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饲料行业的特征来说，ja全农也不可能在咱们省设厂出口，所以我一听说ja全农要收购小雷家饲料厂用于出口，就产生了怀疑，所以坚持反对。”沈隆又加了个砝码，打算把段卫华给彻底钉死。
    “哦？这又有什么说法？”姜老对饲料业还真没多少了解，本省以前并不是饲料生产大省，没有上规模的饲料厂。
    “饲料是大宗低价物资，销售半径往往只有四五百公里，要是再远，加上运费那价格就高到养殖户无法接受了；咱们省地处内陆，光把饲料运到港口就有些顶不住，更何况销往海外呢？”沈隆解释道。
    然后指着那两份合同解释道，“您看，正大集团的工厂建在桂南，东南亚这几个国家就在四五百公里的销售半径以内，从这里出口是合理的；而ja全农将工厂设在鲁东，是打算用海运较为低廉的特征面向日本和韩国市场。”
    “哦，就和水泥一样！”一说大宗物资的运输成本问题，姜老马上就明白了，本省没有饲料厂，可是有水泥厂啊，除了一些特种水泥，大众型号的水泥大多也都是就近销售，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再一看合同上ja全农和正大集团的设厂安排，姜老马上意识到，沈隆说的都是真的，ja全农收购小雷家饲料厂确实没安好心。
    “这些小鬼子还真是狡猾啊！幸亏你机灵，要不然咱们这次可是损失大了。”姜老当年也是打过鬼子的，气急之下以前的口头禅脱口而出。
    “咳咳。”刘秘书忍不住出声提醒，现在上下都在抓招商引资，中日两国关系也处在蜜月期，您这么说似乎有点不合适吧？
    “怕啥，这儿又没有外人，东宝还能给别人说去？”原本想着一个小小的饲料厂卖了一百万美元挺高兴的，然而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姜老现在憋了一肚子的火啊。
    “东宝，这件事你办得好！你先在省城待几天，我召集相关工作人员来听你讲讲课，你给他们说说该如何在招商引资工作中避免这些问题；这次的事情是你有所准备，那些没意识到从而造成了大量损失的事情肯定还有不少啊！”将来敲着桌子上的内参说道，瞧瞧，这景泰蓝还有宣纸的专利不都是教训么？
    “我们国家眼下虽然落后，但也不是一无是处啊，我们毕竟是大国，有着深厚的积累，在某些特殊领域，我们的确掌握有一些国际领先的技术，这是我们为数不多可以换取大量外汇的财富，就这么流失了确实可惜；只不过，我一个小小的大队书记，给他们讲课合适么？还有……还有段副市长那边……”沈隆吞吞吐吐说道，一脸的为难。
    姜老，讲课我倒是愿意讲，但是听课的人肯定会琢磨吧，省里到底为啥要办这个培训呢？恐怕不光是那份内参的问题吧？是不是省里最近发生啥事情了？人家稍微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段卫华的事儿，他可是我领导的领导的领导啊，人家事后要想收拾我，我可挡不住啊。
    “你不要有顾虑，我们也不能回避问题么，你放心大胆的讲。”姜老对段卫华也是一肚子的气，辛亏东宝机灵，没让小鬼子得逞，要不然传出去，我们省可就丢大脸了，他年纪也差不多了，调回省里去二线休息吧。
    有了这句话，沈隆放心了，他转而给姜老讲述起自己逼着志部贺把厂子还给小雷家，又配合自己招聘学生的情况来，以及描述了等新设备到位之后小雷家的美好前景。
    “哈哈，你啊你，要是早生几十年，你一定也是个对付小鬼子的好手！”听说小鬼子不仅没在小雷家占到便宜，还吃了这么大的亏，姜老高兴地哈哈大笑。
    这你说对了，我当年打鬼子的时候，职位估计比你还高，要不是回归的早，我肩膀上也能抗上将星啊！
    “就是你这么把大学生忽悠到小雷家，怕是有点不太好吧？”一想到这个，姜老就乐了，好你个雷东宝，还真是啥手段都能使出来。
    “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我们小雷家想发展，就得有人才，而那些大学生一听说我们是乡镇企业，都不愿意去，虽然说靠委培能培养一些人才，可和小雷家的需求比起来还是杯水车薪啊；不过您放心，等那些新设备到位之后，我们小雷家就是全国最先进的饲料生产厂了，他们肯定不会后悔。”嗯，沈隆已经安排好了，等新设备到位之后再宣布小雷家饲料厂已经回归的消息。
    “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再这么骗人了，到时候我尽量帮你想想办法，给你送点人才过去吧。”一听说是全国最先进的饲料厂，姜老也上心了。
    汇报结束之后没几天，沈隆就开始给全省过来的干部们进行培训，重点讲述了在和外企打交道过程中可能遇到的陷阱，还有专利、品牌的重要性，这二者的价值都是眼下这些干部所不了解的。
    他们在和外企合作的过程中往往只注意到设备、厂房这些固定资产，而没有意识到无形资产的价值，这次培训让他们收获颇丰。
    段卫华很快接到了组织部门的通知，把他调到了省里的闲职，这犹如一瓢冷水浇到他头上，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凭着这次的成绩进入省里担任重要职位呢，那知道省里倒是去了，可却是去养老的。
    这件事儿还造成了一个意外的结果，段卫华离职后，组织部门琢磨着晋陵县这几年的经济发展不错，就把晋陵县的一把手调到市里接替段卫华的职位，陈平原则比电视剧里提前几年成了晋陵县的一把手。
    陈平原被这个好消息砸蒙了，他赶紧打听了一番，才弄清楚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原来都是东宝发挥了作用啊！
    东宝这也太厉害了吧，不行，从今以后我一定要抱紧东宝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