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2章 千寻铁锁沉江底
数日后,秦宓再次进宫催促孙权,却见孙权卧床不起,身边侍女服侍汤药,医者皱眉把脉,眼见秦宓进来,孙权作势欲起,却几次没有成功,只能躺在床上气喘吁吁道,“陛下重还旧都,此乃莫大喜事,本王理应前往道贺,奈何本王偶感沉疴,恐怕一时难起,难受辗转流离、千里奔波之苦。”
“咳咳。”然后孙权咳嗽几声,让张温递过一封奏折,“此乃本王道贺与请罪的奏折,还请学士带回长安献与陛下面前,待来日本王身子稍微痊愈之后,便前往长安向陛下请罪。”
孙权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通过装病来拖延一二了,然而这些也在蜀汉群臣的预料之中,秦宓接过奏折笑道,“既如此,吴王可让世子登代替吴王前往长安!”
行啊,你既然有病的话,那就让你的长子孙登代替你去吧?“听闻世子登谦让好学,正巧长安颇有博学多才之士,世子前往长安学习,必定大有裨益。”
孙权闻之色变,他一向喜爱孙登这个孩子,先前曹魏几次来人让孙权送孙登去曹魏当人质,孙权都没有答应,眼下自然也舍不得,“多谢学士好意,然则吾子年幼,不便远离。”
“听闻去年世子登就迎娶周公瑾之女为世子妃,既然已经成家立业,又何谈年幼?”秦宓不肯退让,继续步步逼迫,东吴群臣皆有怒色。
孙权冷声说道,“孤王身子不适,间或时日无多,如此关头却不能让后辈擅离。”
“既如此,在下只能祝愿吴王早日康复!”孙权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了,秦宓也是无话可说,反正他这次的任务也只是来颁发圣旨而已,不管孙权到底去不去长安,只要把圣旨送到就行了,于是他也不再多言,行礼之后退去。
秦宓出宫之后回驿馆收拾好东西便乘船离开了建邺,而东吴群臣速速来到宫中商议,“此番秦宓回去,刘备定会大举派兵来攻,还得尽快商议对策。”
然而商量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能派遣大军北上,顺便加固上次横在江上的铁索,以求能挡住蜀军,另外再派遣使者前往邺城,希望能说动曹魏南下进攻。
回到长安之后,秦宓立刻把在建邺发生的事情汇报了一遍,蜀汉群臣尽皆大喜,孙权此般做法刚好给了他们把柄,让他们可以掌握进攻江东的大义名分。
刘备随即下旨,让秦宓书写一份讨伐东吴的檄文,秦宓洋洋洒洒片刻即成,檄文引经据典诉说孙权种种不是,把蜀汉兴兵南下说成了讨伐不臣,群臣听完皆出言称赞。
然后刘备开始安排此次讨伐东吴的人选,以大将军沈隆、前将军关羽为帅,调用荆州水军及步卒十万出荆州,沿长江南下攻打东吴,其它将士皆有他二人挑选。
诸葛亮则移师洛阳,整顿兵马摆出要北伐邺城、东讨青徐二州的架势,以牵制曹魏;徐庶、张飞继续坐镇长安,马超、姜维率军出陇右,震慑当地羌人。
安排得当后,沈隆和关羽就辞别刘备,准备回荆州整兵南下,刘备亲自把他们送到城外十里处,在十里亭奉酒送行。
“二弟,子丰,此去万万小心,不可疏忽大意,待大功告成之日,我在这里等候你们回来。”刘备举杯为他们送行。
“大哥且放心,此去定能一战扫平江东六郡八十一县,待功成之后,我就返回长安,常伴大哥、三弟身边。”关羽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这大概是自己的最后一场大仗了。
这话听得沈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幸好有我在,要不然光凭你这句话,这次就有极大地概率回不来啊。
“好生羡慕二哥,可以出阵厮杀,我却只能窝在长安。”张飞对关羽可是羡慕不已,先前在成都,如今在长安,他都要帮着刘备镇守都城,却是没有领兵出战的机会。
“子丰大可放心,吾保证让曹魏有来无回,定不会干扰到子丰讨伐东吴的大计!”诸葛亮也在一边保证,现在司马懿不出山,曹魏只靠曹休、曹真俩人撑着,挡住他们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告别众人之后,沈隆和关羽一道南下,出函谷关抵达宛城,再从宛城顺水而下,不数日便回到了荆州,然后立刻调动兵马,以于禁为水军大都督,关兴、张苞、赵广、赵统、马岱、关索、邓艾、王基、关平、廖化等将统帅步卒。
沈隆和于禁率领战船在前,关羽带着众将统帅步卒乘坐运兵船在后,大军出了荆州,顺流而下直奔赤壁而去。
眼看着即将和东吴水师接战,众将聚在一起商议对策,关羽问沈隆,“吴人造铁索,沿江横截;又以铁锥置于水中,战船逢锥则破,岂能渡江?”
“此事倒也容易!”沈隆大笑,遂造大筏数十方,上缚草为人,披甲执杖,立于周围,顺水放下,吴兵见之,以为活人,望风先走,暗锥着筏,尽提而去,又于筏上作大炬,长十余丈,大十余围,以麻油灌之,但遇铁索,燃炬烧之,须臾皆断。
“哈哈哈,东吴小儿百般心机,却被子丰不费吹灰之力便破了去,此乃吉兆也,此战定能拿下建邺,彻底平定江东!”关羽等将见了大笑道,此番出战第一场就赢得这么轻松,这可是个绝好的兆头,看样子东吴覆灭只在旦夕之间了。
如此,东吴费尽心思打造的铁锁横江便被沈隆轻松攻破,千百艘大船顺江而下,朝着陆逊驻守的江夏直扑而去。
陆逊听闻沈隆轻轻松松便破了铁锁横江,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整顿兵马迎战,然则上次被于禁焚毁的战船尚未完全恢复,东吴士卒对蜀汉水军又多有忌惮,上次于禁的大胜已经在他们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如今一看到前往大船上的于字大旗,众士卒尽皆面色苍白,两股战战,陆逊见此心情跌入谷底,此般如何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