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275章 最后一份人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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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嚓,喀嚓……!
    耳朵里面不断传过来火车飞驰过铁轨发出来的声音,窗外的景物晃晃悠悠的向后方飞退过去,但是这时候的王禅却是眼见不见,耳听不听,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非想非非想的空明境界。火车上虽然很是杂乱喧闹,从虎林开出来的这趟火车跑的和老牛破车一样,沿途所至,只要是站点,不管大小全都停靠,半路上车的人,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但是王禅却只当是深山静室,一个人靠在窗边的座位上,不声不响,闭目垂帘,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的心神跳出身体的控制之外,一部分冷眼旁观,自然而然查看着车厢里的动静,一部分却是内观反视,以一种特殊的法门“全神贯注”的关注着自己的身体,静静的窥探着身体中每一个部位的变化。
    两只手掌的大拇指和食指轻轻的达成一个圆,其余四指交叉重叠的按在小腹上,虽然不见有任何的动弹,但他手掌心里无人可见的一面此时却有无数道钢针般的气息,针灸一样插进了小腹周围数个穴位,以极快的频率轻轻震动着,按摩着,使他在衣衫遮掩下的腹部缓缓起伏,渐渐的和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一致起来。
    气血为人身之本,一个练拳的高手,在体内机能产生质的变化以前,几乎所有的力量爆发力都是来自于心脏。意念一惊,心脏一炸,立刻全身气血奔腾,充斥于毛发末梢,将人的体力在瞬间增大几倍,而且气血上头,精神亢奋,神经反应也会越发灵敏。但是这种对于绝大多数的武师拳师都通用的理论,对于现在的王禅来说却早已经有些不太适用了。
    人身三宝,精气神!在凝结内丹之前,任何人都是依仗着自身血气运行,催发劲力,从而出手伤人,可一旦结成内丹,一粒金丹吞入腹,整个人立刻就产生本质的变化,精气神融为一体,能量核心也就从心脏转移到了小腹下面的气海丹田。
    而且从现代的科学理论来看,越来越多的科学家也都认为,小腹其实就是人类的第二个大脑。人类很多的感觉和知觉其实都是从小腹里传达出来的,在人的肚子里有一整套非常发达,复杂到极点的神经网络,所包含的神经细胞超过骨髓,几乎和大脑的细胞数量相等,并且这些细胞的类型,有机质以及感受器官都极其相似。
    也正因为如此,王禅在结成金丹之后,整个人已经变得和正常人类越来越不一样,丹田之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生似一个人有了两个大脑一样,很多事情,他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身体却已经先念头一步做出了最恰当的反应。
    并且这种反应绝对是和千锤百炼的身体反射完全是两码事。以前遇到危险的时候,出于本能,王禅的身体可以在一刹那间反射式的爆发,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动作,但现在却是一种游刃有余式的正常反应,任何突如其来的变化,都无法对他产生过大的干扰。
    不过,力量出自丹田,对于身体的伤害也是不小,尤其是前几天他驾驭两枚太白剑丸,出入青冥,追杀屠戮,把一干俄罗斯特种兵杀的屁滚尿流,连人家的直升飞机编队都从天上斩落下来,精气只出不进,饶是王禅金丹在手,消耗之大也是无可言喻。此时内观反视,窥探周身,就也被他发现了体内丹田处,许多细小的伤害。
    “丹田气海,总摄任脉,常人上丹田为性根,下丹田为命蒂,为藏精之所,一旦炼气有成,便可以打通大小周天,达到气通百脉的境界。可我自从凝结内丹之后,精气神三宝汇聚如一,全都敛入一棵小小的金丹之中,似实还虚,似虚还实,也弄不清楚一个根本。不过精气处于丹田,到了这种地步,虽然已经是比从前强胜了百十倍还多,但驾驭剑丸的消耗还是太大了,只一次动手,气海中间就有了不少轻微损伤,若不是能内照查看,窥探分明,只此以往,长年累月下来,到了一百几十岁的时候,想不衰竭都难。”
    当年老爷子就是因为年轻时候,枪林弹雨,厮杀过多,没能及时调养,修复身体,所以才在晚年时候即便结成内丹之后,也没有多活几年。
    人的身体其实就是一台构造精密的机器,活着就要有磨损,这是谁也无法回避的事情,但是只要在使用期间做好维护保养,延长一段试用期却还是能够做到的。
    道家炼气术,以人身为鼎炉,精气神三宝入药,练成一颗内丹过后,沉入丹田气海中,循环往复,总摄枢机,因此几乎在所有的经典著作中,丹田这地方都是人身之中的重中之重,有如性命之根本。
    王禅放在小腹上的大手,环住脐下关元,气海,神阙,命门,缓缓挪移按摩,将掌心中一道道的气息透入皮肉深处,另外在他的手掌中间,还有一股药味隐隐飘出,味道虽然若有若无,却是入鼻醒脑,叫人不知不觉间闻了,也是疲劳顿消。
    这是依据少林寺药王殿古方制作出来的“熊胆易筋丸”是王禅取了西伯利亚森林里面那头老熊的胆囊,在路上调配出来的,捏碎之后敷在手上,再以内息蒸发发散透入丹田之中慢慢滋养。
    武术中,内服外敷药物是必不可少的一步功夫,这味熊胆易筋丸是少林寺的秘传,功能培元固本,易筋养气,再配上王禅外放罡气按摩的手法,更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自从那一日王禅杀了日韩七大高手,进入蒙古境内后,一路上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用在调养自家身心上,时时刻刻关注着体内每一处的微小变化,并针对性的进行滋养。到了现在,他也的确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常,丹田之中雾气蒙蒙,在那无边无际处似乎正有一团圆坨坨,光烁烁的金色丹丸如同日月星辰般缓缓自转。
