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是，大哥说的是，是我们的疏忽……”
    看着一向正经的二舅也被顾清廷带的开始学会敷衍了，姜娆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两个人，是真的不让人省心，姜娆现在几乎都能够理解到当时自己母亲的感觉了。
    “不过，舅舅，你们看到这些之后有没有什么头绪？”
    现在基本上能够确定，当时顾清怡的病情恶化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病情发展，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在其中动手脚，最终导致的顾清怡的死亡。
    顾清成闻言也皱了皱眉头，接着开了口。
    “这件事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有人在背后动手，并且，春雨集团的人肯定有参与，否则他们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动手销毁证据。”
    “我查了这么多年，其实也并非一点线索都没有。”
    说着，顾清成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掏出了另一份分析报告。
    “这么多年我从事的就是这种类似医疗器械的生意，接触到的很多人也都是身边有肝癌患者的，加上多方打听一些相关领域的专家，他们都觉得清怡的病情来的太快了。”
    姜娆接过来顾清成递过来的东西，皱着眉头看着。
    这是一份和顾清成做的其他各个年龄段的肝癌患者的病情记录，并且在顾清怡相似的年纪范围内找了更多的案例，将他们所有人的病情记录整理成表格，同顾清怡的做对比。
    而这样的横向对比，就很明显能够看得出来，顾清怡的病情来势甚至都不能用快来形容，都已经属于突然了。并且，病情发展的进度也比一般人快很多，这十分不正常。
    “这种详细的病情记录并不是所有病人都愿意拿出来给人看的，我花费了一些年，才对比出端倪。”
    顾清成皱着眉头，似乎又有些懊恼。
    “我也咨询过其他一些专业领域的人，他们的意思是，清怡的病情很有可能是药物导致的，如果想要确定这一点，需要进行尸检。可是，当时人没了，所有事情都是姜皓操办的，清怡的遗体直接被火化了，根本没有办法去做什么检查。”
    如果当时姜皓提前通知一下，或许顾清成和顾清廷对于火化这件事还会拒绝一下，但姜皓毕竟是顾清怡的丈夫，也是在这种事情上最具有话语权的人，所以当时姜皓自己做了决定之后并没有询问过任何人的意见。
    顾清廷当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点了点头继续道：
    “我们当时第一时间是怀疑到了梁梅的头上，毕竟清怡离开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梁梅。而和梁梅有着密切联系的梁策，也被纳入了怀疑范围。所以，我才会想办法去接近春雨集团的人。”
    “这么多年下来，我这边虽然没有拿到什么实质性的可以证明杨春秋他们参与了谋害你母亲的证据，但是能够威胁到杨春秋的东西但是有了一些。”
    不然，之前清平镇的杨夏达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拉下水去。
    姜娆闻言点头，她也知道，自己这两个舅舅这么多年不可能什么东西都没有查到，只不过是查到的东西和自己这一次拿到的证据方向不太一样罢了。而最令他们发愁的，是如今杨春秋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而他们这边的证据都还是十分零碎的，压根串联不起来。
    “那么现在，两位舅舅，你们觉得，姜皓在这件事里面扮演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角色？”
    梁梅和梁策根本就不需要怀疑什么，这件事绝对是有他们两个的手笔。而姜皓的立场，姜娆还真的不太好确定。
    顾清成和顾清廷闻言对视一眼，很显然，对于姜皓的立场也是存有怀疑。
    “这件事，不太好说，以我们两个这么多年对姜皓的理解，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他不一定有胆子做，并且，虽然他可能并非对清怡一心一意，但是只要有清怡在，姜氏集团就永远不会有什么问题，他甚至可以在家等着清怡赚钱养他。”
    “而清怡离开之后，姜氏集团的经营状况我们也都是知道的，和之前压根没有什么可比性。”
    “但是……”
    顾清成皱眉沉吟，姜娆闻声补充道：
    “但是如果说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的话，又说不过去，因为几乎每件事都需要他的推动才能够顺利进行。”
    比如，如果是梁策在顾清怡身边的那段时间动的手的话，安排梁策进入姜氏集团让他能够近距离接触顾清怡的，正是姜皓本人。
    姜皓在顾清怡患病期间，隐瞒了大部分的病情真实信息，一个人把几乎所有的治疗安排都定下了，如果在这期间，梁梅他们想要动什么手脚的话，姜皓是他们第一个需要对付的人。
    再加上姜皓在顾清怡逝世之后，直接安排了火化，导致了顾清成他们根本没有办法继续调查什么。这一切都太可疑了。
    十多年前的事情仿佛一直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姜娆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朦胧的真相，但又觉得自己看不清全貌。
    大概，这一切只有在自己查到了杨春秋的头上的时候，才能够真正的被揭晓吧。
    ……
    姜氏集团虽然经历了人事动荡，但好在姜娆之前构建的组织足够稳固，即使在姜皓这么大张旗鼓的变动人员的情况下，公司的各种业务仍旧能够保持稳定。
    只不过，今天，姜娆在匠心珠宝的办公室里，来了一对令人意想不到的客人。
    “你们两个……怎么……”
    眼前，许久未见的司雨柔对着姜娆安静的笑着，而司雨柔的身旁，是一脸拘谨的元朗。
    这两个人……不会是……
    “娆娆，我们今天过来找你是想找你帮个忙的。”
    比起来元朗，司雨柔显然更加洒脱一些，先开了口。
    姜娆心中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
    “还好还好，找我帮忙就行，还好他们不是来通知自己他们两个莫名其妙的就在一起了……”
    只不过，姜娆的内心独白还没念完，那边司雨柔就已经语出惊人。
    “我和元朗准备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