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马明辉二话不说，劈脸就甩给崔波一个耳光道，“少跟老子拐弯抹角，避重就轻！你应该知道老子来找你的目的——说，那个赵丽娜现在在什么地方？”
    “大哥，赵丽娜是谁啊，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啊！”
    崔波挨了打，竟是一脸的委屈。
    汪海在一旁见得马明辉出手，心想这小子真狠，一来就揍人，幸亏现在自己没跟他作对了，不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狗日的，还不说实话！给老子找把刀来！”
    马明辉一转头，沉声对郑超又是一声大喝。
    郑超坏坏一笑，麻利地从裤兜里摸了一把十公分长的折叠刀来。
    马明辉将锋利的刀尖一抖，黎明和汪海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崔波更是惊惶惶地大叫，“大哥，我说的句句是真，我真不认识那个赵丽娜。”
    “那你说说你新交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马明辉将刀子比到崔波的脸颊上，阴森森地问。
    崔波再不敢动弹半分，哭着脸回道，“她——她叫卓娜娜，不叫赵丽娜！”
    “明白了！她是利用谐音，取了一个相仿的名字！”
    马明辉暗暗点头一阵自言自语，仿佛恍然大悟了一般。
    “那赶紧交代那个卓娜娜在哪儿？”
    郑超走到崔波面前，猛然又揪住他头发跟马明辉一唱一和起来。
    面对这凶狠歹毒的两人，崔波哪敢撒谎，只得如实回答，“她前天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我知道她老家是卓家沟的，我估计她回老家去了。”
    “她为什么消失，你总该知道吧？”
    马明辉顶着刀子又问。
    黎明跟着吓唬道，“波仔，你特么想活命的话就赶紧说实话啊！”
    “她——她骗了别人的钱，可能害怕别人报复！”
    崔波两眼珠子一眨，鼻涕和眼泪又跟着流了出来。
    “好吧，这个卓娜娜的事我们先不说，我问你，我兄弟肖文前两天晚上是不是去找过她？”马明辉瞪着崔波又问。
    崔波一脸苦逼，忽然不说话了。
    郑超见这小子两个眼珠子像狡猾的狐狸一样不住转动，猛然又揪起他的碎发道，“不想死的话赶紧说实话，不然将你捅死再乱刀分尸。”
    听了这话，黎明和汪海又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哆嗦。
    崔波的情感防线似乎已经完全崩溃，沉吟片刻后终于吐出实情道，“两天前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你们那兄弟就是去卓丽娜住的地方找过她，当时她还想从他哪里骗些钱来用，结果他不掏钱，就——”
    “你们杀了他？当时你也在现场是不是？”
    马明辉又沉声喝道。
    崔波哭着脸回道，“我——我确实躲在她的睡屋里，不过我后来接到暗示从屋里跑出来，只用酒瓶子将那人打晕了，我——我绝对没有杀他！”
    “那后来呢，继续讲？敢给老子撒谎，一刀捅死你！”听到这里，一股不祥的预感已经在马明辉心中升腾，他知道现在肖文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后来——后来我看到那兄弟头破血流的样子，我就晕血了！卓娜娜嫌我没出息，就让我赶紧滚蛋，我当时吓得不行，被她一阵呵斥，拉开门就跑回家去了；后来我把这事儿告诉了我爹，问他该怎么办，他就让我第二天早上去看看那人到底怎么样了，结果跑到卓娜娜租住的房间敲了半天门，楼上的房东才跑下来告诉我她一大早就退房了。”崔波流着泪道，现在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是在撒谎。
    马明辉用绳子将崔波身上的刀子一割，又喝道，“赶紧带我们去卓娜娜先前租住的房子走一趟。”
    “是是是。”
    崔波连连点头，哪敢说半个不字。
    郑超见马明辉收手，他才慢慢地将揪住崔波头发的那支手松开。
    “大，大哥——快三点了，您能不能先把我右手接好啊？我保证以后鞍前马后的跟着您，再不跟您捣乱了！”
    等马明辉问完了崔波问题，黎明立马耷拉着不听话的右手上前向马明辉求情。
    马明辉呵呵道，“你小子的表现还算不错，不过既然你说了要鞍前马后的跟着我，我没让你走，你还不能走。”
    “不走，我坚决不走！从今以后，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黎明老老实实地回了一句，马明辉也不再多言，揪住这小子的右手一拉一推，只听“咔擦”一声脆响，又和着一声尖叫在小屋里响起。