    现在他的身体就好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靠近的人都能在他身上闻到一股清新异常,如同芝兰般的沁香之气,整个人也仿佛是年轻了许多似地。虽然王禅现在也没有超过三十岁,但现在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十七八岁,文文弱弱的清秀少年模样。
    只要不动怒,不透出杀机来,任谁也休想从他的身上看到往日里王禅如同恶虎般凶猛彪悍的气质来。
    金丹一成,仙气自来!按照传统的说法,王禅现在身上的味道就是最正宗的仙气,整个人的气质都被潜移默化的改变,如果不是真正熟悉他并且刻骨铭心的人,单凭一些照片是怎么也不可能认出他来的。
    这趟火车是就是开往北京的,但却不是直达,到了哈市之后还要中转一次。
    王禅的脚程,走起来比最快的动车组也不慢,沿着蒙古边境线一路向东,途经戈壁沙漠地带,也只是走了两天功夫就从大山里面到了虎头岭,但他也没在庙里多待,只是到了老爷子的坟前坐了一夜,天刚朦朦亮的时候就从山上到了虎林。
    他知道关于自己的一切,此时肯定都已经传到了京里,这时候不可能没有人秘密监视着关帝庙。不过这些对王禅显然都没有用,只要他愿意,就算大摇大摆的走过那些人的面前,他们也会只当是一阵风吹过去而已。
    普通人想要找到他这个陆地神仙的踪迹,简直是难如登天一样。
    “就是这列火车上,最少也又不下二十个人每天在拿着我的照片四处对号入座吧!”王禅忽然笑了一下,把放在小腹上的手掌拿了开来。
    他这次上京,整个人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气息内敛,只要不是他愿意,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模样。扔在人堆里,转眼就找不见。所以他也没有任何掩饰,就那么大摇大摆的买票进站,坐了火车直奔京城。
    但是即便如此,王禅心里也不会轻易掉以轻心,他深深知道林家在国内的势力到底有多么庞大。虽然现在他们拿自己没有什么办法,但是到了国内这一亩三分地,可是和国外又不一样,这里毕竟是人家的主场。
    想象一下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全国各地,严防死守,发动军队武警封锁一切关口,对自己进行全方位大搜捕的景象,就算王禅现在什么都不怕,也不禁要头皮发麻,脊背发凉。杀俄罗斯人,是杀俄罗斯人,杀高手是杀高手,成千上万的普普通通中国老百姓拦在面前,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的,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成为全民公敌。
    结成内丹虽然是人间武力的极致,却只是另一个层次的开始,想要更进一步,踏入那传说中的境界,王禅可是还要继续修炼下去的。财侣法地,缺一不可,他不可能一个人做完这一切。
    他之所以没有像上一次一样坐飞机进京,而是选择了人员复杂的火车,说白了就是不想万一被人认了出来,半路上给轰下来。到时候就是他事先感觉到了危险,可是好几个小时的路程中谁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险情,几万米的高空,王禅就算御剑凌空都没有足够的把握生还下来。而火车上以他的本事,随时有变化,随时都能轻松脱身而走,天下之大想要找个能把他拦在半路上的人却也少见。
    当然了,这也是他刚刚凝结内丹不久,对这一境界的能力还有待开发的缘故。否则再过一段时间,温养内丹,他察觉祸福的能力肯定也会大大增强,不见不闻觉险而避,坐飞机也能大摇大摆,只要一有危险,在登机前行的时候,心灵机会有所感应,立刻放弃行动,采取别的手段也是一样。
    到了那种地步,外界对于他的何种力量都将成为虚设。
    同一时间,就在王禅踏上火车前往京城的时候,一些针对他的势力也早就紧锣密鼓的展开了大规模的摸查清底和搜索监控。
    哈市,省公安厅的一间秘密会议室里,此时就聚集了整整一大批人。
    这些人,一个个身穿警服军装,全都是眼神锐利,神色冷峻,一身精悍气息的人物,好像全都是侦察领域的行家高手。
    除此之外,高踞上座的一个人竟然就是前几天在雷横办公室里吃瘪后恨恨离去的林震山,此时他双眉紧锁,目光焦灼,似乎正在听底下人的挨个汇报。
    “根本我们之前得到的消息,王禅这个人肯定已经是回国了,而且很有可能现在就在东北,你们的工作头两天就已经安排下去了,现在有什么消息没有。”坐在林震山身旁的一个中年人,啪的一声扔掉手里的烟头,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怒气。
    这个中年人,却是林家在哈市的一位亲信,省公安厅主管刑侦司法的一个副厅长。
    王禅回国寻仇,目标锁定在林家身上,由此带来的利益链条也剧烈震荡,林震山一声令下,自然响应如云,从东北到京城,沿线的各个城市几乎都已经行动了起来。不过哈市却是其中最关键的一处前沿。
    “不用着急,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就说明王禅还没有顺利进京。这个人孤陋寡闻,一生之中除了京城就只在哈市待过一段时间,所以我断定他就是想要进京也得从这里出发,不管火车,汽车还是飞机,你们全都要派人严防死守,不能把他漏掉了。否则我们大动干戈,再要没有一点效果,传出去可就是笑话了。郑军,你先说说,到目前为止,情况是怎么样的?”
    林震山腰身笔直的坐在椅子上,神色间虽然焦灼,却也没有失气度庄严,刚一开口,就把话题抛向了下面一个精干如铁,浑身上下都往外洋溢出彪悍气息的中年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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