轻的时候，绝对会暴揍一顿江缺，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菩萨倒是没那么多想法。
    她现在是越发地想收江缺为徒了，她觉得江缺的潜力很大，说不定可以成为一个超级强者。
    此番下凡之后倒是收获很大，遇到一个不错的苗子。
    不过江大爷的心情突然变得很糟糕，他道：“完了，自己该不会是吹嘘得太过分一点吧？”
    在菩萨面前吹牛，他也是独一无二之辈了，毕竟在他之前可没有谁敢这样吹。
    就连法海老和尚其实都羡慕不已，“也就是江道友有这本事，换做是旁人来都不行啊。”
    厉害！
    不愧是自己看重的道友，咳咳！
    江缺如果知道法海老和尚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不知道会不会高兴死。
    毕竟，他江某人这些年来也没多少人夸奖，要是法海和菩萨都能夸奖一遍，那就更好了。
    当然了。
    江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凭他刚刚说的那番话，不被打死都是好的。
    大概是这样吧。
    当然，菩萨一直想收江缺为徒，江缺只能跟她说：菩萨啊，强扭的瓜不甜啊，咱们还是正常地论道，不想其他那么多？
    这样就很好嘛。
    只是菩萨真的会那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