    “行了，别叫了，活动一下就知道能不能动了！”
    马明辉又沉声一喝，黎明赶紧试着动了动右手，乖乖，真的不疼了！活动如初了！真是太神了！
    “走，赶紧去七星楼！”
    现在时间紧迫，抓紧一分钟，肖文或许还有一线希望，马明辉当即又冲几人吆喝了一声。
    几人很快出了屋子，上了郑超开来的一辆黑色现代轿车里；至从那辆福特翼虎报废了之后，这小子就去二手车市场淘了一辆现代伊兰特重新开着代步。
    约莫一刻钟后，车子又到了七星楼南区口子上。
    马明辉推开车门，带着崔波率先下了汽车。
    黎明和汪海也随即跟来，郑超则找了一个地方停车去了。
    五分钟后，崔波将几个人领到了36幢楼下，这时郑超也跟上来了。
    几人也不说话，只跟着崔波的屁股一直到了401房门外。
    房门已经严重脱漆，四周的墙壁更是扑了一层厚的灰，不仅脏，还特别破旧，租住这种十几年房龄的人，估计都是那些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
    “房东住在五楼，你们等等，我去让他开门。”
    到了401房门外后，崔波就指了指破旧的房门对身后几人说了一句，接着，这小子边迈步子边朝楼上大声吆喝，“房东大叔，您老在家吗？”
    马明辉还想问房东一些问题，所以就让崔波喊门了，不然他早利用他的手段开了房门。
    “来了，谁呀？”
    很快，一个瘦高个老头摇着一把蒲扇从501房门内走了出来。
    “是你？”
    看到一脸狼狈的崔波，房东老头很是愕然，“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那个卓娜娜早就退房了吗？”
    “大爷，找你问点儿事！”
    不等崔波回答，马明辉就迎上前，摸出一支烟给房东老头点燃。
    房东老头见这小子很会做人，笑眯眯地问起来，“你有啥事直接说吧？”
    “能不能打开401让我们看看？我这兄弟有东西落在里面了。”
    马明辉边说边笑着拍了一下崔波的肩膀。
    房东老头见马明辉和颜悦色的，不像是坏人，想也没想就回道，“行——你们等着，我马上拿钥匙给你开门！”
    说完，老头转身进501拿房门钥匙去了。
    一分钟后，401房门打开，一股霉味，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马明辉皱了皱眉头，将这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快速走了一遍后，盯着还有些散乱的睡屋就问房东老头，“那个卓娜娜还回来住吗？怎么屋里还有她的一些衣服和鞋子？”
    “回来个屁！”
    房东老头吐着烟圈飙了一句脏话就道，“她说她箱子装不下了，有些东西带不走，让我帮她卖废品，还想用此来抵两百块押金勒！我当时就说了，现在根本就没人收这些旧衣旧鞋了，抵个屁的钱啊。”
    “她走的时候是几点您老还记得吗？”马明辉两个眼珠子一转，又盯着房东老头问。
    围在两人身边的几人都站着不说话，静静地听他们的对白。
    房东老头夹着香烟慢慢回忆道，“前天早上，好像是六点半的样子，我刚刚起床，那卓姑娘就急急敲门说要退房了，让我把几百块押金退给她，我跟着她一起进房子检查了一遍，发现屋里乱得很，就让她把卫生搞了再走，不然要扣她五十块清洁费，她一阵软磨硬泡，我最后心一软，只得摸了五百块出来放她走人；这些脏东西也只有等几天跟我老伴儿慢慢收拾了哦！”
    “当时她带了几口箱子走你还记得吗？”
    马明辉又追问道。
    “两个旅行箱，一红一绿，另外还有一个大的蛇皮口袋的东西。”
    “她一个人搬走的？”马明辉纳闷道。
    房东老头摇了摇头道，“不，还请了两个年轻男人来帮忙，据说是搬家公司的！我看她那两个旅行箱并不大，当时就说她这点儿行礼怎么还请了一个搬家公司，她对我笑了一笑，啥话也没说！不过那个蛇皮口袋，好像挺沉的，那两个小年轻抬起走，好像还累得气喘吁吁的，也不知道她里面装的是啥东西。”
    啥东西？
    当然是人了！
    马明辉似乎一切都明白了！那个卓娜娜肯定已经将肖文转移了！
    于是谢过了房东老头，拍了一张卓丽娜租房子时留下的身份证复印件照片后，马明辉很快出了401，围着附近的几条巷子走了一遍，随即摸出手机给雷军打了一个电话，“军子，现在赶紧找电脑给我查一下这两个监控：七星楼南0421，七星楼北1233，找一下前天早上六点半到七点半之间，是不是有一个女人，两个男人，提着一红一绿两个手提箱，抬着一个蛇皮袋出现在视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