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苏明月低眉顺眼道。
    她阳奉阴违惯了，所以即便听不进魏老板这番话，依然喏喏称是。
    其实，她已经被那声‘大嫂’吓到了。
    心道自己又没疯傻，怎么可能主动往火坑里跳？
    且不说姓顾的瞧不上她，即便是看上了，想要来个强取豪夺，她也必定要拼死反抗！
    自尊，可以不要。
    但是身体和灵魂，必须得守护好！
    两人进了包间，顾先生正端着酒杯品鉴，红酒折射出灯光，衬得那张脸脸愈发英俊迷人。
    他现在看起来既优雅，又矜贵。
    苏明月虽说嫌恶狗男人，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相当出色。
    倘若个性和善些，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人……
    “哎，事情总算了结。本来想叫你过来看热闹，没想到居然闹成这样子。不过也幸好你在，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魏老板坐下来感慨。
    “确定是那孩子干的么？”顾先生问。
    “确定，他都亲口承认了！我至少调查了十几个怀疑对象，故意将真假参半的秘密透露出去，最后根据线索差异，成功揪出内鬼。妈的，居然是我们一个业务部经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跟那小王八羔子勾结到了一起，还想联手搞我！本来还想着要好好教训一下他们呢，结果倒好，差点被反咬！”魏老板抑郁难平。
    顾先生不说话，嗅着酒香听他发牢骚。
    “不过，秦商刚才那脚倒是挺解恨！看得出来，他们两兄弟关系并不好，毕竟不是同一个妈生的。但愿那个小混蛋能够长点记性，不要再给老子添堵了。”魏老板又说。
    吐槽完毕，他自己动手倒了杯酒。
    打算灌下去时，眼角余光瞟到了苏明月。
    “杵着干什么，坐啊！这里又没外人！”魏老板豪爽道。
    见他们暂时没有离场的打算，苏明月便迁就着在沙发边角坐下。
    “你坐哪儿啊？”魏老板不乐意了。
    “……”苏明月不解。
    “当然是挨着顾先生啊！”魏老板使了个眼色。
    这个皮条客，又开始犯贱了！苏明月心中怒骂。
    王八蛋当自己是什么？送给顾清风的宠物吗？
    她是护身符！挡灾的！不是那个！
    包间里很安静，顾先生瞧着她，表情有点玩味，没有强迫，也没有拒绝。
    魏老板先是暗示，见她僵着不动，便开始明示。
    “快点儿啊，面子你懂不？明月你这样可不行，以后跟着顾先生头脑要灵活！主动点，别老让人提醒！”
    “……”
    苏明月不敢过去，更不敢拒绝。
    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她磨磨蹭蹭起身。
    “我……我想去下洗手间。”她哼哼唧唧地请示。
    “你不刚去过了吗？”魏老板不爽。
    “就，还想去。”苏明月扭捏着说。
    她低着头，眼睛不敢跟人对视，小腿控制不住微微发抖。
    这架式看上去，还真有点尿急。
    魏老板本想教训几句，却被顾先生打断。
    “让她去！”他沉声说。
    苏明月如释如负，急丛丛地跑了。
    “没想到这姑娘看起来挺老实，实际上却是个滑头！”魏老板意外。
    “她可能有病。”顾清风说。
    “是脑子有问题吗？”魏老板打趣。
    “不，那种病。”顾先生幽幽道。
    “……哈哈——”魏老板忍不住笑了。
    不过当他看到顾先生表情后，又立刻止住了。
    “艹，你不是在开玩笑啊！”他倒吸了口凉气。
    早在面试苏明月那天，魏老板就很疑惑。
    这么漂亮一姑娘，放着高薪工作不要，却偏偏熬夜做受气客服，住在混乱的城中村群租屋里，她图什么呢？
    现在，顾先生却恍然间给出了答案！
    高薪工作不要，说明她怕身体状况露馅。
    指定上夜班，说明已经习惯了夜生活……
    至于为什么住在群租屋，那就更容易理解了！
    顾先生捏着杯子，半晌没说话。
    “我的老天爷，那你这边什么情况？”魏老板担忧道。
    “我没问题。”顾先生说。
