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多，这首歌终于录制完成。
    录音棚老板姓吴，曾是乐队成员，他也参与了录制，此时听完小样之后，老吴忍不住对方小乐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您写的？”
    老吴四十多岁，比方小乐年纪大不少，不过此时他已经不知不觉地把方小乐称作了“方老师”。
    “呃，算是吧。”方小乐点点头。
    “怪不得林小姐得奖那天一直在感谢您，您这样的才华去做综艺真的太可惜了！”
    老吴由衷地感叹道。
    刚才录的那首歌真的感动到了他，老吴甚至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的一首歌。
    这无关技巧，无关高音低音，就是一种能钻进人心里的感觉。
    尤其是对他这种人生经历坎坷而丰富的中年人，更能从这首歌里找到共鸣。
    在听小样的时候，老吴有好几次差点掉下了眼泪。
    “方老师，冒昧地问一句，您这首歌准备卖多少版权费？”
    老吴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不卖钱，送人。”
    方小乐道。
    “免费，送人？”
    老吴怔住了，这么一首必定能成为经典的歌，方老师居然打算送人？
    “吴哥，您应该比我更懂，有时候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方小乐拍了拍老吴的肩膀，“麻烦您了，吴哥，今天下午的费用我已经发到你的微信上了。”
    说完便走出了录音棚。
    上了车，没有立即发动，拿出手机，呼出一口气，拨通了王曼玲的号码。
    铃声响了片刻，电话被接通，一道充满磁性的女声响起：
    “你好，请问哪位？”
    旁边似乎还有小孩子咯咯的玩闹声。
    方小乐道：“您好，曼玲姐，打扰您了，我是方小乐。”
    “方老师？你好你好！不打扰了，哎哟，多多，别闹！”
    王曼玲惊喜地说道，随即又对旁边说了一句，好像是顽皮的小孩子在抢她的手机。
    “姓肖的，管管你儿子！”
    王曼玲冲旁边吼了一声。
    “多多，你别打扰妈妈，快过来，爸爸陪你玩。”
    一个男人立刻应声，忙不迭地把孩子抱到远处去了。
    “呜呜，我要妈妈。”
    “妈妈有正事，爸爸给你棒棒糖吃好不好？”
    “不许给孩子吃糖，牙都要吃坏了！”
    “哦，知道了。”
    王曼玲又朝丈夫命令了一声之后，这才对着手机道：
    “对不起啊，方老师，我正在家里带孩子，让你见笑了。”
    “曼玲姐，您千万别叫我老师，我真的不敢当！”
    方小乐连忙道。
    这位可是华夏歌坛的第一人，没几个人敢在她的面前充老师。
    “方老师，你就别谦虚了，你用作品把林瑶从新人捧成了金曲奖歌后，就凭这样的创作能力，怎么都当得起老师二字！”
    王曼玲再次恭维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
    “不过如果要论辈分，洪三石是我干弟弟，如果我厚着脸皮也叫您一声弟弟，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这是我的荣幸。”方小乐道。
    “那太好了，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好弟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
    王曼玲开始打蛇随棍上。
    但方小乐已经直接说道：
    “曼玲姐，你要的歌，我已经准备好了。”
    第535章 这首歌多少钱？
    王曼玲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她当初是从一个电视台的歌唱比赛里出道的。
    那年王曼玲十八岁，在那个歌唱比赛中只走到了八强便被淘汰了。
    但几年之后，冠军和前几名都没了踪影，而她却越来越红。
    随后她更是一帆风顺，出道第三年拿到金曲奖歌后，银龙奖提名，出道第五年拿到金曲、银龙双歌后，成为了华夏歌坛历史上最年轻的天后。
    当时很多人都觉得她爬升的太快，根基不稳，恐怕在天后的宝座上待不了多久。
    然而，转眼十多年过去了，王曼玲不但没有泯然于众人，反而越走越高，不止国内，在国际上也拿了不少奖。
    如今俨然已是公认的华夏歌坛第一人。
    即便前年因为生孩子暂时退隐，但依然没人能够撼动她的地位。
    能从当年的淘汰歌手走到今天的地位，除了天赋、努力和机遇，王曼玲还具备一个其他人都没有的优点——
    独到的眼光。
    她总是能找到最适合自己，也最能迎合市场的好歌。
    生育之后，王曼玲除了在家里带孩子，也一直都在留意歌坛的情况。
    今年，林瑶如彗星般崛起，也引起了王曼玲的注意。
    她特意去听了林瑶的歌。
    她很快发现，林瑶今年的每一首大火作品，词曲人几乎都是一个叫方小乐的。
    很多人都觉得林瑶的爆红是因为她歌唱的好，长得漂亮，性格又温柔讨喜。
    但王曼玲却觉得，一大半的功劳都要记在这个叫方小乐的词曲人身上。
    随后，又从干弟弟洪三石的嘴里听说了方小乐。
    王曼玲本想通过洪三石向方小乐邀歌的，但她又发现，方小乐写的所有好歌，几乎都给了林瑶。
    而爱瑶工作室挂牌出售的那些歌，要不质量略差，要不就不适合自己。
    她有一种直觉，方小乐还能写出更多的好歌！
    但想从他手里邀歌，恐怕还得通过林瑶。
    抱着这样的想法，王曼玲答应了金曲奖的邀请。
    果然，林瑶拿下金曲奖歌后，这也给了王曼玲接触林瑶，并通过她向方小乐邀歌的机会。
    她要的，不是唐婉、徐菲唱的那些准一流作品，而是像女人花、勇气这样的，真正的传世经典。
    金曲奖之后，耐心等待了两天，这个方小乐终于给自己来了电话。
    王曼玲本打算先和对方套套近乎，再顺势甩出邀歌的请求。
    但没想到，这个方小乐居然这么直接。
    “曼玲姐，林瑶已经告诉我了，你想让我给你写首歌，正好，我手里有一首很适合你的歌。”
    在王曼玲微微愣神时，方小乐继续说道。
    “什么歌？”
    王曼玲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了。
    或者说，她一开始就把这个人想的太复杂了。
    难道自己如果早点发现他，并愿意出高价的话，勇气、女人花、隐形的翅膀和画心这些歌就都是她的了？
    也不对啊，林瑶之前只是一个新人，天海娱乐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吊样，哪有钱买下这么多首金曲？
    “歌名叫，梦醒时分。”
    王曼玲正在思考，方小乐已经直接说出了歌名。
    “梦醒时分？”
    王曼玲问道：“什么风格的歌？”
    “曼玲姐，要不您想听一下吧，我把小样发给您。”
    方小乐微笑道。
    “好。”
    听到方小乐那异常平静的声音，王曼玲反倒有点期待了，因为她从方小乐的声音里听出了无比的自信。
    能让一个金牌词曲人这么自信的歌，到底会是什么水准？
    两人暂时挂了电话，方小乐把这首歌的小样发到了王曼玲的邮箱里。
    两分钟后。
    “老婆，多多睡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