    “你们两个朝夕相处，怎么可能没问题？！这种事不能隐瞒，放心，哥们儿嘴严，绝对会替你保密！”魏老板信誓旦旦。
    “我没碰过她。”顾先生皱眉。
    “啊——哦，那就好。”魏老板竟有那么一丢丢遗憾。
    苏明月没回来，两个男人对坐着，气氛沉闷且尴尬。
    “你们两个这么亲密，同吃同住，就算你能把持住不碰她，风险也很大……还有，苏明月究竟什么病？梅毒？尖锐湿疣？疱疹病毒？”魏老板紧张极了。
    “不知道，她自己说有病，具体情况我也没问。有事没事就往厕所跑，一去就是半天，之前我就发现她总是喜欢抖腿，还以为是单纯的胆小怕事，现在想想，好像是在憋尿。”
    顾先生看着杯子里的酒，突然感到有些反胃。
    “尿频尿急尿痛，这好像是淋病状况，我跟你说，这玩意麻烦的很！而且潜伏期都有传染性，男人要是染上了，更加可怕……”魏老板对此颇有研究，分析的头头是道。
    啪！顾先生重重地将杯子搁在桌子上。
    “世事难料啊，谁能想到她一个人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居然还有这种凶险隐疾！我要是知道，宁愿自己冒这风险，也不会推荐给你！不过，也有可能是我们想多了，你应该让人给她好好检查一下……不不不，最好还是算了吧！要是让人知道，你带个女人去查x病，不知道外面会传成什么样子！”魏老板神色复杂道。
    他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心里却很清楚，得亏当初送给了顾清风！
    这要把人留在红果公司，自己现在八成已经与病毒共舞了！
    两人回想苏明月的日常形为，越想越悚。
    “你觉得，她这护身符有用吗？”魏老板轻声问。
    “我不确定是有用，还是单纯的巧合。反正自从她跟在身边后，就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了。”顾先生说。
    “一次也没有？”魏老板狐疑。
    “嗯。”顾先生用鼻音回他。
    “真邪门儿了！不过，就算她能帮你挡得住灾，也难保不会出其它问题！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可多的是……不就是至阴至柔的女人么，放心，我肯定能给你找到！这要是缺胳膊少腿看不见也都就算了，有x病真不能忍！”魏老板振振有词道。洗手间里，苏明月轻轻叹了口气。
    这里虽说空间封闭狭小，却能躲过包间里的那两头禽兽。
    只是……厕所虽好，终不能久待。
    掐着点等到四分三十秒，她依依不舍地走出去。
    包间里，气氛仿佛凝固了。
    自她踏进去的瞬间，四只眼睛就齐齐聚焦，仿佛要在她身上灼出个窟窿来。
    卿本佳人，奈何有病……
    魏老板惋惜之余，又暗自咬牙，决定至少要跟萌萌维持关系到年底。
    其间不管如何冲动，都务必、一定做好防护措施！
    苏明月硬着头皮，走向顾先生。
    她刚已经想通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狗男人向来自视甚高，这会儿当着外人的面，应该不会把自己怎样……
    挨着就挨着吧，又不会掉块皮！
    “站住！”魏老板突然出声喝止。
    “啊？”苏明月吓了一跳。
    “别坐了，咱们走吧！”魏老板连忙说。
    他以前见了这姑娘，觉得空气中都是芬芳的花香，享受之极。
    可是现在，只有害怕和后怕！
    淋病啊，这要传染上了，各种可怕并发症不是开玩笑的！
    妈的……感觉像是被人勒住喉咙，马上就要窒息了！
    几人出了夜店，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后，魏老板方才稍稍放松。
    他指挥苏明月上车后，又忍不住交待几句。
    “清风，你平常得多注意，能远离她就远离她，把人放在能看得见的地方就行了！千万得稳住，别被她那身皮相所诱惑，丧失了心智……这可是淋病，淋病啊！”
    被他这么一通乱叮嘱，顾先生心情彻底糟糕透了。
    回去的路上，他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苏明月。
    不过，苏明月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